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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念悠悠,锦色年华付于谁

世间的相遇相知,都有前世千丝万缕的联系,莫说世上无因果,因果何曾绕过谁?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可叹的是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在未彻底互相倾诉、敞开心扉之前,却都用一颗镶满荆棘的心,去防备着爱的那个人,将在患得患失中擦肩而过。

其实,程楠是喜欢孟丽的,早先,程楠的心随着那颗弹到孟丽脚下的乒乓球一起到了孟丽身上,只是孟丽没感觉到,只是程楠藏的深沉。一切看似偶然的事件,其实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必然事件。原来那天程楠从孟丽办公室门口经过,是他在楼道里踌躇了好久的,设想了好久的,本来那天下午他要和顾晓伦一起出门的,但是,顾晓伦迟迟没有下楼来,徘徊着的他看见了独自在办公室的孟丽,他打电话告诉顾晓伦自己事情急打发了顾晓伦,才有了办公室外看似偶然相遇的必然结伴。一路上酝酿了好久,编织了好多理由,终于找到自己心满意足的一条理由,没想到就这样被拒绝了,程楠只能用愚人节来化解自己的尴尬。虽然,他曾有过孟丽也是喜欢自己的感觉,但是,这次之后觉得自己之前产生的是错觉,也如孟丽躲着自己般躲着孟丽,只是为了不让彼此尴尬。

日子在这种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很快过去了,眨眼间发现还差一个月就到了学期结束了。增光学校每个周五都有一个全体教师会议,旨在总结上周工作,布置下周工作,会议在冗长繁琐的程序中进行着,没有一点新意,总是这么按部就班的。先是教导主任赵主任总结学校上周发生的大小事情,学校的各项活动,教学和公开课的完成、情况;接着由教务主任秦主任,总结汇报一下这个周学生乘坐校车的情况,布置强调一下校车安全的一些常识性东西;紧接着由少先队辅导员总结学校各个班级的班风、学风,卫生评比情况,再将评出的“文明班级”一公布,他的讲话就算完了;最后就是脑满肠肥的宋校长冗长的讲话,每当这个时候,老师们的耐性都被前面几位领导的讲话消磨的差不多了,再去听他的会议讲话,每每都让人犯困。可是,今天的讲话却让人松懈了快一个学期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宋校长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师们,这学期还有一个月就快结束了,我对大家在这个学期工作上的尽职尽责,和认真努力表示深深的敬意!这也是对我校长工作的一种默契的配合!感谢你们!”说着宋校长还站起来向所有老师做了一个深鞠躬!顿时,孟丽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脊背发凉。

“但是,咱们不能松懈,目前还有一项工作需要大家密切配合去完成,那就是各位班主任老师从下周开始就要收班上学生的预报名费了!这项工作,据我打听,咱们周边的其他学校一个星期前已经展开了,所以老师们不要觉得还早,现在不赶紧收预报名费,咱们的学生就有可能去其他学校,咱们下个学期前的招生工作的压力也会增大,各位老师要达到的指标可能也会增加,所以现在我在这详细讲一下咱们收预报名费的工作安排,各位非班主任老师要密切配合自己所带班级的班主任去完成这个工作。现在我在这讲一下收预报名费的奖励方案,各位老师记一下,……”看着坐在前面的宋校长脖子一伸一缩的讲话样子,孟丽觉得招生时的压力又回来了!

听完一系列的关于预报名费的工作安排后,孟丽顿时觉得招生时的工作压力来了!

新接触这项工作的孟丽和许多刚来这所学校,刚踏上这个工作岗位的新老师一样摸不着头绪,所以类似于孟丽这样的新老师的预报名费的收取工作都出现了停滞。在将近一个星期的预报名费的收取工作后,宋校长马上亲自打印了一份有关收取预报名费的通知,通知中详细写清楚了收多少费用,什么时候是截止日期,这让全校老师的工作展开的更为顺利了。同时宋校长也制定了一项新的和预报名费的收取有关的工作,那就是家访。宋校长的意思是只有通过家访才能更加了解家长的意愿和学生的去留问题,当然家访的主要工作与预报名费的工作一样,都是由班主任来执行和完成,各位科任老师做个辅助工作就可以了。

家访的对象就是老拖着不交预报名费的学生,学校会安排校车在下午放学后送各位要家访的老师到学生家里去做家访工作,因此学期后期的工作更为繁琐,每天下班也就没有空余时间做自己的私人事情了,孟丽每天被教学、收预报名费和家访缠绕着,也就没有心思去想程楠这件事情了。

当然一个学期结束时,会有许多家长因为学费、校车、自己的工作调动等一系列的问题而选择重新给自己的孩子换个学校。但是又不好意思明着告诉班主任,他们也知道收取预报名费是班主任工作考核的一种方式,所以他们既怕得罪班主任对孩子不好,也怕学校声明的如果不在学校继续就读会退还之前所交的预报名费,故而想各种方法不交预报名费。这就给预报名费的收取工作增加了许多难度。

“妞,你们班收的咋样了?”一个周五的晚上下班时间,陈婷躺在宿舍床上问赵敏。

“还行吧?收了百分之五十。”赵敏边整理在外面晾晒干的衣服边回答身后躺床上的张仪。

“你太牛了吧?这么快,厉害啊!”陈婷惊叫着坐了起来。

“哇哇…就是,你太厉害了,我们班才十几个,连百分之五十的一半都不到。”林娟从里屋飙出一句话。

“快讲讲经验啊!怎么这么厉害。”只见孟丽也附和着从里屋出来,坐在了陈婷的床上,看着正整理衣服的赵敏。

“厉害屁!老子就搞不懂了,隔壁班怎么收的那么快,还差十几个就达标了。”赵敏回过头看了一下陈婷和孟丽。

“什么?什么?你隔壁班还差十几个?”林娟惊叫着拖着拖鞋出了里屋。

“你以为呢!一个个都是神,收起钱来厉害的不行。”赵敏声音响亮的说着,像是说给孟丽她们三个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四个人有了一个短暂的沉默。如果还剩十几个就达标的是自己班就好了!

“也不知道那些家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现在可以先把预报名费交了,给自己孩子定个学位,来年就不用再麻烦的找学校了嘛!”孟丽若有所思的说道。

“就是,表姐说的对,不知道那些家长是怎么想的!”林娟附和着孟丽说道。

“哎,你们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回事,我们班一个家长告诉我,我们班那个学生的哥哥之前在我们学校读五年级,最后因为怕考不上老家的初中,等该上六年级的时候就回老家去读书了,人家家长来学校退之前交的预报名费,学校找了各种理由没给退,现在轮到这个孩子了,人家家长说什么都不交,还说如果下学期没有学位就不在这读了。你们说郁闷不郁闷?”赵敏抱着叠好的衣服说道。

几个人听了赵敏的话都若有所思的。其实学校收取预报名费并不是真的为了定学位,而是怕学生去其他学校而采取的手段,学校奉行交了费你就在我这读,不交费可能去其他学校读,哪怕你交了费不在这读,我把钱赚了就行。想到这一层,孟丽对教师行业和自己目前的工作有了新的认识和看法。

“走,都打起精神,一起去好又多逛逛吧!一个星期了,除了呆在宿舍就是教室,郁闷死啦!”

孟丽突然从陈婷床上站起来望着其他三个人说道。

“艾玛,突然站起来,吓我一跳,去就去嘛!你就不能好好说?”陈婷拍了一下孟丽的屁股笑嘻嘻的说了句。

“哎对!走吧!去好又多吧!”林娟便从赵敏的床上站起来边朝鞋架旁边走去“等一下我换个鞋子,把头梳一下。”

“每次出门都梳头,小心思还挺多!”赵敏也站了起来,装起了手机和钱包。

四个人在互相的嬉笑声中出了宿舍门。刚走到楼梯拐角处时,碰见了刚要往上走的程楠。

“出去啊!”程楠站在楼梯拐角处望着她们四个人。

四个人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孟丽觉得很尴尬,就朝程楠点了点头。程楠看着孟丽,孟丽觉得程楠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好像眼里还有一种愠怒的情绪在跳动。可能是她们四个人都没有搭理他,让他觉得很无趣吧,孟丽这样想着。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走下了楼梯,也没有人提及程楠,但是孟丽眼前还是晃动着程楠那欲言又止的愤怒眼神。

突然之间孟丽想起5。1放假时发生的一件事情了。

那天,孟丽清清楚楚的记得是5。2号。早上,赵敏和杜磊一起去了东莞,因为她们都有同学在东莞,所以两个人就结伴去了;陈婷去看望自己在广州的同学了;宿舍就剩下林娟和孟丽了。

这时刘颖上来了要和她们一起玩,因为毕竟是个小长假,她们这些离老家远的老师都没有回家,但是离家近的都回家去了,刘颖宿舍又都是些离家近的老师,人家都回家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就上来找孟丽她们。

刚打开刘颖敲的门,孟丽手机的短信铃声就响了起来。孟丽打开手机一看,手机上跳出一条信息“在干嘛呐?没出去玩吗?”来信息的号码是程楠的,是孟丽好几次都想拨出去但没有拨的号码。

但是,孟丽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林娟抢去了手机。

“干什么?刚才我们说去海珠湖公园玩,去不?就知道发呆!”说着林娟把孟丽的手机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啊?”孟丽还处于恍惚间,她们有说过吗?我怎么没有听到?他这条信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回?

孟丽脑海里跳出了许许多多的问题,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就被牵着手出了门。

景美不美不是眼说了算的,而是心,心在景就在,心不在景就不在!海珠湖公园的风景再美,也入不了孟丽的眼睛,因为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被林娟夺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还有程楠那条短信背后的意思,也让林娟和刘颖觉得她整个下午都是魂不守舍的,导致三个人都没有玩好。等到下午回到宿舍时才看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打开一看还多了一条程楠的未接来电,本来想回拨过去的,但是看着未接来电的时间是上午的,这会天都快黑了,于是就取消了打过去的年头。

现在想来,程楠的眼神应该不是因为没被人搭理而愠怒的,可能和自己有关,孟丽这样想着不免有些许窃喜,觉得程楠还是在乎自己反应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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