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大阪,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家里以卖腌制干货维持生计,店面宽度大约两间半(译者注:约四五米),是一个很小的店面。主要出售鱼干、咸鳕鱼子、裙带菜、香菇干以及鲑鱼段等。
而现在的我主要从事音乐制作人的工作,自己是一名歌手,同时做一些写剧本、表演、策划之类的工作,另外还担任着公司的社长一职,每天都很忙碌。
与那个只有两间半的小店面相比,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大显身手呢?
但说实话,不管现在多忙,与小时候年末旺季时在家帮忙时相比,时间都是绰绰有余的。
工作一忙,我就总是会做同样的梦。
请想象一下年末时东京上野的阿美横商店街或早上的筑地市场。我老家的腌制干货店就在一个这样热闹的公营市场里。肉店、蔬菜店、鱼店、花店、山货店、豆腐店、煎菜饼店,诸如此类的店铺鳞次栉比,各种店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老板与顾客的对话声不绝于耳。市场里整日蒸腾着人和物所释放出来的热气。这就是我家的店所处的环境。
在店里帮忙能拿到零花钱,爷爷又经常夸奖我说干得不错,于是出于物质和精神的双重诱惑,小时候我经常去帮忙。上了小学后帮一天就能拿到1000日元,10天就是1万日元,那时候能得到这么大一笔“巨款”,让我高兴得不得了。
上了初中后我学会跟父母讨价还价:“在那边的咖啡馆打工一个小时能给400日元呢,你们也应该给我这么多!”
那时学到的工作诀窍和金钱观直到现在仍是我宝贵的财富。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一忙起来,那时的场景就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吧。
梦中的我好像还是个小孩子,又好像是已经长大了的现在的我———各种年龄、各种身份的我在卖东西给一位老奶奶顾客。
老奶奶对我说:“我要那个,还有那个。这个多少钱啊?”
大学时家里生意最忙的时候,我曾经一个人同时接待好几个顾客。一个顾客说:“我要咸鳕鱼子,再来两段鲑鱼段,还有,那个干鱿鱼也给我来两片。对了对了,还要60克香菇。”我就一边打包一边在心里算账:380+450+260+ 11×60,收了他1万,应该找他8250.与此同时,我还要将1万元装进钱篓子并快速数出找零的钱递给顾客。就在我“1、2、3、4”地数找零时,又瞥见另一个顾客好像要买腌青花鱼,便得马上跟他打招呼:“您好,今天的青花鱼很好喔!”这时,又看到他后面还站了一位顾客,是1小时前电话预订了10段鲑鱼段准备送人的,现在来取货了,我又得跟他说:“您的鲑鱼段准备好啦!”顾客的手从各个方向伸过来,买东西问价格的声音不绝于耳:“我要这个,那个好像看着也不错哇!”? ?我必须分清三四名顾客的需求,打招呼,还要准确地装好他们需要的东西并算好账。
一到年末,店里每天都会如此忙碌,而且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好几周。
我从“早安少女组”开始,推出了一个又一个组合,大家经常会说我忙。其实与我当年在店里帮忙时的忙碌相比,现在并不算什么。
可以说,我人生中所需的最重要的知识都是给家里帮忙时学到的。
开始音乐制作人的工作之后,我再次认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