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哀家已经做主叫她和亲蒙古,做蒙古妃。以后,你要记着与她保持距离,一个月后,蒙古王就会来娶亲。”顶着皇太后头衔的女人如是说。
“谁说她要和亲蒙古,朕准了吗?”李琰冷冷地道,眼中无一丝感情,看得皇后既惊且骇。
迅速隐去眼底乍现的惊骇,皇太后转眼又是一脸从容,“后宫的事哀家定夺即可,皇儿你日理万机,哀家不想烦扰你。”
“母后,忘了告诉你,她是朕的女人,是朕要纳为贵妃的女人,和亲人选,母后还是另选吧。晚了,请母后安歇,儿臣告退?”嘴角含着嘲讽,李琰说完这句,转身就要带着邹寒梦离开。
“慢着!”皇太后不悦地喊道,“哀家懿旨已下,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女人都必须下嫁蒙古,没得商量。”
“懿旨?”李琰转身,眼中立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冽,“儿臣以为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先要经过我这一关。还不明白吗?母后,您还是安歇吧!”
“放肆!”气得花枝乱颤,皇太后起身迅速走到李琰面前,‘啪’的出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你这是跟哀家说话的态度吗?哀家已下懿旨,同样没得商量!”
权倾天下的母子为一个女人,争吵不休,还真让人叹为观止!
就在这时,一边已经频频打哈欠的邹寒梦忍不住掺进来一句,“你们一个要我嫁人,一个要我做你的女人,可有问过我的意见?”凉凉地说,她就不明白了,怎么古代竟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李尔风是,李琰是,这个皇太后也是,真是烦!
“大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给哀家跪下!”
翻了翻眼睛,又掏了掏耳朵,她很不屑地一扁嘴,“真是没劲,除了大吵大闹,你还会什么?”
皇太后一听,本就高涨的怒焰被她用油一浇更是炙烈,“来人,把她抓起来,哀家今天一定要办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听到命令,两名侍卫迅速跑了进来,却在李琰的冷眼逼视下不敢动弹。
“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哀家的话吗?”
侍卫还是一动不动,皇上还说话,他们怎敢胡乱动手,又不是活腻了。
“你们……”气得轻颤,她眼神近乎狂乱地喊,“你们好大的胆子,就不怕哀家治你们的罪吗?”
邹寒梦走近她,一副怜悯的表情更是气得她七窍生烟。
“喂,李琰!”她突然转头问李琰。
“什么事?”他沉声问。
“这皇宫是谁最大?”她故作不知地问,眼中闪烁着促狭。
“你说呢!”笑问,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却未加以阻止。
“我说啊……”装作思忖地托着腮,“既然你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然是你最大了。那她是什么?”一手指着脸色铁青的皇太后,她唇畔溢出鄙夷,“太后竟想站到皇上头上,你想谋朝不成?像武则天那样?”泰然地口吻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劲爆,所有人同时一惊,尤以太后最甚。
武则天谋朝登机,是他们大唐的奇耻大辱,如今,她竟将自己与她相提并论?简直是……
“你……”
“李琰!”寒梦抢先开口,“我困了!”
李琰宠溺地点头,“困了就回去吧!”随即上前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在即将迈出太和殿的时候,李琰停了下来,背对着身后的人说,“母后,不会再有第二个武则天了,所以,你还是适可而止了!”说罢,扬长而去。
硝烟的‘战火’就此熄灭,然,真正的战火却在延续……
“我困了!”已经回到房间,邹寒梦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李琰却还是赖着不走。“你还不走?”非要人赶吗?
“做我的妃子吧!”磁性嗓音轻轻说,他是真地栽在她手中了。
邹寒梦一愣,刚闭上的眼又迅速睁开,“不要!”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
李琰勾起苦涩的笑,虽知道她的结果,实际听在耳里却是难堪地令人窘然。
“不要急着给我答案,再想想好吗?”语气温柔地要将人醉掉,只可惜,醉掉的人绝对不包括邹寒梦。
她不耐地拧眉,不明白都已经被自己拒绝这么多次了,他干嘛还问个不停?
“睡吧,我走了!”在心里长叹一声,他装作淡然地起身离去。
还是不行吗?
“杏儿,你手中拿着什么?”看到杏儿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邹寒梦笑嘻嘻地问。
“是补品啊,小姐,这可是皇上特意派人给你熬煮的雪莲汤,听说好珍贵的!”杏儿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雪莲汤端到她面前,就怕一不小心溅了出去,糟蹋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呶,喝吧!”将碗送到她嘴边,却只换来她嫌恶的撇唇。
&39;“我不要喝!”天天补品啊补品的,她都快成猪了。看看这腰,都能掐出赘肉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杏儿蹙眉道,“怎么能不喝,这可是皇上的一片心啊!”小姐真是的,皇上对她那么好,她还总是伤害人家,她都看不过去了。
“一片心?啧,谁要他的心啊!”不屑地转头,忽而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有了,把他的心送回去不就好了。”
“诶?”
端着那碗雪莲汤,邹寒梦兴致勃勃地来到御书房门前,正要进去却被侍卫拦住,“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前几天不是都能进去吗?为什么今天不行?
“皇上在议事!”
“他议他的,我进去又不能碍着他。”语毕就要进去却又被拦住。
“我说不能进去!”侍卫有些恼怒。
“你说不能进去?李琰都管不了我,你算哪跟葱?”恼什么?她才应该恼好不好?
这时,一旁的另一名侍卫轻轻推了推他,小声嘀咕,“她可是皇上极为宠幸的人,惹到了有你好瞧的。”
皇宫上下都知道皇上最近迷上了一个女子,并且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惹到了她,轻的职位被革,重的都可能小头不保。唉……他还是躲远点吧。
见眼前的侍卫无声地让出路给她,邹寒梦露出胜利地微笑,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皇上,如今李将军身负重伤,这仗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打下去了。”
“是啊,主帅如今昏迷不醒,军中人心惶惶,再打也必会吃败仗,倒不如先退回来再从长计议。”两个上了年岁的大臣纷纷谏言。
李琰冷着脸,没想到最得意的大将却会吃败而归。
“知道李尔风为什么吃败仗吗?”
两人均摇头,“边疆只报回战败的消息,原因至今不明。”
“李尔风的伤怎么样了?”
“身中三箭,其中一箭上有剧毒,军医束手无策,李将军已昏迷三日,恐怕……”
“哐当”一声,碗掉在地上,汤汁四处飞溅!
邹寒梦瞠大眼睛站在原地,被汤汁溅到的腿连烫都感受不到,心中像被万千箭矢射穿,痛得她几近眩晕。
“寒梦!”李琰惊得立刻起身,飞奔到她身前,“你受伤了吗?”地上和着汤液的玻璃碎片看起来触目惊心,而她腿边的**更是叫他忧心不已。
打横抱起她,他大步跨出书房,边大喊着,“来人,传太医!”
神情呆滞地任他抱着,她突然感觉好冷,像被冰封了一样,冷透百骸。
“你有没有怎么样?”李琰担心地问。
“……”
似没有生气的雕像,她双目无焦距,连思想好像也飘得好远好远。
小心地将她放到床上,李琰忙脱下她的鞋,又想掀开裤腿查看伤势。
邹寒梦警觉地向后一缩,不让他触碰。
李琰蹙起浓眉,柔声劝哄,“听话,让我看看伤势!”那么烫的汤溅到腿上,怕是很严重。
“他真的受伤了吗?”无神的眼突然注入一丝忧伤,她问得小心,他听得心疼。
“是!”学不来欺骗,他据实以告。“据说已经昏迷三天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立刻派去御医快马加鞭赶到边塞为他诊治,会没事的!”见她这么在乎李尔风,他该生气的,可更多的是心疼。
身中剧毒,昏迷三日,还有救吗?她知道古代的医术有多落后,也知道所谓的受伤一经耽搁,就只有等死一途。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她的心才会这么痛!
太医匆匆走了进来,在李琰的示意下要为她诊治却被她娇声一喝,“不要碰我!”吓得魂飞魄散。
李琰拧起浓眉,接过太医手中的药瓶,“你先出去吧!”
唉……
上前,他柔声说,“让我为你敷药好吗?”
摇头,她更向里躲去,“你出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浓眉不悦地拧起,他强硬地扳过她的腿,却立刻引起她倔强的反抗,忍不住冷道,“老实点,一会儿就好!”
她停下了动作,抬起头凝视他,眸中竟有一抹叫做怨恨的东西在流动。
“为什么派他去?”不去也就不会受伤,不受伤就不会让她这么难过。
敷药的手顿了下,心中泛起难堪,边继续手中的动作,他边淡道,“是他自动请缨的!”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看都未再看她,他起身大步离去。
月色绮丽无人赏,月下的人,浓眉紧锁,一杯接一杯地将烈酒送去嘴中。唯有这样,才能麻醉他受伤的心。
这时,一女子款摆着腰走了过来,绰约风姿,惹人心怜。
梅妃碎步走到李琰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摔向一边,“皇上,别喝了!”随即又将石桌上的酒坛交给一旁的太监,示意他拿走。
李琰深邃的眸因染上醉意而变得迷蒙,“把酒拿来!”
“皇上,夜深了,休息吧!”梅妃上前欲搀扶起他,却被他大力甩开。
“走开!别扰了朕的酒兴!来人,上酒!”
“皇上!”梅妃娇唤,细软的声音让人一阵酥麻。
这时,李琰突然抬头凝视她,酒醉的脸忽而浮现一抹笑容。“寒梦!”痴迷地唤,随即猛地起身,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寒梦,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嘴里呢喃着醉语,唇已经寻到了“她”的唇,用力吸吮。
梅妃柔若无骨的身子作势更加依偎他,热切相应他温柔的细吻。
她的配合像是鼓励一般,瞬间点燃李琰内心辗转掩藏的欲望之火。
不知何时,细吻变成了深吻,深吻又成激吻,他猛地将石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一把将她推倒在石桌上。
“刷”的一声,是绵薄撕碎的声音,他的眼因欲望而变得狂乱,只顷刻间,梅妃身上的衣服所剩无几。
见此,丫鬟太监纷纷吓得走避,只余下一个守护在旁,怕皇上的“雅兴”会被打扰。
于是,一整夜,瑟瑟寒风中,一年轻太监留着鼻血,过着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晚。
当一切律动都停止,天已经蒙蒙亮。梅妃“奄奄一息”地躺在石桌上,美背因为石桌的坚硬而泛起青红。
从欲中醒来,醉意也已远去,当他看到身下女人的脸上,眸立刻染上冷意,“滚!”
“皇上,你怎么那样对人家?人家已经被你折腾的没力气了。”梅妃不住娇喘,眸子里余下少许欲色没有褪去。
“我说,滚!”整理好衣服,他给出的仍是这个字。
梅妃难堪地起身,随便捡起地上的衣服掩住光裸的身体,不解地问,“皇上这是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别让我说第三遍!”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甚至比清晨的寒风还要让人冷上一冷。
梅妃眸儿含怨,委屈地诉苦,“皇上怎能如此对待臣妾?忘了吗?臣妾肚子里还怀着龙种呢!”
美眸泫然欲泣,李琰却立刻看出她的伪装。“你想要什么赏赐?”冷冷地问,除了金银珠宝,她最好别奢望不该奢望的东西。
然而,显然梅妃不够聪明,“皇上,臣妾想要的是您的心啊!”
闻言,李琰立刻寒下脸来,大手似有若无地在她脸上摩挲了下,似笑非笑的神色是他动怒的前兆,“你太让朕失望了!龙种?要不要朕派人去请太医,让他看看你这个肚子里是不是真地有龙种。”
梅妃吓得一颤,“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
“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冰冷的手在她脸颊上轻刮,引来她的轻颤,“不懂知足的女人注定要悲凄一生。”
“什……”没来得及问出疑惑,李琰下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她不知餍足的心,“来人,将梅妃打入冷宫!”
“皇上!”梅妃大惊失色,煞白着脸被侍卫们拖了下去,而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她怎么样?”甫下早朝,李琰便急匆匆回到龙蟠殿。正巧碰到杏儿自房间走出,忙问。
杏儿摇摇头,示意了下手中原封不动的食物,叹着气走开。
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
忍不住在心里叹着气,他走上前,轻轻坐在床边。
“怎么又不吃饭了?”若无其事地问,不喜欢她伤心难过就不吃饭的习惯。“已经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行?”
不似以前的坚持,这一次,邹寒梦动了。她缓缓坐了起来,无神的双目凝视着他,突然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激动地喊,“是你!你回来了!”然后猛地投入他的怀抱,大声欢笑了起来。
李琰愣了愣,却立刻意会过来,她此刻抱的并非自己。
“我不是他!”将她推出胸怀,他冷声道。
刚还喜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不是他!”原来不是他!
“唉……”轻叹一声,本来想隐瞒的,却还是抵不住想看她展露笑颜的想望,他决定将早朝时得到的消息告诉她。
“李尔风没死,已经获救了!”听说是被一游医所救,身上的毒解了,人也已经醒了过来。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她仍然兀自低垂着头,嘴里不知低喃着什么。
“我说他没死,你听到了吗?”加大音量在她耳边,他急于唤回她飘走的心神。
他没死,这三个字不停在脑中回旋,终于,一道灵光炸了开,无焦距的眼瞬间注入希望的光晕,她猛地抬头,兴奋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没事了?”
毫无掩饰的兴奋神色叫李琰莫名地感到心酸,掩不住心上的大眼注视着她,自嘲地道,“你就不能表达地含蓄点吗?”就当是可怜他,不能稍微将爱他的心掩藏起来吗?他也是人,心也会疼的。
意识到自己好像伤了他,邹寒梦尴尬地忙敛起笑容,喃喃地道,“对不起!”
“骗到你了,呵呵!”突然表情一变,俊脸上闪烁和恶作剧的光芒,他出手揉乱她的发,轻快地问,“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啊,你耍我!”
“谁叫你这么好骗!”就这样吧,纵然心痛,只要她能重展笑颜,他便满足。
“太后驾到!”
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笑闹,李琰脸上的轻松立刻消失。
在太监丫鬟的簇拥下,皇太后冷着脸走了进来,劈头便问,“哀家听说皇上将梅妃打入冷宫了,可有此事?”
李琰自若地淡笑,“正是!”今晨的事这会儿已经传到太后那去了,果然,这后宫中是没有所谓的秘密的。
“你怎么能这样做?梅妃身怀龙种,你也知道的不是吗?”竟将身怀龙种的梅妃打入冷宫,皇儿是昏了头不成?
“龙种?难道母后还不知晓吗?她根本没怀孕。”这是他一开始便知道的,梅妃怀孕是假,野心却是真,她觑视的不过是后位。
“什么?不可能!太医亲自诊断,如何假地了?”皇太后一脸不信。
“那母后不妨传太医一问便知。”后宫之中,嫔妃与太医串通之事比比皆是,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与梅妃串通的太医被叫了来,还没等问,早就听说东窗事发的太医自己便招了出来。
“怎么会?”皇太后大受打击地踉跄几步。
怎么会?李琰冷笑,还不是女人的贪念所致。
“皇儿是如何得知梅妃作假的?”从震惊中缓过来,太后不禁疑惑地问道。
“自始至终,朕就没留龙种在她体内。”不避讳地直言,惹来一干人的面红耳赤。但这确实是事实。每次欢爱的最后关头,他都会做冷静的处理。不是他认同的女人,他绝不会让她们有怀上龙种的可能。
“想不到事实竟是这样!”一心期盼皇族子嗣的老人家为希望而笑又为失望而哭,人生还真是变化多端。
“母后真想抱孙子?”李琰诡异地笑了笑,随即看向一脸无事的邹寒梦,说道,“这里就有一个!”大手咻然附上邹寒梦的腹部,告知那里就住着一个小生命。
“诶?”邹寒梦困惑地皱眉,“这哪……”是你的孩子?剩下的话在他大手的阻挡下,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什么?你说她肚子里怀着龙种?”刺激过大,饶是一朝太后,也早忘了身份,惊喊了出来。
“正是!”右手传来刺痛,是她尖利的牙齿在作怪。
“呜呜呜……”怒瞪他,无声地抗议。
李琰却充耳不闻,只对太后说,“怎么样?母后还要把她送去和亲吗?”
太后尴尬地干咳一声,“咳咳,哀家有些不舒服,要回去了!”随即,迅速转身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大声说,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呀!”嘴重获自由,邹寒梦气的大喊一声,“李琰!”
“干什么?”他问,一脸的无害。
还干什么?这可恶的男人,竟敢占她便宜,看她不咬得他道歉求饶。
抓起他一手,猛地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轻微的刺痛对他根本造不成困扰,可看在她那么努力咬的份上,他就称她心一回吧,“我错了!”不是很有诚意的道歉,某女却还沾沾自喜。
“哼,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饶了你这回!”松开他手,一道沁着血珠的牙印出现在眼前。
邹寒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好像太用力了!
“你笑起来真美!”喃喃低语,声音中透漏太多叫做珍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