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夏,你是不是有什么苦闷的事?”雨打探道,“要是给叶荣杰知道他的员工是个酒鬼,他肯定立刻把你打发出去……”
“只要付钱,我就是Blustaugers的客人!经理不会赶我出去滴,嘿嘿!”
“就你那点兼职工钱,够在这家吸血鬼酒吧里消费么?不被吸干榨干就万幸了。”雨说:“那叶荣杰真会开酒吧,定价够是形象生动的……”
她在辛夏的催促中,又只敢倒了半杯。现在她可是滥用职-权,免费给辛夏讨酒喝。要是被经理发现,估计两个人都会被赶出去。
“你再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喝完这杯就给我滚回宿舍去,我可不想我那份可怜的工资被你榨干了……”
雨不留情的话实为替辛夏着想。
辛夏当然听出雨话里的含义,她饮尽杯中酒后,撇了眼不远处的钢琴师,说:“你说,往常走血腥风的blustaugers,怎么今日走哀怨风呢。是不是人逢倒霉嘲笑来,不仅你也笑我,连鬼都笑我?”
空灵而哀伤的曲调从钢琴师的指尖弹出,和着犹如voxangeli般清澈纯净的童声,竟然与blustaugers那诡异的哥特风鬼堡装潢毫无违和感,反倒更添不少直击心灵的诡秘。
“放心,blustaugers只是一家吸血鬼主题餐厅,而且,世上也不会真的有哪个吸血鬼敢嘲笑辛大小姐您的。”雨止住她敲碰的动作,颇为严肃地说出刚才那番话。她仔细琢磨辛夏刚才那番话,忽然放下酒,一手按着辛夏面前的酒杯,对视道:“这首‘亦许我会想你’讲诉了一个有关被抛弃的故事。告诉我,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被他人窥觑伤疤的辛夏,刹那因失魂而抽搐了一下。她夺过被雨压住的酒杯,仰头一口喝完杯里的酒,挑眉给了雨一个肯定的回答。
“原来某人实在借酒消愁!就我说,失恋就更不应该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独自一人喝闷酒呀,还喝这种高浓度的酒..”
雨收走了辛夏的酒杯,换了杯清水,说:“先喝点水漱漱口,我给你调一杯配你一身性感迷人的鸡尾酒,然后去俘获新欢。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为某根草而伤了娇艳的花?”
辛夏将垂到眼前的发丝拂向耳后,揉了揉微红发热的脸颊。她为小雨这番说得轻巧的话而逗笑道:“我们的殷雨殿下没谈过恋爱,自然潇洒地可以寻遍天下草呀。”
她伸手夺过雨放在一旁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口道:“当然,我辛夏也不是好欺负,分手就分手,算哪门天大的事?可——”
“可恨的是,他专门挑今天我不上班的时间,把新欢师妹带到这里!”辛夏恨恨地往某个方向扫了一眼,看见他们聊得兴起,便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这简直是火上添油,雪中送冰!他觉得甩了还不够瘾,要把新欢带来气她吗?
雨顺着辛夏目光的方向望去,说:“哦,我看那不过是个稚嫩的小师妹,没想到你口中的大哲学家也好小萝莉这等口味。”
“在我看来,还是我家的辛大小姐有色又有才呀!你瞧,那师妹看上去比你还老,又是平胸,也许迷人就在那一点婴儿肥。真是可惜呀……”雨评头论足道。
“呵呵,萝莉配大叔,很适合以踏着老人脚步、向死而生为傲的哲学家呀。”谁都听得出她那没心没肺的打趣,是发泄她内心的不爽。玩笑过后,她叹了口气,说:“他嫌我165长得太高,不够小鸟依人;挑剔我只有一头柔顺乌黑的长直发,没有电大波浪美眉的妖娆;又觉得每次见面都要搭半小时的地铁,无法忍受这种同城异区的爱恋……”
“以前他总是说他绝对不会去blustaugers这样死贵的地方消费,即使我告诉他我有员工优惠,他也摆出一脸对高消费的鄙夷神色。”辛夏叹声道,“他还说,他赞同恋爱中男生应该多付出,但最理想的爱恋是双方平等地付出,所以我们的爱恋并不是最理想的。”
“其实这都是借口,他现在做的家教还在我学校附近呢。讨厌高消费,现在不就带着小师妹过来么?身高、长相和大学,我还能因为和他谈恋爱而削骨变矮、退学转校、点染头发么?谈了才来嫌弃,说到底就是不够爱,亏他有脸说要寻找理想爱恋。”
辛夏借着酒醉把积累起来的恶气一口气倾吐出来,雨也为好友交到如此一个渣男而投来同情的目光,也放任她把闷在心里的不高兴,统统抒发出来。
“为啥我以前都那么老好人地体贴关心他,倒头来还得了个‘不平等付出’的坏名声。”
“……”雨也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一旦说错话,难免就是在添油加醋。
“其实现在分了也好,从此我不再需要等他深夜才回的信息,不用等他周末才给的见面,不用等他在自己感冒摔伤痊愈后迟来的关心。我之所以借酒消愁,是看不过他的潇洒,还特意挑本姑娘潇洒日、在本姑娘面前显摆!”
“如果辛大小姐确实想潇洒,并好好惩罚这一渣男,鄙人倒有一好计,而且他在场就是最好的天时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