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这丫头刚刚跟自己说了什么,可自己没听清,所以也就没回答。不会因为这儿而生气了吧?
“阿新,既然科可营养不良,我去买了几包维生素与盖片,给科可补一补。”听钱韵这样说,袁黎新有些小小的愧疚,看来他是把钱韵想的太不堪了。还好刚刚自己没有说话,不然又是一场大战啊!不过钱韵没有想到袁黎新的心事,只是问道,“科可的手术,该怎么办好?”
“手术一定要做,可是不能让我妈知道。”袁黎新像是保证似的。按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件事情真的不能让老妈知道,以她的身体情况,真的不能在受刺激。可要隐瞒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唉,真是伤脑筋,不过作为哥哥和儿子,这些事情都是他该做的。现在得好好想一个办法,让事情顺利的进行下去。
手术的时间……一想到这儿,袁黎新就有了主意。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钱韵,我送你回去吧。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课呢。”见袁黎新如此关心自己,钱韵之前的不舒服也就烟消云散了。“不用你送了,那有公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还得照顾科可呢,注意身体。”钱韵看得出袁黎新有些疲惫,也难怪,现在他又要照顾母亲,还要考虑妹妹,公司的事情也要费心,真是辛苦,连黑眼圈都出来了。虽然嘴上没说,可是心里还是很心疼的。
虽然钱韵坚持不让他送,可是袁黎新还是固执的把她送到了公车上,才离开。望着袁黎新远去的背影,钱韵只觉得胸口一股暖意。这个人,今生就是他了。在心里面,她默默的想着。见钱韵坐上车,袁黎新才拿出电话,“杰深,你要跟我说的事情是不是科可要做第二次手术?”没想到袁黎新这么快就知道了,倒是杰深一副好奇的样子,“夏羽告诉你的?”弄了半天,这臭小子也知道了。
“我怎么知道的,要不是碰到宋清予,恐怕我们几个都蒙在鼓里呢。你这个臭小子,告诉夏羽也就算了,还跑去跟宋清予那家伙嚼舌头根子啊?”显然,袁黎新很是气愤。路上的时候,钱韵告诉了自己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听还好,一听他的脾气就冒出来了。不过钱韵当然没全部告诉他,否则以这家伙的脾气,真的会拿把刀把宋清予这家伙砍了。
“老大,你听我跟你解释,其实……”杰深还想表明自己的清白,无奈被袁黎新一把打断,“好了,这事先不提了。科可的手术时间定到了什么时候?”不耐烦的打断杰深的话。“最迟下周一,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眼睛。”杰深倒没跟他急,做了多年的朋友,他深知袁黎新的脾气。若真是生了气,他是断断不会理睬你的。”杰深,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犹豫了一会儿,袁黎新还是问了出来。
“只有10%,所以……”杰深虽然没有说下去,袁黎新也明白,或许这剩下的,就要靠天意。感觉到袁黎新的消沉,杰深安慰他,“阿新,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像是在安慰他,其实何尝不是宽慰自己。“我知道了,杰深,那就定在星期一吧。”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可袁黎新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着。“阿新,你……”其实杰深是想问,“阿新,你没事吧?”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这种事情,如果只用话语就能安慰,那就好了。“没事,我没什么事情,不打扰你了,挂了。”不想在说什么,不等杰深说完,袁黎新就挂了电话。“怎么了,跟谁通电话呢?”蒋宜淑走了进来,看着有些发呆的杰深。“阿新好像受到了打击,有些……”杰深停了停,看着蒋宜淑,“你还好吧,我觉得你最近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对。”蒋宜淑则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我不想他们看到我苍白的脸,所以多打了点腮红。是不是有些重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照镜子。“没有,没那么重,只是我觉得你今天精神不太好,是因为科可的事吗?”被说中了心事,蒋宜淑不觉有些哑然。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你如果不当医生,去做侦探也挺合适的。”见蒋宜淑打趣自己,杰深也不由笑了。
“其实倒不是我有多聪明,而是你把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杰深倒是难得一副正经的样子。“是吗?可惜有些人却看不出来。”虽是一句简单的话,却透露出无限的落寞。杰深当然明白她指的是谁,或许这个世界不太和平就是多了一些像他们这样的人,你爱我,我却爱着他,而他的心里却住了另一个人。无关谁对谁错,只是时间与地点,错过了便是错过。虽然杰深很想告诉她,你在我的心里已经生根了,可是看看她的样子,还是算了。有些话,说了,或许比没说要好的多。
“你觉得宋清予会怎么对付袁家?据我所知,他好像对袁家的积怨很深。”杰深对此倒是有一定的担心,虽然知道宋清予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可对科可,他还是不会下毒手的。但是其他人就惨了,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他如此仇恨袁家呢?“其实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记得,在临出国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喝了很多酒,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因为科可的原因。现在想想,他那天的确有些奇怪。”
“怎么说?”杰深一听到她这样说,不免来了兴趣。“那天是我们早就安排好的,可是他临时出去了一下,回来时眼睛竟红了。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他面对着我,眼泪有一瞬间都要流下来。见到科可时,他说了许多我们并不知道的话,当然,都有些过分。我们以为他是为了让科可彻底死心,所以当时并没有多想。”蒋宜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杰深一眼,接着说道,“可是当我们出国时,他却一该之前的态度,不愿意登机了。”
“他接下来做了什么?”预感到会有什么故事发生,没等蒋宜淑说完,杰深就插了一嘴。“对,他说他要去找科可,问问是不是真的。当时带队的老师很是生气,上去就给了他两巴掌,说让他清醒一下。后来,他才跟我们一起去了国外。”蒋宜淑这样一讲,杰深就想起了曾经父亲说过的话,科可回到袁家那年,恰好发生了一场地震。袁伯伯跟沈阿姨是以志愿者的名义前去的。就是在那儿,他们找到了科可还有沈阿姨。宋清予当时因为救了科可,而被袁伯伯带了回来。据说,当时宋清予的父母因为地震而双双惨死。
“有什么问题吗?”蒋宜淑看着一旁沉默的杰深。“问题倒是没有,就觉得有些蹊跷。按理说,宋清予是由袁伯伯他们抚养的,那怎么会……”
“其实,清予乡下还要一个舅舅。虽然袁家有意要栽培他,可清予的舅舅拒绝了。”蒋宜淑不解的看着他,“这些,难道你都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还以为……”杰深刚想说什么,但又闭了嘴。
这件事情他其实也知道,只不过与宜淑讲的有些差异。记得自己有次陪阿新去存钱,自己还取笑他做好人好事还不图名啊。谁知那家伙还一脸的严肃,“其实这都是我爸的主意,总觉得人家救过科可的命,想要感谢。可是又怕拒绝,就以他舅舅的名义给他寄钱。”自己当时还惊讶的不得了,“他舅舅知道吗?”“那是当然了,没有他舅舅的配合,我们就穿帮了。”看来,宋清予还不知道真相啊。“其实,出了国,我们都觉得他变了很多。”
蒋宜淑望望杰深,不知道还该不该往下面说。见杰深一脸鼓励的样子,才继续说道,“那一段时间,他整日酗酒,整个人都堕落了。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又重新振作。我们觉得他是真的爱科可,才会这样撕心裂肺。所以都没怎么在意,可到快回国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他们要报复袁家,所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杰深倒是没怎么生气,“沈阿姨当年对你做了什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蒋宜淑明显吃了一惊。看着她带着惊讶的面孔,杰深笑笑,“你别紧张,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看得出来,你们跟科可的关系都那么好,如果不是有什么,恐怕不会那么对科可吧。”虽然杰深已经说的很委婉,可宜淑还是听到了责备的意思。“你不知道,因为那件事,科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杰深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失控。
“你可能不知道吧,科可还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是我过的最难的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做为一个医生,该如何去救一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叫哥哥的女孩。幸好,她挺过来了。”蒋宜淑不是没想过科可困境,可她竟不知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以前,她总觉得自己不好过。没想到科可竟然糟受了比她更大的困境。
“我也不想,可沈阿姨说,如果我们不彻底伤透科可的心,那我们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的。我不想看着我爸爸因为贪污而去坐牢,所以我……”“就只是这样,我有时候真不懂,为什么犯错的明明不是科可,但受难的却总是她呢?”
虽然知道不该苛责宜淑,可只要想到科可曾经的遭遇,他就控制不了自己。“杰深,其实你是不是一直都爱着科可呢?”不知怎的,蒋宜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虽然杰深对自己的确是照顾有加,可他对科可,却是那种从骨子里的关心。爱与喜欢,好像差不多的。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感觉的到。就像清予一样,虽然关心,但却不是贴心。而对科可,则是细心。或许他不记得了,在自己穿上婚纱时,他的眼光却是越过自己,看到一旁的科可。那时,自己就知道,自己真的就只是件替代品。还好,这是一场假的婚姻,自己还不是很悲惨。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杰深突然被宜淑这样一问,有些惊慌。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把科可当妹妹看,所以关心她,爱护她。虽然有时也会冒出一些想法,但都被自己压了下去。可为什么宜淑这样一说,自己竟觉得如此不自在。难道自己真的……不行,不能这样。强制按下自己内心的想法,“现在不早了,去睡吧。”见杰深不愿在说下去,蒋宜淑只好道了一声“晚安”,然后一个人独自上了楼。留下杰深一个人深思,看着他的背影,蒋宜淑不免有些悲哀。
或许,自己该告诉他,每天晚上,在他的梦里,都有科可。又或者,不说才是最好的。在科可的心里,清予还没有完全离开。而自己之所以达成和他的协议,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清予好好想一想,到底科可和报复,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这样,既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也是为了减少自己的罪孽。而杰深,也是个好人,可自己真的不能为他做什么。
“喂,我是小萱,你是?”叶芝萱有些不满的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但还是保留了自己的揉媚。听到这声音,宋清予有些想笑,可还是忍了下来。“我是宋清予,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听到电话筒里传来男人的声音,叶芝萱不觉一阵兴奋,太好了,终于有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