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我在医院发飙了
我发飙了,在医院里发飙了,我砸坏了儿科诊区的注射台。
事情很简单,泼猴发高烧被送到医院,诊断为高热风寒感冒,需要挂水打点滴,在问诊到挂水这段时间,个别医生和护士的态度让我很不爽。
冬天的大半夜,正是大家应该进入梦乡的时候,相信医院里那些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打心眼里希望最好不要被打搅,谁都不那么乐意劳动。我们一家子人来到医院,大概打破了他们心里期望的那种平衡。专家号这个点是肯定没有的,急匆匆挂个急诊,进门却见一年纪轻轻的男医生正在玩手机,见我们进门,很不情愿的把手机收在了口袋里。
在给泼猴用听诊器听诊的时候,泼猴喊了声凉,这男医生立即抢白道:谁都用这个,不光你自己凉。彼时,我当场就想挤兑他,跟小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而验完血象,这医生边看化验单边念叨“哎呦,血象这么高,要么住院吧。”泼猴一下就吓哭了,他搂着我脖子喊:我不住院,不住院。此时,我强行压抑住心里的火气,跟那医生商量:“这孩子以前发烧血象也高,挂两瓶水,第二天就能下来,您看看前面的病例,最后不要让孩子住院,耽误学习。”
年轻医生翻翻病历,抬起头对我说:“不住院是你自己要求的啊,跟我没关系,我可是建议了,先挂两天水,如果血象下不来,必须住院。”他说这番话的语气很傲慢,显然一副他是权威,如果挑战权威,出了事情我们自己负责的态度。但细细想想他的话,我倒觉得有道理,因此,虽心里不痛快,却也只能强忍着。
到了注射台,彻底点燃了我的压抑。给泼猴扎针的护士连轧了三针都没找准血管,泼猴已经很坚强的再忍耐,当第四针进去还是不见血顺利流出,泼猴忍不住的哭了,正当那小护士准备扎第五针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可谓是怒发冲冠。
我先是大喊一声:停。然后走到那护士面前,高声的质问她:“你学了几年?扎了四针都没扎进去,感情不是你家孩子是吧。”
大概因为,除了我们,稀稀落落的还有另外七八组带孩子来看病的家庭,那小护士感觉面子上下不来,她冲我翻了一句嘴:“我这不是还没练出来吗!”
她这句顶嘴把我激怒里,在这个瞬间,我脑子里竟然涌现出森哥,涌现出我脑子里假想的小雨死在医院的手术床上,医疗事故这个词急切的在我脑子里闪烁了多遍,终于当我看到注射台的时候,我似乎找到了自己发泄的出口。
“我让你拿我孩子练。”边说着,我抄起手边一只方凳,直接砸在注射台面上,上面的瓶瓶罐罐什么的四散纷飞,小护士吓的转身就怕,边跑边尖声尖叫。
我这动静闹得这么大,整个医院大楼都听得到,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儿科的诊区便热闹起来,前来看热闹的医生护士以及轻病号人群一下子来了三四十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家纷纷打听。而其中有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主任领着保安进来的。
保安站在我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似乎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跟他们走一趟,同时走过来试图抓我胳膊。
“走一趟?凭什么走一趟?我孩子发着高烧,这医院的护士扎了四针扎不进去,你让我走一趟?没你什么事,别来管我。”一边说,我一边用力推开那保安。见我样子凶猛,那保安只得作罢,躲到一旁看热闹去了。
那女主任见保安拿我无奈,这事情又不得不处理,于是硬着头皮走到我面前。
“真对不起。”她的态度还是挺好的,我注意到她的隔离衣上有个牌子,上面写着主任级医师。
我不说话,继续看着她。
他马上招过来另外一个小护士,嘀嘀咕咕说了两句,那小护士转身跑开了。
“我让护士去叫护士长了马上就来,让护士长给您孩子把针打上,实在对不起啊!”她的态度很真诚,我轻声说了句:“这样还差不多。”
护士长很快来了,是一个胖胖的女人,周围的人也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都在注射台旁看热闹。泼猴显然是害怕了,把手背在后面不肯伸出来。我蹲下身子,用手摸摸他的头,说:“儿子乖,有病了这阵还是要打,打完针,明天我带你去KFC。”
我爸妈也赶忙过来哄孩子:“对对,明天我们也陪你一起去。”泼猴很不情愿的把手伸了出来。
那护士长的心理素质和技术绝对过关,只是对泼猴说了一句:“好孩子,把拳头攥紧点。”接着一针下去,血立即顺着导管流出来了,周围的人也常常出了一口气。
那个被我骂的小护士也走过来了,她看着我,脸红红的说:“真对不起啊!”我本想再挤兑她两句,但后来想想,没什么意思,就闷不做声的举着吊瓶带泼猴找座位去了。
泼猴的病持续了两天,两天之后就不再发烧了,而这两天,我一直在家陪着她,期间,凌云打过一个电话来,询问泼猴的病情如何,我心里还是有点小温暖的:这丫头懂事。
临挂电话之前,凌云再次提起上次帮忙做方案报酬的事情,说是袁总可以交代过的,我性情劲一上来,告诉她,权当帮忙给她个面子,不要一分钱,凌云于是用一句:“很乐意为你解释你那天留下的另外几个疑惑。”给我留下了一个再次联络她的伏笔。
……
16.2牛志飞的新项目
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在这里,文化产业是中国国内做的最好的。而近年来,随着分众传媒在美国纳斯达克的上市,传媒行业迎来了一波春天。虽然根据业内人士的消息,有许多传媒行业并不盈利,但却是风投重点注资的领域,大家一起讲一个故事,把公司运作上市,最终股民买单。
牛志飞和夫人郑洋由洛杉矶飞往北京的航班是在晚上降落的。取完行李刚走出候机大厅,迎面一面色白净极具儒雅风度的中年男人就走上前来接过了郑洋手里的行李。
“牛大哥,嫂子,一路辛苦,要不先去吃点?”
“好啊,袁清,你看着安排吧。咱兄弟两个好好喝一杯。”牛志飞爽快的答应了。从洛杉矶呆了半个月,他很是想念国内自己的爱好,见到袁清,坐飞机的疲劳也一扫而光了。
袁清招呼司机把车开过来,本田奥德赛最大的好处是后备箱空间足够大,牛志飞夫妇的行李足够多也装的下。
袁清指挥着车到了一处写着“烧烤”的店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吩咐司机:“牛总和嫂子的房间都订好了,你直接把行李送到酒店去吧,今晚不用来接我,我打车走。”
等到成串的烧烤端上来,牛志飞忍不住的一把抓过来好几串往嘴里送去。郑洋吃的很优雅,边吃边笑着说:“还是袁清了解你,知道你最好哪一口,袁清我跟你说,还没上飞机,你牛哥就念叨着晚上一定吃烧烤呢。”
“那当然,要不说是兄弟们呢。”牛志飞冲袁清举举杯子,一口气干了一杯啤酒,而袁飞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这也成了一种习惯,牛志飞自顾的说着:“真香,袁清,你这酒量这辈子是没戏了。”
“可不是吗?以前还能喝点,现在喝一口,就脸红,要不是咱兄弟们多日不见,给牛哥和嫂子接风,我是滴酒不沾。”袁清的脸果然已经开始发红。
“那袁清你别喝了,陪嫂子喝饮料。”郑洋把袁清杯子里的酒直接倒掉,倒上了一杯雪碧。由此也看出来,袁清跟牛志飞夫妇不是一般的熟。
“对了,我上次跟你说的收购孕婴童传媒的项目,人选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几串烧烤下肚,牛志飞稳住了神,开始跟袁清谈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