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冷静思考,但我真的猜不出能打败冰山美人的是何方神圣。我看看黎黎,轻轻摇头。
原本抽搐的脸上缓缓放松下来,最后竟绽出了梨涡,之后是迷惑的眼神看着我说:“是孟雪,我们的雪小姐,大少终究配了小姐!”
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相信地看着黎黎,说不出话来。侠女果然斗得过冰山美人,更何况是手握“金剑”的侠女。
“为什么是孟雪,我最好的朋友背叛我。如果她想要,可以和我明着说,我去成全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我没法回答,我也接受不了,如果说上次孟雪推我到庄震家是无心之过,那这次是什么?至少是有意为之,她抢了黎黎曾经以为大最的幸福。朋友的欺骗往往比陌生人的欺骗更加伤人,这让人痛彻心扉。
我过去抱着黎黎说:“黎黎相信我,都会过去的,就当没认识过她们,就当她们不曾是我们的朋友。”
黎黎不说话,颤抖着身体无声哭泣,这低泣伴着时钟走了12圈。我也一夜无眠,我想会不会是程子健为了钱才和孟雪在一起的,他们会不会是在演戏给老人看。真相是黎黎看到这样吗?
……
两天后,周六我刚起床,还不到8:00点就接到Amy的电话。
她劈头盖脸地咆哮着:“丫丫,你做事经不经过大脑,新品审批申请被退回来了,有问题MACO虚高,我看了你做的公式,怎么能把VIC,VLC除税呢。现在被退回来,再不改重新提交审批,发布会就来不及了!”
我吓了一跳,边听电话边去开笔记本电脑,去看错在哪里了。
挂了电话,我愁眉苦脸地对着电脑。黎黎走到我面前说:“丫丫,今天是周末可不可以陪我出去散散心。”
我看看黎黎,两天了难得开口说话,人有“复活”的欲望了,可我却要拒绝她。
我叹口气说:“今天真的不行呀,做错事了,刚被女老板骂完,我得改东西,可能一会儿还要去单位加班。”
黎黎失望地看着我说:“那我就一个人去了,你忙吧。”
说完黎黎回屋换衣服了,她出来时穿着一件粉色的森马T恤,浅色牛仔七分裤,背着个绿色双肩包,站在我面前说:“丫丫看看怎么样?”
我看看她,衣服颜色浅显得人轻松阳光、加上她那高佻的身材、随意吊起来的马尾辫、精致的五官,再背着书包,俨然一副素颜校花模样,美的无可挑剔。我会心地笑笑说:“挺好,很粉嫩回到了学生时代,适合你,可以出发了姜大美人。”
黎黎仍是站在原地没动,就在那看着我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朋友了,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好好的,你快忙吧。”
说完她还站在那看着我,我抬头看看她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你走吧。”
黎黎走出去了,在门口换鞋,换好鞋后她仍站在门口说:“丫丫,我走了。”
我在屋里没出去,只说了声:“好的,你走吧。”
只听她叹了口气,开门出去了。
加班收工已经17:00点多了,回家的路上给黎黎打电话她关机,只能回家静侯了。黎黎整晚未归,打电话,那头永远都是服务台小姐:对不起,您拨的电话……
周日,忙里偷闲打扫卫生。整理好客厅后,又去收拾雪小姐闺房。想起以前她经常用豪放派的语调说:我的两大闺蜜一个倾国倾城,带出去撑门面接受万众瞩目;一个贤良淑德,留在家洗衣烧饭享受生活;再找一个能背能抗的男朋友,负责所有体力活,抓得了蟑螂、斗得过流氓;我本人只负责参与。
昔日戏说言犹在耳,今天却已面目全非。从她开学我们至少3个月没见过面了,其间只通过一个电话,有关她惟一的消息就是和程子健领了结婚证。这还算朋友吗?还是我们以前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吗?现在想想,黎黎回来她都不露面是有原因的,她是有意在躲着我们。
她像搞恶作剧一样把我推到庄震家里,她又像过愚人节一样抢了黎黎的男朋友,我无话可说。想到这,我又开始心疼黎黎了,黎黎也许现在觉得朋友都没有了。
我想给孟雪打个电话,看看她会不会和我说点什么,确认其中是否有误会,我想了半天词,结果打了两遍她都没有接。这让我有些恼火,她是有意不接电话,在躲我吗?
孟雪的态度让我有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又给程子健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程子健才接,我很平静且关切地说:“帅哥,听黎黎说你家生意出了状况,之前我单位忙一直没空问,今天才有空给你打电话,现在怎么样了?”
程子健说:“现在基本解决了,谢谢你,还惦记我的事。”
“我就是关心问问,真正惦记你的是黎黎,她为了你这事特意辞职回来的,帮你筹钱。”
程子健犹豫了一会儿说:“丫丫,我和黎黎分手了,她没和你说吗?”
“当然说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们虽然分手了,但是黎黎还是很关心你,还想帮你解决困难。既然你家生意问题解决了,黎黎也回来了,你们就复合呗。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哪能说分就分!”
程子健半天没说话,我“喂”了两声,他才说:“我在听,我们不可能了,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没有感觉了,在一起也没有激情了,还是分了好。”
看来他也不想说实话,我有些生气地追问:“那你和谁有感觉,和谁有激情!”
他听出了我的愤怒,但他仍故意遮掩着说:“我不是对谁有感觉,我只是说和黎黎没感觉了。丫丫,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他准备挂电话。
我急着说了一句:“哎,等一下!黎黎昨天和今天有没有找过你。”
他很冷地说了句:“没有。”就挂了。
一天之内给黎黎打了20多个电话都是关机,她会去哪呢,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联系不上,只能坐等,又是一个未归夜。
周一上班,我心神不宁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工作还是很多,忙到午休时又给黎黎电话,还是关机。这太不正常了,一连三天都关机。
晚上下班后,上QQ看,黎黎也不在线,给她留言问:黎黎你在哪,什么时回家?之后又给她邮箱里发邮件,也是写的这句话。之后所有网络只要她以前会上或会玩的,都上去看了一遍,并留言。
想了想,又打114问了福州那边黎黎原来工作单位的电话和弘大集团的电话,想等明天上班时打过去问问黎黎有没有和小胖或弘大董事长联系。
周二,先给弘大打电话,转了好几转终于转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毕竟是在公司里我礼貌客气地说:“您好,请问董事长在吗?”
接电话的女生很冷漠,声音又尖又细有些刺耳地说:“不在。”
“那他什么时回来,您是哪位,方便告诉我董事长的手机号吗?”
尖细的嗓音说:“我是他秘书,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帮你转答,董事长电话不能给你,再说他出国了,也接不了电话。”
“啊出国了,什么时走了,哪天回来我找他有点私事。”
对方不友好地说:“已经走一周了,什么时回来是老板的安排,我可管不着,私事你打什么办公电话。”说完就挂了。
放下电话,能确认黎黎没和董事长在一起,甚至并没联络过。
再给福州那边打电话,虽然都讲普通话,但有口音听着有些费劲,并且我不知道黎黎那边的领导叫什么,也不知道给她介绍小胖那个同事叫什么,我只能说:是姜黎黎以前的客户,现在有些售后的问题想找姜黎黎或姜黎黎的领导,请他们帮忙解决。
前台还算够意思,把电话直接转到了黎黎以前领导那,对方听我问黎黎有没有和他联络过有些意外,他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从辞职就没再有联系了,要不我把小胖电话给你,你再问问他。”
很庆幸,他知道小胖并且还有他联系方式。电话给小胖打过去,答案是一样的,也没有联络。难道黎黎回老家了?又打114找到了黎黎原来孤儿院的电话,问完依然未果。
接下来该问谁,该找谁?我思考着,并没注意到Amy一脸怒气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拿着份文件直奔我来了。“米丫,你工作能不能上点心,看看这促销方案落掉了三块市场,你让不让这三市场做促销,最近是怎么了,做什么总是心不在焉的!”大姐压着怒火说。
我站起来说:“对不起领导,我现在改,我有个朋友找不到了,我比较着急,所以……”
Amy对我的道歉充耳不闻,咆哮起来:“米丫,这是公司,不是你家。找不到人不归我管,但是你的工作归我管,我没有义务给你时间让你在工作场合找人,找人那是公安局、派出所的义务。你的义务是把你的本职工作做好。别以为自己是总经办出来的,就有总经理护着你,工作不称职,我照样可以辞退你。”文件被灭绝师太重重的摔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想她恨不得摔的是我。
我杵在那,脸红一阵白一阵地,不知所措。办公室里其他几个同事眼睛都像雷达一样向我扫射,但没人说话,也没人理我。看热闹不怕事大,说的就是他们!过了一会儿,我坐下来开始认真工作。
午休时间,我一个人在工厂院子里转圈,心情无比复杂。这时董明宇从食堂出来,看到我就走过来说:“丫丫,Amy就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咱们这个区域的人她谁都批过。”
我看看他说:“我确实做错了,挨批也是应当的。做错了事可以改,但是人丢了找不到怎么办?”
董明宇不解地看着我说:“什么意思?”
我把找不到黎黎的事和他大体说了一下,董明宇说:“丫丫,要不报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