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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化险为夷

21.1圈套揭秘

当我和袁清走进上海办公室,包括韩从斌在内的全体员工都已经围坐在会议桌旁边。气氛很压抑,每个人脸上的情绪都不高。

韩从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把我和袁清让进里面的位置。

袁清坐下,沉默了几分钟,这期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心照的不宣的等待一个早已预知的不美好结果。

“周总,你来说说昨天来上海了解的情况。”袁清忽然开口,我却没料到,他会让我来主持这次的“清剿”行动。

一瞬间,我瞥了一眼袁清,发现他依然保持着以往的那种淡然,但此时坐在他身边,我忽然感觉不到以前心里那种踏实感,而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大脑就好似一台需要运行N多程序的电脑,急速的转动,此时此刻,我想到袁清让我来主持这次事情,是留一个后手,他是掌舵人,一旦他开口,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回旋了,而他也或许凭直觉感觉出了有些不妙的东西,这种不妙可意会,可感知,却抓不到。

我缓缓打开包,从口袋里往外掏那两张发货单的复印件,刚把单子放在桌子上,此时脑袋里却像一扇紧闭的门被忽然踹开一样的清醒:这韩从斌行事一向谨慎,文件柜钥匙这种东西更是随身携带,我告知他抵达办公室的时候,他安排邓楠给我开门后离开,很显然就是想给我一个自己在办公室的机会,而我果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难道这一切不是过于顺利吗?这应该是个圈套!我顿时感觉到一种绝望。

脑子里想明白了,却已经晚了,我把发货单复印件放在桌子上,韩从斌立即拿了过去,他看了一眼,然后轻蔑的冲我笑了笑:周总,这样做太过了吧。

说罢,他起身打开文件柜,把我昨天看过的那两张单子原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周总,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袁总也在这里,你这是什么意思?”韩从斌把单子复印件朝我面前推了推。

“韩总,我怀疑你没有按照在J城签的协议执行,你现在仍然不专心于乐好公司的工作,而且还在忙自己跟医院合作药品的事情,这两张单子是证据。”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强势,而且,瞬间我觉得,我强硬应该是正确的,你韩从斌做了错事,被我抓住,凭什么我不能理直气壮?

没想到韩从斌的下一句话彻底击溃了我,而且是让我溃不成军。

“周总,这单子公章是真的,签名也是真的,发货明细也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你还忽略了一个更真的地方。”他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的用力说出两个字:“时间!”

我脑子轰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不踏实找到了原因。顺着韩从斌手指的方向,我在单子最边角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模模糊糊刚刚能辨认的时间,那个日期是在签订协议之前。

我顿时哑巴了。我知道自己的疏忽,把事情搞糟了。韩从斌有意的阴了我一把,文件柜钥匙,信封里的发货单,都是他早就布局好的,而或许他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就连我从北京出发的行程他也一清二楚,因为在北京总部,他不可能不安插他的眼线或者说关系良好的人替他通风报信。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不确切说是我们难看,因为如果没有之前袁清做的临时让我来主持这次会的变动,此时难堪的除了我,还会有袁清。

“周总,这事儿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在韩总办公室,你乱翻什么?对于你这次行为,我必须处罚你。”袁清很愤怒的几乎是冲我咆哮,继而对韩从斌安抚道:“韩总,周麒麟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公司会严加惩罚,回去我就让他停职检查,如果态度不好,直接辞退,麒麟,你还不快给韩总道歉?”

我心里复杂的像打翻五味瓶,当时那感觉好比我是一女人,不但被人强奸了,而且强奸完了还要对强奸我的人道歉,说对不起,你强奸我,我没让你爽!

“韩总对不起!”挤出这五个字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人虚脱了。

韩从斌没有理我,又做了一个让我和袁清意外的举动。他从包里掏出一份辞职报告,放在袁清面前:“袁总,很不好意思,我和乐好公司没有缘分,你们对我基本的信任度,以及我的业务能力和志向,都让大家不能坦诚,所以,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辞职!”

“韩总,这太草率了吧!”袁清口气温和的打圆场。

“袁总,我不是一时冲动,其实很多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那就摆在台面上说吧,我不是因为周总这次的事情才动了这个念头,乐好公司要想有一番作为很难,虽然我承认文件下来我没怎么尽全力,是因为,上海的妇产医院没有费用很难啃,而且,这还不是一笔小费用,我说的话公司高层听不进去,那我也无能无力了,就让时间来验证吧,我们好合好散,还是朋友。”韩从斌的这番话说的异常中肯,袁清长长出了一口气,对于几方来说,大家都解脱了。

“关于工作交接,也没其他重要的,倒是人员上,我征求过大家的意见,邓楠跟我的看法差不多,她也决定辞职了,其他人都愿意继续工作,还希望总部不要因为之前他们曾经是我的部下,而对他们有什么偏见。”韩从斌此时的敞亮让我有些心存佩服了。其实想想看,人生在世,利益这两个字谁也逃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价值观不相同的群体,早晚也要分道扬镳。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仿佛都扔掉了包袱,袁清请大家共同吃了晚餐,韩从斌和我也主动化解了之前的不快,他还开玩笑的说很期盼能看到我的新作品面市,最好笔下留情,别把他写成一个坏人。一时间我百感交集,心里感觉到无比的疲惫。

21.2女朋友的智慧老板

从上海回来,我申请了一周的休假。一方面是由于很久没见泼猴,我想他,另一方面,近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沉静或者沉淀一下,袁清大概跟我一样的心思,回到J城,他连手机都关了,大概他也需要让自己的心灵轻松一把吧!

休假期间,除了陪泼猴,我完成了另一件对我有帮助的事情,我见到了凌云的老板--鑫隆商贸的掌门人季征。

季征接待我是在他的办公室里。由于凌云之前的铺垫,三言两语,我和季征也就熟识起来了。季征的年龄比我还要小一岁,圆滚滚的身材,圆滚滚的娃娃脸,人很健谈,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金钱的渴望,而季征向我讲述了他的一些经历,也让我觉得这是一个颇有思想和野心的人。

季征是江苏人,身上有着南方人的精明。而不可避免的提到了他的第一桶金,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尽管季征在发家之后,上了数个EMBA和总裁班,但他的原始学历却仅仅是个高中肄业。这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相当于学历中的半文盲了,而他辍学的原因就是厌倦上学,认为上学没有用,不如早打工,早挣钱,这也是整个江浙一带的习惯。

辍学后的季征在江苏某城市找到一家运输公司打工,每天干着繁重的体力活,不是跑长途运货就是搬货,而三年之后,他为自己创造或者说用阴谋,获得了积累第一桶金的机会,并且留在了我们这座J城。

事情是这样的。稽征所在的运输公司,派季征给J城最大的橡胶厂送货,季征把货车开进厂房的时候,没有操作好,直接一脚油门,撞坏了一台设备。橡胶厂要求季征所在的运输公司赔偿五万块钱,季征的老板让季征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并且把季征开除了。季征手里没有钱,于是他找到厂方,请求厂方答应他,用后续的运输费来冲抵损失,厂方负责人看他也比较困难,就答应了。

季征借了几万块钱,买了一辆二手货车,依然挂靠在原来的运输公司名下,没日没夜的替橡胶厂跑起运输来,由于他有债务在身,橡胶厂自然优先把运输任务交给他,而他跟橡胶厂打交道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个领导的关系也处理的十分融洽,哪位领导孩子家里的红白事,他也尽自己的一份力,得到了橡胶厂领导对人的认可。

到了后来,他的运输任务完成的很漂亮,债务还清了,关系建起来了,季征水到渠成的自己弄了个运输公司,专门承包橡胶厂的运输任务。

因为前期的认同,橡胶厂成了他的第一个大客户,靠着这个大客户,他三年赚了几百万,完成了自己的原始积累,后来,他抓住机会,又涉足了商贸领域,生意逐渐做大起来,直至现在,又把目标瞄准了蓝莓系列产品,他的目标是在中国开遍蓝莓产品的连锁店。

“凌云很自豪的说她的男朋友是个策划高手。”季征的夸奖颇有技巧,巧妙借助了凌云的嘴,而我知道,凌云别看平常高调,市场当面给我自信,但是在外人面前,她不会用“高手,专家”这样的词来夸我,这事后来袁清告诉我的,凌云惯用的语气是:我认识的谁谁谁,我觉得应该能做好。

我转头看看凌云,意味深长的笑笑,随后跟了句:承蒙夸奖。凌云顿时脸上露出一个很开心的表情。

随后的话题进入到蓝莓产品的本身。目前季征的明星产品是蓝莓系列饮料,在市场推广和品牌方面,有一些瓶颈。我给了季征一些推广意见,除了传统的广告营销之外,我建议他走一下后备箱策略,也就是在高端会所或者场所里,供给一些高端人群来饮用蓝莓饮料,借用示范效应来拉动品牌提升,季征很认同我的这个观点,这也为后续我整合了他的产品资源做好了铺垫。

21.3女朋友的梦想与要求

我和凌云从季征那里出来,凌云提议我们去森哥的咖啡馆坐坐,她说那间咖啡馆好像有魔力一样,几天不去,心里就好像空空的。

“凌云,我知道现在你心里空的原因,所以,今天我想我们好好沟通一下,因为我们的未来会面临很多事情。”落座后,品了一口咖啡,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现在有家庭,我曾经有过家庭,以后我们如果在一起,要面临很多家庭上的问题,而且,你现在也没有足够多的钱,来支撑我相对高品质的生活,对吗?”凌云反问。

“除了这些,你知道泼猴在我心里的分量,也许,我这辈子只考虑就他一个孩子,也就是说,我不打算和你再生个孩子,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我想应该坦白的告诉你。”这番话说完,我满以为凌云会感到震惊,没想到,她依然异常的平静。

“麒麟!”半晌凌云轻声喊了我的名字,我看着她,她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你别哭,你一哭我就发毛,我知道委屈你了。”我把纸巾递给她。

她擦了一把眼泪,很快把情绪平复下来:“自从第一段感情之后,我从感性变的理性了很多,对于我来说,和你有没有孩子,不是我特别关心的,我只关心你会不会长久对我好,会不会像从前承诺的那样,用我的名字买车和买房。或许有人看到我很现实,或许你也觉得我现实,但在我的概念里,没有一套属于我们的房子,你不给我买一部车,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抛开我现实不说,其实,我也是想让你证明自己给你自己看,给我看,给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们看,也包括证明给你前妻看。”

“嗯,你说的合情合理。”我插话。

“这些还不是主要因素,主要因素是,你问问你自己,你心里能放下你前妻许霞吗?我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在这个地方……”

“我早就把许霞放下了,我还不至于一边惦念着旧爱,一边跟你谈恋爱,这种没品的事情,我不做,凌云,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凌云的话还没说完,被我果断打断了。

“是吗,那好,我保留我的意见,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你带给我的感觉是我想要的,我会等你,但你别让我等太久,一年为限,如果一年之内,你做到了买好房子车,做到持续这样对我关心体贴,我会跟你领结婚证,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凌云说这话语气很强硬,我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我凭什么霸占着人家的青春,爱情本就应该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

“凌云,这算我和你的一个协定吧,我坚信自己一年内会娶你。”临走前我对她说。

“等你做到了再说也不迟。”塞给我这句话,凌云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而我忽然感觉身上一阵发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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