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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魏玩的生平

曾布的妻子魏玩,字玉汝,襄阳(今属湖北)人。其生平事迹材料流传下来很少,以至她的生卒年也是一个谜。许多研究魏玩的专家在作魏玩生平分析时,要么说她的生卒年代不详,要么说大约生活在宋神宗元丰元年(1078年)前后。但最近有专家的新研究给出了确切的时间,潘月认为她出生于宝元三年(1040年)。2010年7月出版的《广西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所刊的潘月《魏玩生平及作品考》一文中指出:“根据乾隆《襄阳府志》、陆游《老学庵笔记》及况周颐《蕙风词话》等记载综合分析,可知其生于宋仁宗宝元三年(1040年),卒于宋徽宗崇宁二年(1103年),享年64岁。”但作者没有对于考证做细致的说明,此结论如何得来不得详知。南丰县《曾氏家谱》里在“曾布”条下有载:“娶魏氏封道国夫人,博涉书史,能文,有《魏夫人集》行世。嘉定二年生,元符乙卯年终。”“元符乙卯年”为元符二年(1099年),而“嘉定”为宋宁宗赵扩的年号,嘉定二年已是公元1209年,这显然是错误的。她作为曾布的发妻,又与曾布共生育了十个儿子,应该在年龄上两人差距不会很大。“嘉定”可能是“康定”或“嘉祐”的笔误。“康定”只有元年,即宝元三年(1040年),二年改元“庆历”。这与潘月所论一致。嘉祐二年(1057年),如是,则魏氏比曾布小了22岁。在这十个儿子的名下,四子“纡”条下记其生卒年,即“熙宁癸丑年生,绍兴乙卯年终”。熙宁癸丑年即熙宁六年(1073年),如果以康定元年推算,魏氏年龄当为34岁,已是四个孩子的妈妈,很合情理;如按嘉祐二年推算,此时魏氏只有17岁,已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似乎又不太合理。由此看来,潘月的考证较为接近实际,她的生年应在庆历元年(1041年,如果以“康定”纪年则是康定二年)。

魏玩出身于名门,官宦世家,素有家学渊源。从史料里可知其祖母是“集守郡太守夫人”,其弟弟魏泰也是当时的名士,著名诗论家,与王安石、米芾、黄庭坚等人的关系都不错,章惇知其有才,做了宰相后想请他为官,但魏泰拒绝了。后回家养老,著书立说。著名的著作有《临汉隐居集》二十卷、《临汉隐居诗话》一卷、《东轩笔录》十五卷,这些都传于后世。由于夫贵妻荣,魏玩又恪守封建伦理道德,所以朝廷封其多种名号。当曾布官至执政时,她被封为“夫人”,故称“魏夫人”;“夫人”是中国封建社会王朝对官员之母及正妻的一种封号。当曾布官至右仆射时,得到诰封“国夫人”,有“道国夫人”“瀛国夫人”“鲁国夫人”等封号。但这三个封号受封的具体时间不详。

魏夫人为人善良,明代正德《建昌府志·杂志》里记载了一则与她相关的小故事,当然志中记载这则故事本意可能不是要说明她的善良性格,但这则故事恰恰反映了她性格的善良一面。故事是这么说的:“文肃公夫人魏氏在太原府,一日睡起语左右曰:‘适来梦中分明见两妇人,皆青衣,各有娠,哀鸣泣诉云:某等无罪,乞贳其命。’未几,庖者白云:‘买到大青鱼两头,请烹饪之。’夫人惊曰:‘庶几是乎?’遽取视之,腹有子,乃令放之。”在《文献通考》里也记载了她一则故事,虽然是讲她看人看本质,不以貌取人,但同样可见她为人善良:“布镇真定,尝携教授李撰子及宋提刑子至署内。宋子眉目如画,衣装殊华焕,李不及也。既去,玩谓布曰:‘教授今虽贫,诸郎皆令器,提刑子虽楚楚,趋走才耳。’李后五子皆登科,而弥逊弥大尤著,宋子止阁门祗候。一如其言。”

另一方面,可以从魏夫人的作品中略见其生活状态一二,其一生因丈夫的仕途跌宕,也颇受影响。虽出身名门,但生活亦多艰辛,有时在南丰老家也得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有时随夫奔波于赴任途中,不免车马劳顿;也有时远离夫君过着形只影单的生活;有时过着宰相独有的花团锦簇的豪华生活;有时也过着遭贬官员的生活。但无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都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女词人,是一位慈祥善良的人妻人母。

魏夫人聪慧有才。清同治《南丰县志》里记载了曾巩、曾布和曾肇三兄弟同去洪州(今南昌)探望母亲的故事,在这故事里就可看出魏夫人颇具才情。“熙宁末,文定公镇洪州兼江西兵马钤辖;文肃公自饶州移镇潭州,道洪而西,实邻境也。文昭公时在馆阁,欲至洪省视母夫人,假使指暂出文定公,大合乐享邻帅及诏使,乃同气三人亲为宾主。文肃公魏夫人文笔素高,遂为口号一联云:‘金马并游三学士,朱幡相对两诸侯’。盖文定带帖职,文肃历翰林,文昭现任馆阁,皆学士也。时人赏其切而羡其荣。”此中可见魏夫人文思敏捷,出口成章,一气呵成,自然贴切。好不容易的事在她头脑却是轻而易举。在家谱的《内传》里对她的介绍:“性慈惠,多阴行善,且质敏好学,善属文。子纡词翰名世,学诗以魏夫人为师。”

惜乎,这么一个有才情的女词人,其生平事迹见之于史迹少而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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