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郑克壤主动投降的目的还真的达到了。他杀死刘国轩,保全了台湾城,大大小小也是功劳一件,后报经康熙皇上恩准,施琅和姚启圣就留下了郑克壤一条性命。只不过,花天酒地的生活却从此与郑克填无缘了。人们常说,有所得就必有所失,此谓也。
收复了台湾之后,该如何处置台湾及澎湖等地,姚启圣等人一时拿不定主意。甚至有人向姚启圣建议道:台湾如此偏僻荒凉,还不如将它放弃。
但施琅却以为,台湾虽然偏僻荒凉,却是大清朝东南数省的屏蔽,如果放弃,则西洋人就肯定还会再来,那样,大清朝的东南沿海就又会面临着莫大的威胁。
征得了姚启圣的同意后,施琅就给康熙皇上写了一本长长的奏折。在奏折中,施琅先是简要的叙述了收复澎湖及台湾的经过,然后便详细地叙说了自己对处置台湾及澎湖的看法,并着重强调一点:台湾及澎湖绝不能放弃。
施琅的这本奏折送进紫禁城时,是在一个夜里。当时,夜已比较深了。康熙正在乾清宫自己的寝殿里与阿露调笑戏耍。康熙之所以会同阿露调笑戏耍,是因为他当时的心情很好。康熙之所以会有那么好的心情,乃是因为清军在东北同罗刹兵作战打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胜仗——关于此事,后书中将会有比较详细的交待。康熙既然有这么好的心情,当然就要与他心爱的阿露一起好好地分享一番了。
康熙在自己的寝殿里正与阿露调笑戏耍到兴浓之际,那赵昌却一头扎了进来,扎得康熙好不气恼。“赵昌,你不想活了吗?”
赵昌赶紧跪倒,又赶紧将手中的一本奏折高高地举过头顶。“皇上,奴才当然想活,只不这,福建的那个施琅施大人有紧急奏折呈到,奴才不敢怠慢,所以才如此冒犯了龙颜……”
赵昌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摸摸地去瞟那个阿露。此时尚是夏末,阿露的衣衫本来就很薄,又早被康熙揉搓得七零八落。赵昌边说话边想:这阿露也算得上是一个奇女子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得到皇上的宠爱,是何秘诀使得她一直保持着如此动人的身姿和容貌?
如果赵昌所想不虚,阿露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奇女子的话,那么他赵昌,恐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奇“男子”了,因为,他竟然能在向康熙禀报那么重要的情况的同时,还能一边偷瞟阿露一边想心事。这种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的功夫,除了他赵昌,谁还能有?
但康熙是不会知道赵昌还有如此非凡的功夫的,他闻听“施琅”二字后,急忙离开阿露,大步抢到赵昌近前,一把将赵昌手中的奏折抓过来,迫不及待地展开便阅。待阅毕,康熙止不住地眉飞色舞道:“好个施琅,真的没有辜负朕的希望!而且,他对台湾重要性的认识,也颇有见地,真不愧为朕的栋梁之材啊!”
那赵昌忙着叩首言道:“奴才恭喜皇上,恭喜皇上收复台湾……”
这一回,康熙并没有对赵昌生起多少厌恶,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赵昌,你如何得知施爱卿已为朕收复了台湾?莫非,你偷看了这本奏折不成?”
赵昌“啊呀”一声言道:“皇上真是冤枉奴才了……奴才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看皇上的奏折啊……奴才只是看皇上如此高兴,胡乱猜测来着,没成想,竟然让奴才猜着了!”
康熙“哈哈”一笑道:“赵昌,人们都说你伶俐乖巧,从今日之事来看,此话倒也不虚!”
康熙能如此夸赞赵昌,可以说是破天荒的事儿。所以,赵昌就一连冲着康熙叩了几个响头,一边叩一边言道:“奴才谢皇上夸奖,奴才向皇上保证,奴才今后一定更加伶俐乖巧……”
康熙用脚碰了碰赵昌的脑袋。“好了,赵昌。起来吧,去把索额图叫来,朕有要事与他商谈。”
赵昌“哦”了一声,爬起身就向外跑去。那索额图不仅是大学士、吏部尚书,而且还是领侍卫内大臣。康熙许多重要的事情,都要与索额图商谈了之后再作决定。从这个角度来看,康熙与索额图之间的关系,确乎比康熙与明珠之间的关系要亲近一些。
赵昌走后,康熙回到阿露的面前,用手托起她的下颌言道:“在东北,朕狠狠地教训了一下罗刹,在东南,朕又收复了台湾……朕的心里,真是非常地高兴……”
阿露的小脸,直如雨后的荷花,清新、芬芳又娇艳欲滴。她略略有些娇喘地言道:“皇上,奴婢今日,心里也非常地高兴……”
的确,今日,阿露异常地高兴,甚至高兴得都有些反常。只是康熙自己也太过高兴了,一时没有察觉到阿露的那种“反常”而已。天刚黑,阿露就有些兴奋起来,不时地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目光去看康熙,而且,只要赵昌不在,她便用身体和表情去撩逗康熙。这种主动又大胆的举止,在阿露过去,似乎从未有过。过去,她与康熙亲热玩耍,仿佛总是处于一种被动和含蓄的境地。而今日,她好像脱胎换骨了。只是因为天刚黑不久,便有人向康熙禀报东北战事,说清军不仅在东北打了一个胜仗,还俘获了一个罗刹将军。康熙认为此事非同小可,便忙着去处理该事,因而未及与阿露立即亲热。待康熙处理好了罗刹的事情,带着满心的喜悦重回到乾清宫时,夜已是比较深了。但康熙毫无倦意,阿露也是。所以康熙就支走赵昌,与阿露在寝殿里调笑戏耍起来。就在二人调笑戏耍得将要入港之际,那赵昌一头扎了进来,呈上了施琅的那本奏折。二人的亲热又再度被迫中止。
康熙松了阿露的下颌。“待朕与索额图处理好了台湾的事情后,朕就即刻回来伴你。”
阿露的双目,溢光流彩。“皇上去吧,还是处理政事要紧……”
康熙回道:“处理政事固然要紧,但朕与你的事情也并非寻常。”
阿露笑了一下,笑得康熙有些神魂颠倒的:“既如此,皇上且去,奴婢在此恭候皇上的回归……”
康熙温柔地拥抱了她,又温柔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才缓缓地离去。此等情状,不像是一个皇上与一个宫女暂别,倒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在互道晚安一般。
康熙缓步走出寝殿,那索额图已在外面恭候。康熙略略惊讶道:“索爱卿如何来得这么快?”
索额图回道:“臣遵照皇上旨意,将那罗刹将军梅利尼克放了。正待出宫,赵公公找来,所以臣就快步赶来了。”
康熙点点头,然后将施琅的那本奏折递与索额图。“爱卿,你且看看,那施琅为朕立下了多么大的一件功劳……都说台湾海洋深远、郑匪善战、不宜攻取,可施爱卿不是很轻松地就将台湾收复了吗?”
索额图看罢那本奏折,也不禁咂舌称赞道:“施琅果然英勇,见识也不凡!”
康熙慢慢言道:“朕准备给施琅和姚启圣加官晋爵,并拟派施琅和姚启圣二人永远为朕镇守大清东南。索爱卿以为如何?”
索额图立即道:“皇上英明!臣以为,有施琅和姚启圣二人,则大清东南将永保平安!”
索额图并非说的是恭维奉承之言,他说的是实情。自施琅和姚启圣二人成了康熙皇上的封疆大吏之后,大清朝的东南确实一直都靖安无事。由此可见,康熙在知人用人方面,确有其过人之处。
康熙又道:“索爱卿,施琅对处置台湾的建议,你以为如何?”
索额图回道:“臣的看法与施琅的一致。台湾既已被收复。就不能再轻易地放弃。不然,一经放弃,则西洋人必将卷土重来,而西洋人一来,则大清东南必无宁日矣!”
康熙言道:“既然如此,朕与你现在就把台湾的事情决定下来。否则,若将此事弄到朝中去商议,又将争执得不可开交。有些朝臣,目光实在短浅得很。”
索额图问道:“不知皇上意欲如何处置台湾?”
康熙沉吟道:“朕的意思,是在台湾设立一级行政机构,隶属福建管辖,而澎湖则归属台湾。这样一来,台湾及澎湖就永远是朕的一部分领土了。即便西洋人想来骚扰,那也得看朕是否愿意了!”
索额图言道:“皇上所言极是。将台湾并入福建,西洋人就再也不敢来骚扰了!”
于是,康熙与索额图君臣二人,参照施琅的建议,经过仔细地商量斟酌后,决定如此处理台湾事宜:在台湾设一府三县(台湾府,台湾、凤山及诸罗三县),隶属福建省;在台湾设总兵一员、副将二员,驻兵八千;在澎湖设副将一员,驻兵二千。
这样,无论是行政上还是军事上,台湾都并入了满清王朝的统一控制之下。从祖国统一这个角度来讲,施琅与姚启圣二人,当足以彪炳中国史册。
康熙最后对索额图言道:“收复了台湾,朕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去对付罗刹了!”
不过,康熙一心一意地去对付罗刹,似乎至少是明天以后的事情,而今夜,康熙首先要做的,是一心一意地去“对付”那个阿露。尽管阿露与罗刹,二者看起来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但是,如果不一心一意,康熙似乎就谁也对付不了。莫非,阿露真的有罗刹那么厉害吗?
索额图走后,康熙就大步朝寝殿里走。那赵昌颇不识情趣,竟然尾随在康熙的身后。康熙只得打住脚,皱着眉头问道:“赵昌,你为何还不去休息?”
实际上,赵昌是一个颇识情趣的人。要不然,康熙能当面夸赞他“伶俐乖巧”吗?他跟在康熙的身后,自有他跟着的理由。他这样回答康熙道:“皇上,奴才也想去休息啊,可奴才有一个问题很伤脑筋,若是又有紧急奏折呈来,奴才该怎么办?”
是啊,如果真的又有紧急奏折呈来,赵昌是马上就禀报好呢还是扣住不报为妥?马上禀报,必将再次打扰康熙,而若扣下不报,康熙次日发起怒来,一个小小的赵昌,焉能承担得起?
康熙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朕今日太过劳累,任何奏折,朕都明日再阅。”
看看,如果阿露不是那么“厉害”,康熙岂会一心一意地去“对付”?然而,赵昌刚一转身,康熙却又急急地言道:“赵昌,如果东北有奏折呈来,你当速速禀报,其他奏折,你便可以扣下不报。”
也许,阿露确实还没有罗刹那么厉害。因为,在当时康熙的心目中,罗刹之事是摆在第一位的,而阿露之事则只能屈居第二。或许,康熙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把罗刹的事情处理好,他与阿露的事情似乎也就失去了意义。
但不管怎么说吧,赵昌离开后,康熙就迫不及待地跨进了寝殿。人得寝殿这么一看,阿露已软软地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康熙蹑手脚地走到龙床边,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呼唤道:“阿露,朕回来了……你为何不守诺言先自睡去?”
谁知,阿露一弓身,将康熙紧紧地拥住。“皇上,奴婢何曾睡去?”
这下好了,她没睡,他更没睡。俩人便死死地绞缠在床上了。绞来缠去,他的衣服没了,她的衣服也没了。他不再是什么皇帝,只是一个情欲勃发的男人。她也不再是什么奴婢,而只是一个春情荡漾的女人。这么样的一个男人和这么样的一个女人死死地绞缠在一起,又会绞缠出一件什么样的事来?
在这样的时候,在这样的地点,康熙与阿露二人不管绞缠出什么事来也都是极其正常的。但是,有点不正常的是,康熙拥着阿露在龙床上绞来缠去的当口,突然地停止了动作。这一停止,让阿露好生难忍,又好生费解。她娇喘吁吁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啦?”
康熙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双乳。她“哦”地一声,立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前书中曾经交待,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生病的时候,康熙曾把阿露派往慈宁宫去服侍博尔济吉特氏。康熙万没想到的是,那太子胤礽,竟然偷偷摸摸地用牙咬阿露的双乳、用针扎阿露的双乳。虽然经太医悉心治疗,阿露双乳上的伤早已痊愈,但因为伤痕太重,阿露的双乳上,至今仍可见清晰的齿痕和扎痕。更为严重的是,自那以后,阿露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直到近来,阿露才重新恢复开朗活泼的本性,而且,她恢复得似乎还有些过分。
阿露在康熙的身下蠕动了一下身躯,然后柔柔地言道:
“皇上,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皇上不必一直都耿耿于怀……”
康熙却道:“此事虽然早已过去,但胤礽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歹毒心肠,朕实在是难以忘怀……”
阿露为使康熙忘却此事,就伸出手去在他的胯下摸了一下,然后秋波荡漾地言道:“皇上,你如此一动不动,奴婢真的是难以忘怀呢!”
康熙经她这么一摸,果然忘却了有关胤扔的事。他也伸手在她的腿间摸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言道:“朕如此一动不动,你便难以忘怀,朕若是大动特动,你岂不是终身难忘?”
有谁知,听了康熙的话后,阿露的表情似乎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皇上,奴婢正是想让今夜之事终身难忘……”
若是平日,康熙定会听出阿露的话中有别样意思,但此时此刻,康熙却误把这一种别样意思当作是调情。所以,康熙就一边慢慢地抬起双臀一边颇为亢奋地言道:“朕现在就让你终身难忘……”
话未落音,康熙的双臀就兀然撞了下去。只这一撞,便将阿露的那种“深沉”撞得无影无踪。阿露慌忙言道:“皇上,可怜些许,奴婢尚未准备就绪……”
康熙撞得兴趣,也就不管阿露是否“准备就绪”了。只见他,龙威大振,只顾撞起,只撞得她心潮翻涌、血脉膨胀。她再也不敢啰嗦,赶紧扭腰耸臀,笃笃地去享受大清皇上的雨露滋润了。
待雨止露消,阿露已是浑身乏力,只软软地摊开四肢,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她那模样,似乎比康熙还要疲惫。而康熙,慵慵地伏在她的身上,一张脸庞,挤在她的双乳之间,随着她双乳的急剧起伏而呈现出一种有规律的波动,看起来,康熙一点儿也不累,而是十分地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