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落不愧为神医之称,简单几服药一开,耀日的病情果然日渐起色!先是迷蒙无神韵的眸开始亮了起来,甚至注入了些许智慧的辉芒,那般闪烁;然后,他的肢体动作开始多了起来,至少比起以前的呆滞有了很明显的改观,虽然还未开口说话……
这样的生命奇迹,衍月曾经想都不敢想,可如今,樱落却做到了,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这时的衍月该陪在耀日身边,享受这奇迹的每一瞬间,可偏偏边壤告急,雪隐国兵士贸然进犯,战争一触即发!万不得已,她只得将耀日交给樱落,自己则是没日没夜地置身在御书房里,与漓天、司傲晨两人共讨退兵之策!
“雪隐国与我朝素无仇怨,此番莫名进犯,是为何意呢?”衍月眉心揪拧着困惑,一想到两国一旦交战,百姓的生活势必生灵涂炭,水深火热,她的心就又沉了几分!
漓天双臂环胸,微眯着眼思索着种种可能。“雪隐国国主为人虽狡诈难辨,但他应该知道与我朝为敌的利害关系!先不说两国兵力如何,就论雪隐国与纳兰王朝数百年来的相安无事,他也不该做出如此鲁莽的行为啊!”
衍月与漓天各自揣测着这场莫名其妙来临的战争的起因,只有司傲晨始终一语不发!但他此刻眼中利光乍现,眸色森冷幽暗,似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浑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咧杀气!
看来,他已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说起这雪隐国,那日行刺你们的那些紫衣面具人,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雪隐国国主秘密训练的紫衣武士!那些人据说个个武功高强,凡剑出鞘必见血封鞘,你们两人能逃过一劫,实属不易!”漓天一双眸深沉如幽潭。想起那日,如果没有司傲晨的保护,衍月就可能会……他的心脏就会不受控制地狂悸不止!还好,她没事!
此时,司傲晨嘴角微微翘起,轻勾出一抹充满讥讽与嘲弄的笑弧,“没死并不是我俩命大,而是那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置我二人于死地!”
“哦?”漓天闻言,不由地溢出一声疑惑,“那他们究竟是何目的?”
“目的是让你们警觉起来,告诉你们好戏还在后头!”一道戏谑邪魅的声音突然自门外传来,徐墨翟轻摇着白竹羽扇,迈着不修边幅的步调,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王上恕罪,是国舅爷硬要闯进来,属下们拦不住他……”几名守在门外的侍卫争先跪在地上,纷纷心虚地垂着头,颤巍巍地解释道!
衍月勾唇冷笑,忍不住自嘲道,“本王的侍卫们不过尔尔,连个人都拦不住,本王要你们何用?”
几名侍卫一听,立刻吓得猛磕起头来,嘴里哀声央求着,“王上饶命,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真是吵,通通滚出去!”脾性暴躁的司傲晨一声惊天狮子吼,震得房梁都为之一颤!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这件事,容后再议!”身为侍卫长的漓天,见自己手下这般无用,实在是有愧于衍月的信任!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眼前的徐墨翟似乎有什么重大的讯息要相告!
闲杂人等退出去以后,徐墨翟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态度自然得像在自己家一样!
“徐墨翟,你知道些什么?”衍月淡问,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本能使然,她感觉得出来,徐墨翟即将道出的事实就是他们遍猜不着的真相!
果不其然,徐墨翟忽然收起嘴角顽劣的笑,一本正经了起来!
“这事,恐怕要从纳兰珏说起!”
听到纳兰珏这个名字,在场的其他三个人均是一僵,衍月瞬间便捕捉到了这其中的蹊跷与原委!
“你的意思是,纳兰珏与雪隐国勾结?”
徐墨翟点点头,“似乎是这样!”
衍月的眉宇间忽然爬上了猜忌与狐疑点点,“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父亲因为叛国罪已被她下了狱,他们徐家也无任何实力可言,他徐墨翟又是如何得知这等机密大事的呢?
轻摇了摇羽扇,徐墨翟一脸神秘地邪笑道,“这是秘密!”
衍月黯了黯眸色,一丝精光被她很好地隐于眸底!这个徐墨翟真面目如何她早晚会一清二楚!至于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漓天,我们恐怕要走一趟雪隐国了!”
骑马驰骋于风中,胭脂很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置身于自然中的无上惬意!
身后,柳诩骑着一匹白马,不疾不徐地跟着她,距离适中,既不打扰她,眼底也可以随时映着她倩丽身影,一举两得之美令他的唇角始终保持着笑弯的弧度!
过了好半晌,骑马骑累了的胭脂一跃而下,动作轻盈利落。她将马随意绑在树上,旋即施展轻功咻地飞掠上一棵高树,居高临下地毗视着这世间万物,如女神一般,傲然而又美丽!
柳诩笑看她置身于高树上的绝美身姿,漾满智慧的眼这棵却被柔情取代!他轻松飞起,一个漂亮的飞跃动作,人便已置身在她身后保护着。
“怎么?怕我掉下去?”胭脂语气骄傲而自信,一如她的人!
柳诩淡然一笑,摇摇头道,“只是想看一看你眼中的景物而已!”
胭脂不语,只全身心地投入到远方被雾笼罩着的山峦,美不胜收!
“纳兰衍月这会儿应该已经要出发去雪隐国了吧?”半晌,她轻开口,话音里藏着几不可听闻的诡诈!
“是啊,也到了紫凝出手的时候了!就不知道,当纳兰衍月被亲弟弟背叛的那一刻来临时,她会作何感想?”
站在软榻前,紫凝一脸阴沉地注视着酣睡正甜的纳兰耀日!刚喝过樱落的药,他便沉沉睡了去。
伸手恣意地在耀日脸上摸了又摸,紫凝的眼忽而蒙上一层阴鸷!这张纯真漂亮的脸蛋儿,很快就要被阴谋画上颜色了呢。
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