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哇”地一声扑倒在他怀里,哭了。这个倔强的女孩,无论别人怎么打她,怎么侮辱她,她也不会落下一滴眼泪。而此刻,当着巴比仑的面,她却再也控制不住,一任满腹的苦水尽情的倾泻。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所在。
她这么伤心地落泪,他的心里很是难过。他一边为她抹泪一边小声问道:“你的腿……现在还疼吗?”
她抽抽噎噎地离了他的怀抱,然后挽起裤脚,让自己的一对膝盖暴露出来。虽然月色不是很亮,又有大树的遮挡,但巴比仑那关切的眼睛,还是很清楚地看见,她的一双膝盖,早已有些红肿,且不少皮肤的里面,还渗有血迹。
巴比仑顿生内疚。她的一双膝盖弄成这个模样,定然十分地疼痛,可自己先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但很快,他的这种内疚就被一种怨恨所代替。“你的父亲,简直太……残忍了!”
说着话,他就想用手去抚摸她的膝盖。可他的手刚一触摸到她的膝盖,他就又马上迅速地将手缩了回来。她似乎不解。“你怎么啦?”
他犹犹豫豫地道:“我这么一摸,你会很疼的……”
他说的当然是实话。但她却主动地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你摸吧。我一点都不疼……”
她说的是实话吗?也许,爱情就是这么一种十分奇妙的东西,它能使一个非常软弱的人在刹那间变得坚强,它也能使一个非常坚强的人在刹那间变得软弱。
巴比仑没有去摸她的膝盖,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挽起的裤脚放了下来。她再次偎入他的怀中,且幽幽地问道:“巴比仑,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巴比仑松松地搂住她的腰身。“不会太久了……只要找到一个好去处,找到一个你父亲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再多准备些银两,我们就离开这里……”
兰格格言道:“银两……我可以从我父亲那里偷一些。他银子太多,我拿多少他都不会发觉的。只是,要找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恐怕不容易……”
“是呀,”巴比伦道,“你父亲的势力太大,你父亲的耳目太多,如果我们不计划周全,恐怕还没有走出北京城,就会让你父亲给抓回来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果,有什么人能够帮助我们一把,就好了……”
看来,爱情的力量再大,有时候也是需要别人给予帮助的。否则,有些爱情之花只能够半途就凋谢或枯萎。
巴比仑也微叹一声道:“有人帮助当然最好不过,可是,有谁会帮助我们呢?”
应该说,当时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兰格格和巴比伦之间存在着这么一种纯洁的爱情。既不知道,又何以相助?但问题却是,即使有人知道了这种爱情,又会有谁来帮助他们离开鳌府呢?帮助了他们,岂不就等于与鳌拜为敌了吗?放眼满朝文武,敢与鳌拜为敌的人,似乎只有那个苏克萨哈,而自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诸人有些不明不白地死去之后,那苏克萨哈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与鳌拜公开对抗了。除去苏克萨哈,还有谁人敢与鳌拜为敌?好像再也找不着这样的人了,又好像还能找着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应该就是当今皇上小康熙了。而小康熙皇上,会帮助兰格格和巴比仑吗?
兰格格对未来似乎比巴比仑有信心多了,或者说,她想用一些好的情绪来安慰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她就缓缓地仰面躺在了巴比仑的双腿上,且小声地言道:“巴比仑,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安全地离开这里,并会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
巴比伦勉力作出一副笑容。“你说得对,只要我们坚持,只要我们努力,我们就一定会成功!”
她的身子躺在他的双腿上,觉得非常地舒服。她仰望夜空,仰望那遥远的月亮和星星,忽而问道:“巴比仑,你说,如果我们真的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他没有仰望天空,也许他觉得天空太过遥远,也太过渺茫。他只定定地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因为她近在咫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回答她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是一个什么样,但我敢肯定,我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比现在美好。至少,没有人再随意地骂我们、打我们,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只属于我们,属于你,属于我……”
他虽然没有能够详细地描绘出他们未来的生活图景,但对她而言,却也足够了。“巴比仑,你说得对!没有人再打我们、骂我们,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生活该有多么美好啊!”
是啊,能够做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就成了一个自由的人。在人生旅途中,还有比“自由”二字更重要的吗?
许是巴比仑已经沉浸在对未来的幢憬中了,他的右手不经意地向下一滑,正好打在她身体的某个部位上。她毫无防备,加上他“打”得也确实有几分力量,故而她便情不自禁地“哎哟”了一声。
她这一“哎哟”,可把他吓了一跳。他以为,他下滑的右手定是打在了她的膝盖上。所以他一边伸手去轻抚她的膝盖一边很是有些不安地道:“我……弄痛你了吧?”
谁知她一把捉住他的手。“不,你没有碰到我的膝盖,也没有弄痛我……他有些不相信,更有些不解。“我如果没有弄痛你,你干嘛要哎哟一声?”
因为他看得仔细,所以他就看见了她的脸上有些红晕。她低低地言道:“你碰到了我这个地方,又碰得那么重,我当然要哎哟了。”
她只是说,而没有指明,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个地方。他问道:“我碰到你什么地方了?”
他看见,她脸上的红晕一点点地扩大了范围,且程度也在加深。她指了指身上的一个部位,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你碰到了人家这个地方,我能不哎哟吗?”
她这么一指,他的脸也顿时开始红起来。因为,她指的是她自己的一只乳房。春天了,衣裳也变得单薄了,她又平仰在他的双腿上,离他那么近,所以她隆起的胸乳,看起来是那么地突出和醒目。故而,他的言语也立即变得吞吐起来。“我碰到你那个地方,你就一定要哎哟吗?”
她的头动弹了一下。“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以为我是在骗你?”
“不是……”他的头也动弹了一下。“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不知道……”
她轻轻地捅了一下他的腰。“现在,你该知道了吧?”
他点点头,点得有模有样的。“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知道……”
她糊涂了。“你怎么又是知道又是不知道?”
他解释道:“我知道的是,你这个地方不能碰,一碰你就会哎哟,我不知道的是,以后,我还能不能碰你这个地方……”
看来,爱情确实能使聪明的人变糊涂,也能使糊涂的人变聪明。巴比仑虽然不能说是一个糊涂的人,但此刻,他却确实很聪明,至少,他看起来要比此时的兰格格聪明多了。
兰格格回答道:“我这个地方,你以后……当然可以碰,但不是像刚才你这么碰,你这么碰,我多少有些疼,一疼了,我当然就要哎哟了……”
他急忙问道:“我不能这么碰,那我该怎么碰呢?”
她也不知道他究竟该怎么碰。她只能拣想当然的说。“你可以……不碰我,你可以……摸摸,我想,你摸一摸……我总不会疼的吧?”
他马上道:“你说的有理,我完全同意。不过,我们从没试过,也就不能肯定你到底是疼还是不疼了。”
她幽幽地道:“你说的倒也在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暗暗地咽下去一口唾沫。“我的意思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她多少吃了一惊。“你现在……就想摸我这里?”
以前,他们虽也搂过,抱过和吻过,但那多是蜻蜓点水式的游戏,没有什么实际内容。而此刻,如果他真的摸她那里,那就是动真格的了。大凡纯情少女,在动“真格”的时候,总是要有些恐慌和不安的。而兰格格,显然是属于“纯情少女”之列。
巴比仑也有些恐慌不安起来。他喃喃地道:“我……并不是想摸你,我只是想……试一试,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刚才没说……”
她会不会同意他“试一试”?她没有说话。只是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就微微合上双目,在他的腿上动也不动了。
她显然是做出了一副沉默的姿态。而在他看来,她此时的沉默便与“默许”是同一含义。所以,他就鼓起一股勇气,慢慢地拾起了右手,又慢慢地伸到了她的胸脯上方,在那儿悬了一会儿,然后又鼓起一股勇气,他的右手才缓缓地降落到她的胸脯之上,确切说,他的右手掌是降落在她胸脯的一处高地上。
尽管还隔着衣裳,可他的右手刚一降落,便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他的右手心直流到他的心田。他右手的几根手指在她的那个高地边沿稍一用力挤压,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就越发的浓烈。以至于,他的身躯都有些颤栗起来。
一个男人,在初次抚摸一个女人的乳房时,是否都有巴比仑的这种感觉和体验?巴比仑当然不会去考虑这些多余的问题。他正细心地感觉和体验。他感觉到,抚摸兰格格的乳房是世上最奇妙的事。他体验出,如果不隔着衣服抚摸,岂不是更加地奇妙无比?
这么想着,巴比仑的右手就迅速地下滑,然后从她的腰际十分敏捷地探人她的衣内。果然,隔着衣服和不隔着衣服的确大不相同。那手感,那质感,那柔软度,那鲜嫩度,确实给人一种“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感慨。
他孜孜不倦又如饥似渴地抚摸着。她开始有了相应的反应,不再那么老老实实地躺着了,而是间或地蠕动一下身躯,还时不时地轻哼上一声。虽然他尚不明了她那蠕动和轻哼的含义,但他却也能觉得,她那么一蠕动、那么一轻哼,他就抚摸得越发兴奋、越发有滋有味。
少男少女只要一抚摸起来、只要一兴奋起来。恐怕就不会满足现状了。所以,巴比仑的另一只手也很快投入到抚摸的行动中来,而且,抚摸的范围也不再只局限于她的两乳。她的两乳虽很美妙,但他在抚摸的实践中感悟出,她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很美妙,甚至,有些部位比她的双乳还要美妙。这,也许就是实践才能出真知的道理。
巴比仑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上可以说是忙得不亦乐乎。时而左,时而右,时而前,时而后,时而上,又时而下。当他的一只手突破她轻微的拦阻、突入到她生命的中心之时,她猛然间坐了起来,还没有完全坐起,她就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身躯。紧跟着,她和他的四片热唇就牢牢地吸在了一起。
这时候的亲吻与他们过去的亲吻,实质不尽相同。过去的亲吻,只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而此时的亲吻,则完全是由于他们心中的原始欲望所驱遣。这种欲望之火一旦燃烧起来,那寻常的风雨是很难浇灭的。更何况,在这个春风沉醉的晚上,除了微微的夜风送给他们阵阵花香之外,那是一点点雨丝都很难找到的。
然而,不知为何,巴比仑却遏止住了这种欲望之火的蔓延。当她肆无忌惮地开始抚摸他并用力撒扯他的衣服时,他及时地捉住了她的双手,并牢牢地控制住了她的行为。
她娇喘吁吁地言道:“你放手啊……你为什么要抓住我?”他似乎也不真正知道为何要抓住她。他只是“呼哧呼哧”地道:“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做……”
她依然在扭动着身躯。“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做?难道你不想做吗?”
他很是费力地言道:“我当然……想,但我更想……我们以后再做这种事。等我们平安地离开了这里,找到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我们再做这种事……那该有多好……”
想到了以后,再想想现在,兰格格终于开始平静下来。“巴比仑,你说的对,我们现在不能做这种事,我们现在只能想着,该如何离开这里……”
他松了她的手。她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虽然他们剧烈的心跳彼此都能听得见,但他们的手脚却变得异常地老实。而且,他们也都不再言语。仿佛,要说的话,他们都已说过。他们现在,只静静地享受这无边的花香月色好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概觉得夜已很深了,兰格格动了动身子,低低地言道:“我送你回房休息吧……趁我父亲还没有回来。”
他点头同意。俩人搀扶着站起来,拣偏僻幽暗的路向前走去。俩人是互相搂抱着走的,自然就走得很慢。尽管俩人同在一个鳌府,平日里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太少,但像此刻,只有两个人亲密地在一起这样的机会,也委实不多,故而,他们就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到了侍卫们住的地方了。俩人打住脚,互相搂抱、接吻,然后,他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而她,静静地在原地伫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没有了巴比仑,她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找着花园中间的一条大道,不紧不慢地向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回味着刚才与巴比仑在一起的时光。正回味到关键的当日、她浑身禁不住地有些燥热的时候,她猛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大吼:“站住!”
兰格格心中一凉。因为这种大吼,只有鳌拜才能够发出。兰格格担忧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否看见了我与巴比仑在一起?
兰格格只得站住,且慢慢地转过身来,还低低地言道:“父亲回来了。”
鳌拜哼了一声,大踏步地跨到她的近前。“我问你,深更半夜的,一个人跑到花园里瞎转悠什么?”
兰格格心中一阵释然。看来,鳌拜并不知道她与巴比仑的事。于是,她就不冷不热地言道:“我睡不着,当然要到花园里转转。”
鳌拜“嘿嘿”一笑道:“为什么会睡不着啊?是不是岁数长大了,心中在想什么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