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噬魂为生,那些死去的魂灵生前的灵术都悉数被他掌握。”煌烈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进来,角落里两人吓了一跳。
“陛下!”倒还是殊玛及时反应过来,忙站起身行礼。
煌烈点头,这偏殿随着他进来,瞬时灯火通明起来,曼正赌气,站起身,准备迎向他颇含深意的眼。灯光一下子亮起来,让她双眼极其不适应,正好借此避开他灼人的眼神。
那吉在煌烈身后垂手而立,见气氛奇怪,不敢多话。曼小姐发脾气她是第一次见,但是比起陛下的隐忍,她倒觉得还是后者让人惊叹。小姐跟殊玛先生摸黑在这冰冷黑暗的偏殿里,陛下居然不发作,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请问陛下是怎么知道其中的奥秘的?”殊玛有意缓和气氛和尴尬。
煌烈的视线移向他,露出复杂的神色,却又转瞬即逝,对察言观色一向迟钝的殊玛自然不会注意到,煌烈勾了勾性感的唇角,开口,“噬魂术是不传的秘术,从古至今一直都有人修炼,但成功者极少,而且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所以圣神殿对这种灵术是有记录和控制的。”
“这么说是真的!”殊玛接着问,“那也就是说绍既芜当时是习了这种秘术,所以才让他的灵术根基发生转变?”
煌烈摇头,“我想他并没有改变灵术根基,否则紫荆早该被我们看出来是邪灵之身。”他看向沉默的曼,有意留了半截话让她补充。
曼与他对视一秒,只须一秒,她便听到心中防御城墙倒塌的声音,唉,还是怎样都没办法生他的气,她在心里泄气地叹了一声,“没错,你记得揭寂的绝技吗?”她看向殊玛。
殊玛低头一想,“寂少的绝技——是火煞,还有,隐息!”他不自觉地加重后两个字的语气,不错他还记得小时候玩捉迷藏,谁都不想要揭寂一起,他总是轻易将自己的气息收藏得让别人就算是一步之遥都感觉不到。这也就证明了紫荆芜还是以揭氏最传统的灵术为根基的。
“根基没变未尝不是好事,而他拥有的灵术可以从他究竟噬了那些人的魂着手调查,紫荆作为继承者,总会有某些表现,时间不多了,你跟北风分头进行吧!”煌烈分析了现状之后,重新分派。
“是的,陛下!”殊玛领命,转过头看了一眼曼,而后躬身,“那我回去了。”
煌烈颔首,转而望向曼,曼装作没看见,只是盯着殊玛离去的背影。
门外一个矮胖的精灵快步走进来,将尴尬的两人目光吸引过去。
“布林?是母亲有什么事吗?”煌烈一看是尚秀夫人房里的仆人精灵,关切地问。曼也随之紧张起来。
那矮胖的精灵紧忙行礼,“陛下,夫人安好,只是她说想让曼小姐过去一下。”
曼心下一阵喜,“那我们这就过去吧!”
精灵大概是没想到曼这么爽快,或者,应该说是着急,它只能迟疑地看向煌烈。
煌烈冷冷地盯了曼半刻,曼又是一个浑身不自在,奇怪,做错事的又不是她。煌烈似乎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最后决定让步,他解下外套,不容分说地披到曼身上,“晚上很冷,早点回来!”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立即充盈曼的鼻腔,又是这样,他一个至高无上的圣神陛下,总是无止境地在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对她包容让步,这样的陛下断不会不知道隐瞒灵链的事对她是多么不尊重,是啊,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保护她,现如今他的烦恼不会比她少一份,她实在不应该为这些小事再跟他计较,呼,她深呼吸,踮起脚在他的俊脸上印下一吻,而后匆匆离去,身后的布林紧紧跟上。
于是,孤冷的偏殿里,他翩然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