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总裁室外偷听的懒萱,脸色一片惨白,上下唇瓣互相啃咬着,鲜艳的血丝还渗了出来。
这是真的吗?
公公、婆婆真的要把他们的幸福摧毁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那么狠心呢?是因为她没能怀上孩子吗?
你把她当成什么?生子的机器吗?
嗡嗡响的脑袋浮现焦彻那句缭绕一遍又一遍的问话,胸口因心痛而上下起伏,抓住门把的双手频频传来强力的抖动。
泛红的眼眶随着脑海闪过的只字片语而湿润一片,胸口的揪疼让她痛苦难过,又难堪。
沈若薇?!是公公、婆婆命定的满意媳妇人选,那她呢?又代表着什么?他们以为老公娶的人是大姐或二姐,但他们并没有预料老公娶了她这个懒女人为妻。
她……真的很懒呵!
移开门把,一抹苦笑瞬间爬上懒萱的嘴角上,然后一声不响地移动脚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避难去的女秘书走出电梯,恰巧遇上要乘达电梯的总裁夫人,基于礼貌,女秘书还是客气地开口询问道:“总裁夫人,你要去哪里?”
“……”
对于女秘书的询问,懒萱来个相应不理,对她置若罔闻,直接拖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走进电梯。
“总裁夫人,你……”
电梯门在女秘书来不及把话问完在她的面前直接关上,望着楼层键一层一层地往下跳动,女秘书只有一个念头:总裁夫人跑了……
好不容易把父母亲给请走,焦彻焦急地寻找着爱妻的身影,整整一个二十八楼都不见爱妻的踪迹,霎时让焦彻产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怎么回事?她不是到洗手间吗?
她……难道是……
焦彻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他害怕脑中顿生的不好念头,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总裁,总裁夫人她……”女秘书打断了上司的深思,害怕地蠕动娇唇,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总裁夫人怎么样?你是不是见着她?”焦彻从深思拉回思绪,拉着女秘书的手臂急声问道,神情布满着对爱妻的担忧。
“是的!半个小时前,我看到……总裁夫人搭电梯跑了……”女秘书硬着头皮的说道。
跑?她跑了?……什么意思?
她怎么会跑了?疑惑一下子爬上焦彻那张刚毅的脸庞上,强力阻止脑海顿生想法的焦彻最终抑自不住地丢下手边的公事,疯了般往电梯的方向冲去,然后乘搭电梯离开公司。
“该死!萱儿你千万别想歪了。”
从公司离开的懒萱,漫无目的地在繁荣的街头上闲逛着,越过重重的人群,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十字路口,逛过一条又一条的商店街,但沉重的心情依旧覆在懒萱的胸口上,让她差乎顺不过气来。
我跟你父亲已经挑好时间、地点,她就是你这次要见面吃饭的女子,她是沈家的二千金,虽然是排行老二,也是二房所生,但她在公司的交际手腕却是不可多得的,我跟你父亲都很满意她来当我们焦家的长媳妇。
她叫沈若薇,今年二十五岁,在美国拿得两个硕士学位后,她立刻从美国飞回来进入自家公司,担任公关部经理。
如果你们俩情投意合,我还可以让你们立刻结婚。
你要想清楚,我们都是为你好,我们焦氏是大企业的集团,有了沈家的陪衬,在商界上的龙头之位非焦氏莫属。
爸,焦氏打进龙头之位并不是难事,但我绝不会把自己的幸福葬送在无聊的交易上。
彻儿,你说什么话?我们都是你为好,与沈家的二千金结婚,并不是无聊的交易,有了沈家,我们的焦氏更能巩固龙头的地位,你懂吗?
既然如此,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我娶蓝萱?别忘了,半年前蓝氏出了财务危机,是你们乘人之危,想血吞蓝氏,但事情还是有了转变,不是吗?因为在你们的印象中,你们一直以为我会娶你们口中满意的蓝雪或蓝诗,而不是蓝萱,最后我违背了你们的期望,我娶了蓝萱,所以你们千方百计挑剔她的不是,甚至不惜立下了契约书一份。
你把她当成什么?生子的机器吗?
混沌的脑袋一遍又一遍地敲起那段不该偷听的谈话内容,如果没有该死的好奇心,她又怎么得知自己在公公的眼中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呢?
如果没有自己该死的逃避,那么她现在的肚子里肯定孕育着公公想要的孙子了;
如果没有自己该死的那么爱亲亲老公的话,她就不会如此的心痛……
要她把自己的老公让给别的女人,这要她怎么办得到?
沈若薇?!沈氏的二千金,无论以什么角度来看,她懒萱是永远都比不上别人的,因为她没有别人那高悍的交际手腕,也没有能力帮助自己的老公,没……她什么都没有!
呜呜……
就算她懒萱一无是处,但起码她是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爱他啊!因为爱,更害怕失去幸福,因为害怕,她更怕失去他……
一脸茫然的懒萱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红肿的美眸泛了泛,随即掉下两行可怜兮兮的清泪,让旁人见了熬是我见犹怜,为她疼惜。
“老公……呜呜……”
“懒萱!你……”吵杂的人群中,一抹纤影为了躲避一个死缠烂打的老头,女人气喘吁吁地越过人行道,跑到对面的街道上,眼尖的她却看到死党一副无助样,还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般让她皱起两道修整得美美的眉毛。
“……”懒萱提起眼帘,望着站在面前的死党,止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般往下掉落。“呜呜……”
“懒萱,发生什么事了?”才隔了两天没见面而已,幸福如小女人般的死党怎么会哭得梨花带泪的模样?
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嫩女人把哭倒在胸前的死党给搂住,双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拍、安慰。
“呜呜……”
“……”
“呜呜……”
两个女人搂抱在一起的画面受到人群投来的异样侧目,但哭得伤心的懒萱并没有多加理会。
哭,是她宣泄的方式;尽管接收不少路人投来的目光,懒萱依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埋进死党的肩膀上痛哭出声。
此刻,除了伤心,就是对失去焦彻的痛苦;此生,老天爷把她送到焦彻的面前,那么她一辈子必须赖定他。
但她能吗?
……能一辈子的赖着他吗?公公、婆婆那一关她又能逃得了吗?
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沈若薇,她会把老公让给她吗?
焦彻,她一辈子爱的男人,她的老公……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