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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6 回忆,清明,扫墓

生日那天可把我吓坏了,因为太引人注目据小希说可能已经很多人注意到我,所以叫我要警惕,可是可是我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怎么可能呢?

今天一大早的就被妈妈吵醒,她任性的嚷嚷明天就是清明,而俊昊要去补习根本就不能陪去扫墓,我生气地对妈妈说:

“你这么喜欢俊昊怎么不让他做你的儿子好了?”

“妈妈也想啊,可是俊昊这么优秀,人家父母哪里会让给我这个没钱的老女人哇!”妈妈抱着我闷头大哭,我实在怀疑到底还是不是母女了。

“你也知道自己多没用啊,真不知道爸爸怎么找上你的。”我无意的说出了这句话,妈妈突然放开了我,哀愁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接着一片沉默。

“妈妈……”

“你爸爸他啊,可是坏家伙了……”妈妈突然说起爸爸的事情,其实我大约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听到妈妈说起关于爸爸的事情,我也从来不过问。不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妈妈,而是我仿佛对爸爸的概念,只是一个名称和一些属于妈妈的回忆。

“我不想听爸爸的事情,妈妈。”

“你爸爸他啊,真得很愚蠢,居然会骑摩托车撞上巴士,接到电话的时候我还哈哈大笑了很久,可是…可是去医院的时候他就那么走了……”

“妈妈!!!!”

我大声嚷嚷,却仍然无法阻止妈妈因为那些伤痕而掉泪,妈妈不是爱哭的人,可是却总是在提到爸爸的时候很忧伤,特别是爸爸去世的那天的情况,到今天还在我的脑海里清晰印记着。

那时候爸爸躺在纯白纯白的玻璃窗那一边的房间里,妈妈不让我进去,俊昊也在,他牵着我然后一直在摸我的头,不停地对我说:茹沫最乖,所以夏叔叔睡觉的时候不打扰他,我带你去买糖吃~尽管如此,那时候的我对死亡并不认知,却很明白的知道爸爸也许再也不回来了。我记得那时候我才3岁,我还未懂得太多所以爸爸丧礼的时候我都一直没有哭,只是跑到小卖部买糖的时候,我叫嚷着爸爸,他却依旧没回应我,我才蹲在那里哭了好久……而从此以后我就再也看不到爸爸。这么多年,妈妈总是很坚强的照顾着我,家庭不算富裕也能够生活得很安逸,而且俊昊从小就照顾我,对于这样的生活,我十分满足。

从感伤的回忆里醒过来,我走到妈妈的身边,轻声对她说:

“对不起……妈妈……”

“妈妈好累了,妈妈想睡觉,所以……”

“我知道,我自己去给爸爸送花,我会告诉他你很想他的。”

抚着妈妈安稳的倚在沙发上,妈妈渐渐合拢了眼,或许,强颜下的妈妈,真得累坏了吧…………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手机却十万火急般响得厉害,我一把抓过手机按下通话按钮也没看号码就冲着大吼:

“一大早的搞什么哇!!!”

“HI…茹沫,怎么呢?”

不妙!是咎志!!!怎么这时候突然打电话过来呢?刚刚我那么凶,万一让他吓坏了怎么办!!?

“啊,对不起啊…咎志……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我能编出这种理由,也证明我离白痴不远了,我居然没想到咎志愤怒的说

“是谁这么无聊!?明天我去察电话,让我逮到那个人我一定撕碎他!!!!!”

“不用了…只是打错了而已…………有什么事情呢?”我想对世界上任何人编理由也绝对不能选择对咎志。

“今天小希跟我打电话说明天去给她妈妈扫墓,我想……”

“啊,好哇,明天我也要给我爸爸扫墓。”

“那好,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吧。”

“嗯……”

“嗯………………”

突然之间没有了言语,怎么会突然这样?难道因为我失常的态度让咎志生气了吗?

“咎志……”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早点休息吧,晚安,我的娃娃。”

啪。

挂电话的速度就像电话响的那时候一般,特别闪电。果然是生气了,咎志果然是生气了,看现在外边天亮得那么耀眼就晚安呢?

算了,我也好累,睡觉么,睡觉吧。

于是恍恍惚惚,迎来了清明的早上。

由于昨天充实的睡眠,我好早就起床了,便一直看电视等着小希和咎志。中途到外边买了束花,妈妈交待的花种。

“夏茹沫——”

“糖果娃娃~~~~~~”

楼下不同声调不同声系不同叫法的召唤声很快传到我的耳边,就算我不想听见也不可能,万一我装睡觉咎志那家伙会不会拿起喇叭冲着我吼呢?

“来了,来了。”

我赶紧下楼,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到楼下,两个人的装束正规的有些……有些可怕,我低着头看着自己,再看看他们俩,然后摸不着头脑的问:

“我是高中生?”

“你睡昏头了吗?”小希笑着对我说,我摇头,指着他们俩然后皱着眉头。

“你瞧你们都这么正经的样子,我是初中生吗?”

“如果从外表和智力来断定,名副其实的小学生。”咎志坏坏的回答我,我生气了,举着拳头就往他那里敲。

咎志捏着我的手说赶紧出发,便坐上了轿车前往——前往坟墓之园。

今天的天气是阴天,不过下午会有阳光,而此刻的空气有些湿润,特别的舒服。来到爸爸的坟前,莫名萌生了一种伤感。将手里的花放到了爸爸的坟前,鞠躬。

“爸爸,希望你在天之灵,让妈妈每天都开开心心……”

“夏伯伯,您的女儿就交给我了,请您放心。”

咎志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些胡话,我转头看着他,心跳的快感已经渗透到皮肤,他对我笑了笑。我害羞得又转过头看着爸爸的坟心里摸摸得祈祷。

——爸爸,也希望你能祝福我得到幸福。

逗留了片刻,我心里送了口气,转身抱着咎志。

“谢谢……”

虽然这只是最简短的言语,但是却最能贴切表达自己的心情。咎志,我爱你!>.<

紧接着去到了小希妈妈的坟墓。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一个很平凡的坟墓,甚是简陋,我和咎志都傻傻的看着小希把花束围绕着碑前整齐的摆放。然后小希给她妈妈鞠躬,最后就转身对说:

“可以了。”

“可以了!?”我诧异的大叫。

“小希…”咎志也开口说话。

小希又回头看了看。然后冷冷地说:

“已经够了吧?对于死去的人,没必要有太多的踌躇。”

“小希,那始终是你妈妈的坟,你不要再多看看吗?”我有些急躁和不安,虽然我不知道小希为什么这么冷漠的对待他妈妈,却始终不敢过问。

“走吧,茹沫,阿姨也希望这样吧。”咎志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搂着离开,我能感觉到咎志的力量,而小希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就仿若当初的时候,可是为什么呢…………

回来的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并不是因为传统的非要压抑着气氛才对得起死去的人,而是彼此之间刮起了些许伤痕,并且自我包裹,每个人的背后的故事都只属于自己。包括我自己,我想,小希也许比我,比俊昊,比咎志三个人童年时候的回忆更加的痛苦,只是不愿意说,就像妈妈那样。

抬头,望着窗外并未转晴的天空,心里想着许多问题。

爸爸,你是否有看到女儿已经长大呢?你是否看得到咎志和小希呢?愿你在天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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