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手,缓缓从口袋里逃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抵在男人眉心,“卡里,我告诉你,小雪一天是我的女人,就一辈子是我的女人,你敢碰她,我分分钟灭了R国和吉安集团,让你一无所有!”
“你……”卡里吞了口唾液,被枪指着头的经历,他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生怕擦枪走火,更怕这个男人一个愤怒,直接将他送去和地藏王下棋,有些恐惧的看着枪口,话卡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虽然身体有些颤抖,他还是将东方雪牢牢保护在自己背后,看着黄四少黑洞洞的枪口,他脑袋转得飞快。
出门他从来没有带枪的习惯,又是在自己的公司,他更是没有防备,原本想着有保镖和保全,就算是顶尖杀手来了也可以顶一会儿。
却没想到,被看起来优雅的上流绅士黄四少用枪对准了脑袋。
“卡里,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有什么意见,冲着我来,不要对我的女人下手!”冷哼,黄四少扣着扳机的手指动了动。
弹簧发出清晰的“咔嚓、咔嚓”的声音,那邪魅的目光里,带着凛然的霸气和冷漠的决绝,此时的他,优雅中带着狠戾嗜杀,无人敢靠近。
卡里后退一步,额头汗水滑落,虽然恐惧,却还是正正的将东方雪护在自己身后,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冷静下来。
“黄四少,你说这话不觉得心虚吗?你爱小雪吗?你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呢?我不说,你不说,但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吗?”到底是从底层经历过千锤百炼的卡里,不一会儿就镇定下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嘲讽道。
黄纪元,你口口声声说东方雪是你的女人,那你对她,做了什么?将她囚禁起来,甚至对她施暴,你怎么舍得伤害这么柔弱的她?
“我从她身上想要得到什么?”唇角优雅勾起,黄四少透过他的身体,似乎看到东方雪瞬间苍白的脸,手枪在指尖打转,他沉了眉心,陡然柔情款款的低沉道,“我想要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我再怎么对她,也没有为了自己的前途,将她送给别人!”
这句话好像一个闷雷,在卡里头顶炸开,震得他倒退两步,差点站不住脚,看着眼前的妖孽男人,感觉到那双揪着他衣角的小手的颤抖,他心里酸楚的厉害,却也看清了事实。
黄四少此人,并没有上流社会传说中的那么优雅,他冷冽腹黑、阴险狡诈,就这么一句话,已经扭转乾坤,将东方雪的恨意转移。
太……太让他意外了!
不过,到底是当权者,经历过的事情比东方雪这种不谙世事的公主多得多,一会儿卡里就镇定下来,背脊挺直,傲然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沉声道,“黄四少,那些只是道听途说,你怎么会相信这些以讹传讹的消息?堂堂洪门门主,竟然没有判断舆论正确性的能力吗?”
唇角嘲讽勾起,冷硬眉梢带了少许霸气,虽然不如黄四少那么让人恐惧,却已经是少有的强势姿态。
“是吗?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的消息?”邪魅眯眼,黑色手枪在手心转动了下,黄四少笑得更加尊贵优雅,“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年七月份,是谁在上坤广场将她送人?嗯?”
“如果不是冷如玉和欧阳烈及时赶到,她怎么会逃离虎口?如果不是我及时帮忙一把,她也被约翰尼瑞普的人抓走了,卡里,你自认为你能言善辩是吗?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亲眼看到,我堂堂洪门门主,会无中生有吗?你也配?”
“卡里,几年前你只是一个孤儿,如果不是她,哪来你的今日?可你呢?是怎么报答她的?恩将仇报不说,还联合黑手党将她的家人囚禁在密西西里,如果不是我带人去救,他们已经被病毒折磨死!”
“而你呢?是良心过不去还是后悔了,带了人也赶去密西西里,是要赎罪,还是好得到某些东西,我不想知道,但我知道,你不该暗中放冷枪,不然,东方雄夫妇不会为了两个儿子,命丧黄泉!”冷冷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的召唤,每一句都好像重重的锤子,砸在卡里身上。
他跌跌撞撞倒退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脚步,看着黄四少的目光里,带了恐惧,身体都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甚至不敢去看东方雪苍白如纸的脸。
怎么可能?他一直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会被这个男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明明只是要反驳他的话,怎么现在反而变了形势?
他,在无形中,落入下风。
“黄四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眼角扫过东方雪颤抖的身体和苍白的脸颊,卡里迅速反应过来,稳住暴躁的心,上前两步,和黄四少面对面站立。
两个同样气场的男人站在一起,无形中给外人造成一个强大的威压,前台小姐在看到黄四少的时候,那花痴的模样碰到这么冰冷的气场,顿时吓得双腿颤抖,半晌没稳住脚。
“我什么意思?我想,你比我清楚吧?嗯?”看着面前心狠手辣、忘恩负义将东方雄夫妇害死的男人,黄四少怒极反笑,眸底带着嗜血的冰冷。
卡里,你对小雪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说过,我会一件一件从你身上,帮她讨回公道!
“你……”卡里盯着他漆黑宛如碧潭的眸子,拳头握紧,眼里迸射出愤怒的火焰,“黄四少,你怎么样对待小雪的,不需要我来说了吧?她身心俱疲,好不容易走出来,你还想将她带回去,继续囚禁?”
“我不会……”没有卡里预料中的恼羞成怒,黄四少倏然笑了,寒冰化水、如沐春风的笑容让脸色苍白的东方雪短暂着迷,“我只会,对她更好,因为……我爱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看卡里,将目光深深落在自己曾经的小女人身上,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难掩憔悴,身体微微颤抖的模样让他心疼。
很想走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告诉她,他错了,他不该怀疑她,不该那样对她!
她走的时候,在自己黑色大床上摆出的“土”字,他今天早上才想明白,黑下面一个“土”,组成了一个字,一个“墨”字。
她是要告诉自己,她就是墨雪,她就是他最爱却伤得最深的女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再次抽痛起来,几乎痉挛的疼痛让他移不开目光,只痴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倔强的紫眸,心里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