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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呼延庆拼力闯重围寇天官出谋施妙计

呼延庆劈死欧子英,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纷纷议论!

这个说:“兄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不能像这个和尚似的眼空四海、目中无人!”

那个说:“冤有头,债有主。立擂以来,多少好汉在他的拳下死伤,多少英雄在他的腿下倾生。这和尚凶如虎狼毒似蛇蝎,他这是罪有应得!”

大伙的议论声像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此时,卢景荣和女儿卢凤英连忙上前拜谢呼延庆搭救性命之恩,呼延庆以礼相还,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就在这工夫,猛听马嘶人喊,眨眼之间,官兵就冲了上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奸贼庞文的女婿黄文炳和庞文的两个儿子庞龙、庞虎。

原来,这仨小子听说欧子英被人劈了,立即带领兵马奔往相国寺。这一下可就乱套啦!大街上有喊的,有叫的,有哭的,有闹的,还有转转磨磨蒙头转向找不着道儿的。官兵如狼似虎,横冲直撞,奔相国寺而来。相国寺门外顿时一阵大乱。众百姓一见官兵杀气腾腾奔来,连喊带跑。这一喊,在相国寺里头的老百姓也乱了,也都往外跑。单说人群中的何苦来,一听说官兵来了,再一看呼延庆他们还在和卢景荣父女说话呢,就大声喊道:“英雄,小姐,官兵来啦!你们还不趁慌乱之际逃跑,等待何时?”

呼延庆听说官兵来了,立时火冒三丈,心中暗道:老贼庞文,你想捉拿我,没那么容易!今天是一不做,二不休,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卢凤英一看呼延庆的架势,知道他又想动手,所以急忙说道:“英雄,此时不能与他们硬拼,官兵一来就少不了,常言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快走吧!”

孟强、焦玉闻听此言,也齐声劝说:“大哥,眼下只好如此。”

卢凤英说:“我来带路!”于是,几个人钻入人群之中,随着人流涌出相国寺。

呼延庆,随着人群往外涌,

抬头看,刀枪乱摆耀眼明。

众官兵,你拥我挤来围寺,

一个个,怒目横眉喊杀声,

前边兵将正行进,

后面又上将和兵,

数不清兵将到底有多少,

但只见兵山兵海兵层层。

一队兵一排枪威风凛凛,

二队兵二刃锋神鬼俱惊,

三队兵三股叉叉挑日月,

四队兵四棱锏锏放光明,

五队兵五节鞭鞭打上将,

六队兵六花棒棒打天灵,

七队兵七星剑吹毛利刃,

八队兵八环刀刀衬红缨,

九队兵九道锁锁人绊马,

十队兵十列弓弓上雕翎,

十面旌旗随风卷,

九霄云外响杀声,

八方选来棒小伙,

七星旗上绣团龙,

六路长枪如怪蟒,

五华金刀亮铮铮,

四蹄生风走阵马,

三军个个气势凶,

两员猛将分左右,

一位将官在当中,

只见他镔铁钢盔头上戴,

面门以上挂红缨,

身穿锁子连环甲,

相接之处钉银钉,

勒甲丝绦拧九股,

鱼鳞榻尾二膝蒙,

护心宝镜如秋月,

杀人宝剑鞘内盛,

豹皮战裙腰中系,

虎头战靴足下蹬,

坐下骑能征惯战的乌骓马,

青铜大刀手中擎,

他就是庞文的女婿、兵部司马黄文炳,

后跟着庞龙、庞虎二弟兄。

他们要捉拿呼延庆,

命令官兵往上冲。

呼延庆等人一看跑是跑不出去了,只有动手杀出一条血路才能逃生。于是,各自亮出兵刃,向官兵杀去。

呼延庆挥动虎尾钢鞭,好似怪蟒上下翻飞,卢小姐手握宝剑,左杀右砍,孟强抡起一对大斧,好似猛虎下山;焦玉手持镔铁加钢鞭,犹如蛟龙出水。官兵虽多,可是哪能抵得住这四个人呢?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哭爹喊娘,一个个抱头鼠窜。

呼延庆他们四人杀出一条血路,正在往前奔跑,突然,前边又来了一队兵马,势如潮涌。卢凤英觉得不能硬拼,她看见前边有个胡同,便喊道:“快跟我来!”

呼延庆等三人刚进胡同,焦玉低声叫道:“孟二哥!”

“干什么?”

“咱俩断后,好好杀他一阵!让大哥和嫂子先跑吧,咱俩杀死几个官兵,堵住胡同口,再跑也不迟!”

“好!”

孟强、焦玉二人一合计,准备迎战对面来的这队兵马。等兵马来至近前,二人一看,又惊又喜,带领这队兵马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文广。

前文表过,包公包丞相铜铡撞宫门,宋仁宗百般无奈,才下旨赦免杨家和岳恒无罪。包丞相立即赶往法场救下杨家将和岳恒,这时,差人来报,呼延庆劈死了欧子英。包公将此事告诉众人,又提出赶快想法搭救呼延庆,保住呼门之后。杨文广抢上一步,跪在佘太君面前,说道:“启禀祖母,孩儿愿领兵前往。”

就这样,杨文广领兵来了。

杨文广离老远就见四个人钻进胡同,可没看清是谁。等到近前一看,孟强、焦玉在胡同口呢,忙问:“二位贤弟,庆兄何在?”

孟强说道:“庆哥和嫂子跑了,我们俩留下断后,没想到遇上你啦!”

杨文广一听,心想:怎么还有个嫂子?一问才知道卢天官擂台上许亲之事,正在这时,官兵追过来了。

杨文广忙对孟强、焦玉说:“二位贤弟,赶快混进队伍中躲起来。反正有卢小姐,大哥有处可去。我先来对付对付他们再说。”

孟强、焦玉答应一声,混进队伍之中,一猫腰蹲下了,让两个兵卒脱下兵服,他俩一穿,成了杨家兵啦。

杨文广故意让军兵堵住胡同口,催马迎上去,见来的兵马为首者正是庞龙、庞虎,便抢先打招呼:“哎,二位国舅,你们可曾看见呼延庆?”

庞龙说道:“少令公,我们正在追赶他,他跑进那胡同里去了!”

庞龙一边说着,一边指指胡同。杨文广故作吃惊地说:

“不能吧?!我怎么没看着呢?这胡同里没有。会不会跑到别处去了?是不是你看眼花啦?我若是看见呼延庆往胡同跑,能不抓吗?抓住呼延庆有重赏,还升官呢!”

庞龙心里像明镜似的,知道杨文广在糊弄他,可是这话又不好说出口,怕话不投机再一动手,岂不耽误大事吗?他想带兵进胡同,杨文广又把胡同口堵死了,也进不去呀!他急得抓耳挠腮,说不出话来,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庞虎跟他哥哥一样,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不过,他比他哥哥还聪明点儿,说道:“快别在这儿磨牙了,咱们还是绕着走吧!”

庞龙觉得只好如此,便调回头带领人马绕路而行。

那位问了:黄文炳上哪儿去啦?因为这仨小子一看呼延庆等人杀出重围,他们怕他跑出城去,黄文炳就让庞龙、庞虎去追拿呼延庆等人,自己带兵去关闭城门去了。

杨文广一见庞龙、庞虎绕道而行,心想,你们要往回走一趟街再绕过去?好,我顺这胡同过去,还到前边堵你们。

你们想抓呼延庆啊,没门儿!我今天就缠住你们啦!你们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有我杨文广,你们就别想抓住呼延庆!杨文广不慌不忙领着兵马从胡同穿过去,排开了阵势,又在前边等上了。不大工夫,庞龙、庞虎领兵奔来。因为杨文广走弓弦抄近,他们走弓背绕远。

杨文广一见他们来了,又迎上前说:“你们看见呼延庆了吗?我从那边来,怎么连个影儿也没见着呀!”

庞龙、庞虎一看,杨文广又把街口堵上了,他们又气又恼,心里头那火呼呼直冒。可是还发不出来,这可真是乌龟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杨文广和庞龙、庞虎周旋,暂且不表。单说卢凤英领着呼延庆钻进胡同,三转悠两转悠来到了天官府。二人回头一看,孟强、焦玉没了。正在着急之时,忽然看见有两个人朝这边跑来,再细一观瞧,不认识。卢凤英急忙把呼延庆推进府门,把门关上。刚关上门,就听见叫门声。看门的家人问道:“谁呀?”

“我。”

“我是来送信儿的。”

“送什么信儿呢?”

“孟强、焦玉让我到天官府上送个信儿,说他们俩在天波府呢,告诉你们不用惦记!”

那人问了:送信儿的这俩人是谁呀?他俩是天波府的兵卒。刚才交待过,孟强、焦玉混入队伍之中,不是换上军兵的衣服了吗?换的就是这二位的。孟强、焦玉换上衣服之后,焦玉就让这俩兵卒到天官大人卢景荣的府上报个信儿。焦玉心想:呼延庆若是跑到天官府,告诉个信儿,大哥也就放心了;若是大哥没跑到那儿,报个信儿也没坏处。这是焦玉的细心之处。

卢府家人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也没开门,说:“知道了。”接着,就去禀报卢凤英。卢凤英、呼延庆一听,放心了。卢凤英便带领呼延庆去见卢夫人。

卢夫人见女儿领来一个男子大汉,先是一愣,后听女儿一说是救命恩人,便连忙道谢。卢凤英趴到母亲耳朵根说出父亲擂台上招婿之事,卢夫人大喜,忙称贤婿。呼延庆闻听,连忙说道:“老夫人,晚生登台打擂为的是除掉恶僧,决无应亲之意。再说,我乃当今皇上追缉要犯,怎能连累千金小姐?此事万万不可!”

卢夫人和卢凤英一听人家不答应,可就急了。卢凤英立时就挂不住脸了。还是卢夫人久经世故,虽然心中着急,脸上却很平静,慢声慢语地问道:“不知这位英雄姓字名谁,祖居何处?”

卢凤英听了,心想:对呀!他救了我,爹爹又将我许配给他,忙三火四的,还不知道他姓啥叫啥呢!

呼延庆听了这一问,心里头可就犹豫了。不报真名实姓吧,刚才又对人家说出自己是当今皇上追缉的要犯。喀,就照直讲吧,卢天官是忠臣,我就别瞒他们了。于是,他就报出了真名实姓。卢夫人和女儿一听这位英雄原来就是忠良呼门之后呼延庆,又惊又喜。卢夫人忙说:“我家官人在擂台上已出言招婿,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家决不反悔。再说,你呼家含冤受屈,被奸贼庞文所害,此事人人皆知。我家能有此贤婿,真是求之不得呀!”

这是卢夫人的心里话。原来,卢凤英自幼和金刀圣母学习艺业,马上步下,软硬功夫,长短兵器,无所不会,她品格端庄,胸怀大志,花容月貌,性情豪爽。自从下山以来,隐居深闺。常言说:“家藏芙蓉秀,难免蜂蝶来。”早有一些王孙公子托媒说亲。可是,天官卢景荣、卢夫人和卢凤英一个也没相中。如今,卢夫人觉得不单是丈夫在擂台上说出招婿之言,更主要的是真看中了呼延庆,她觉得呼延庆为人厚道,又是将门之后,所以才说出“求之不得”这句话。

可是,呼延庆有自己的难处啊!一来,他打擂想为民除害,不是因为招婿才登台,二来,他觉得冤仇未报,怎么能先找媳妇呢?呼延庆也没瞒也没藏,开口说道:“老夫人,晚生登台打擂并不是为了亲事。再说,我呼家冤仇未报,我怎能应亲?望夫人体谅晚生之心,晚生实不能应允!”

卢凤英闻听此言,脸色绯红,心如潮水,阵阵翻腾!

卢小姐闻听此言脸绯红,

心如潮水直翻腾:

只因要替兄长把仇报,

才登台打擂战恶僧。

不料败在恶僧手,

性命难保要丧生。

爹爹当众把亲许,

正这时上来了救命恩公。

虽说是他本意并非为亲事,

可有谁知道这里有细情?

这门亲事成不了,

流言蜚语就会传满城。

从此后,我怎能再去找失主?

我怎能活在人世中?

英雄啊——

是不是你嫌我的容貌丑,

不便当面把话明?

是不是你嫌我武艺不如你,

不便当面来说清?

难道你真怕连累我?

难道你真要报完冤仇才把婚成?

莫担心,我不拿你当要犯,

你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莫担心,我不会耽误你把冤仇报,

咱可以报完冤仇再拜花灯!

我可以助你一臂力,咱二人拧成一股绳。

共同报仇除祸害,

共同祭祖慰英灵!

英雄啊——

我心中的言语难出口,

只能暗暗对你把话明。

我爱你名门之子将门后,

我爱你为人忠厚武艺精,

我爱你心胸宽广有大志,

我爱你为民除害是英雄。

我愿与你结鸾凤,

风雨同舟度终生!

卢凤英暗自正叨念,

忽然传来脚步声。

不由抬头瞟一眼,

来了寇准、卢景荣。

卢凤英正在暗自叨念,寇准和卢景荣来了。他们二人是怎么来的呢?原来,呼延庆、孟强、焦玉、卢凤英和卢景荣挤入人群之中,因为人们你推我拥,实难行走。卢天官开始还能跟得上,可是,等呼延庆四人冲杀之时,卢天官就跟不上了,众官兵只顾同呼延庆厮杀,几个家丁便簇拥着卢天官,趁着官兵四下逃窜之时,绕道儿跑了。卢天官快到府门的时候,碰上了寇准。因为包丞相抬铡撞宫门,宋仁宗答应寇准官复原职,包公传旨之后,一面让杨家去搭救呼延庆,一面跟寇准说,让他寻找呼延庆,以便搭救。寇准带着随从就在大街上转悠,正好碰见了卢景荣。卢景荣将详情告诉寇准,寇准说:“若按他们几个的武艺,官兵是挡不住的。”于是就同卢景荣进了卢府,家丁说:“小姐回来了,还有个黑大个。”

寇准和卢天官猜出是呼延庆,便急忙来到后房。

卢夫人见丈夫回来了,还有寇准,心里就有主心骨了,忙把刚才的事叙说了一遍。寇准听了,说道:“这事好办,双王在世时,我能作一半主,双王不在世了,我就全作主了。我这个孙子呼延庆是想要报仇之后成亲,我看也好,但得先把亲订下来。”寇准又对呼延庆说:“庆啊,还不快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呼延庆也不好再推辞了,就上前叩拜了卢天官、卢夫人。卢凤英见此事已定,便低头掩面,悄悄地退了下去。

正在这时,家丁来报,说官兵搜查呼延庆,快到卢府了。

寇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要如此这般……”

卢景荣听了连连点头,一一做了安排。这且按下不表。

再说庞龙、庞虎,他们让杨文广一阵乱搅,甭说抓呼延庆了,就连个影儿也没见着。这俩小子一合计,干脆分头搜查吧。杨文广心想:反正呼延庆也跑没影儿了,他们分头搜查,再搅和也没用了,不如先回府探听探听,再作道理。于是便带兵回府。

庞龙、庞虎二人分头带兵搜查,庞虎搜着搜着来到了卢天官府。卢景荣和寇准听罢家人禀报,来到府门前。卢景荣一见庞虎就怒气冲冲地说:“恶僧欧子英劈死了我的儿子,你又到这儿来干什么?”寇准没等庞虎答话,就接着说:“卢天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二国舅来了,还没进门,你就怒气冲冲,这多不好!劈死令郎是二国舅的舅舅欧子英的事,与二国舅有何关系?再说,欧子英已死,你计较这些有啥用?人家二国舅和我一样,是到府上参灵来了。当然,你死了儿子心里难受,好发火,这有情可原。可也得往宽处想啊,人死不能复生,冤仇宜解不宜结,卢天官,你在前边带路。二国舅,来来来!”

寇准推着卢天官,又拉着庞虎,进了府门。庞虎本来想搜查卢府,没曾想让卢景荣发了一通火,当头挨了一闷棍。寇准给了他顶高帽子,说他来参灵,还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往里走。他心想:嗐,参灵就参灵吧,参完灵再说。于是,跟随寇准往里行走。

庭院中灵棚以内死气沉沉,

众家丁脸上布阴云,

一口棺材正中放,

供桌之上摆祭品。

棺前点着长明灯一盏,

亲眷个个把孝服穿在身。

寇准说:“参灵来了二国舅!”

守孝人顿时大哭泪淋淋,

卢夫人伏在棺材上,

哭天喊地话出唇:

“儿啊——

你年轻轻地离娘去,

为娘老来靠何人?

常言道,‘少怕亡妻老怕亡子!’

你叫为娘可怎度光阴?

人家养儿防备老,

我却为儿送阴魂!”

卢夫人哭一声来说一句,

就是那铁石心肠之人也不堪闻。

卢廷方的妻子吴氏女,

哭喊不亚于老夫人:

“夫啊——

咱夫妻本应白头共偕老,

没想到你却命归阴,

你怎能忍心离妻去,

抛下了奴家,孤儿守空门。

小姣儿才两岁不懂人事,

可怜他从此失去天伦。

这都是欧子英秃和尚作的孽,

还有那个老奸臣!

我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来撕他们的肉,

打断他们的骨头抽他们的筋。

割他们的舌头挖他们的眼,

掏他们的肝肺摘他们的心!”

吴氏女哭着说到这儿,

手指庞虎站起身:“好啊,说仇人来仇人到,

害死我夫的就是你庞家人。

你们干的是禽兽事,

你们长的是禽兽心。

你们害死多少忠良将?

你们害死多少无辜人?

你们不来我还要把你们找,

你们快快偿还我夫君!”

吴氏女上前就要去抓庞虎,

这时迎上来寇大人。

寇准叫人拖住吴氏女,

假装生气吐话音;

“你这么闹腾多不好,

把我弄得里外不是人!

人家参灵是好意,

你怎么连好赖都不分?”

庞虎火气憋不住,

大叫一声要搜府门。

此时猛听有人喊,

说:“来了丞相包大人。”

卢廷方之妻吴氏把庞虎骂了个狗血喷头,庞虎恼羞成怒,要搜卢府,正在这时,包丞相来了。包丞相怎么来的呢?原来,刚才家丁禀报说庞家带兵奔卢府来了,寇准就派人去找包丞相,让他赶快来,好从中解围。

寇准闻听包丞相到,对庞虎说:“二国舅,包黑子可与卢景荣有八拜之交啊!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趣呢?卢廷方毕竟是你亲舅舅劈死的,卢景荣要是说你来灵棚搅闹、有意加害于他,你能说清吗?”

庞虎一听说包丞相来了,心里就琢磨:包黑子找茬儿还找不着呢,若把他惹翻了,他还不把我铡了哇?别说是我呀,就是当今万岁也怕他的铜铡呀!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小不忍则乱大谋”,有我出气的那一天!想到这儿,便问:“寇大人,你看怎么办?”

寇准说:“事情已到这个地步,我能看着不管吗?就得我给你兜着啦!”

说话间,卢景荣将包丞相迎进灵棚。包丞相一见庞虎就说:“哦,二国舅到此也是来参灵的吗?”

卢景荣气呼呼地说:“他是来闹灵的!”

包丞相闻听此言,两只大眼睛一瞪,从鼻子眼儿冒出一声来:“嗯?”

这一声可把庞虎吓得够戗。寇准上前说:“包丞相,是这么回事儿,二国舅觉得自己的舅舅把卢天官的儿子给劈死了,很过意不去,又听说明天就要出殡,就到府上来参灵。卢廷方的妻子吴氏,见了二国舅,就想起丈夫死得屈,话里话外就冲撞了二国舅几句。其实呢,两厢的心情都能体谅,说起来还真没啥事!”

庞虎一听,暗想:这寇准还真能给我说好听的,我哪知道他们明天出殡呢?我哪是来参灵的呀!

包丞相听了寇准这番话,“哦”了一声。这一声可比刚才那声缓和多了。庞虎这才稍微放了点儿心,偷偷地长出了一口气。寇准又说道:“包丞相,快去参灵吧,我替卢天官送二国舅。”寇准说完,就推着庞虎往外走。

庞虎走出卢府,告辞寇准,就暗中布下心腹之人,监视卢府进出的可疑之人,自己带兵又继续搜查去了。

包丞相参灵已毕,卢天官将他和寇准让进待客厅,便开始合计如何送呼延庆出城之事。寇准提出把呼延庆放在棺材里,借明天出殡之机,送他出城外。包丞相和卢天官觉得这主意不错,三人又一合计,为防情况突变,包拯今晚留在卢府,寇准去告诉杨家,高家,这且按下不表。

再说庞虎与庞龙,他们搜查呼延庆直到天黑也没搜着,回去禀报庞文,说若不是杨文广横挡竖拦胡乱搅,早就抓到呼延庆了。庞文说:“杨文广着实可恨,待老夫奏他一本,也就是了。想那卢景荣明日出殡,定有诡计,会不会借出殡之机,把呼延庆送出去呢?呼延庆这小子是老夫心中之病,这回劈了欧子英,坏了我的大事。若不除掉呼延庆,老夫死不瞑目!待老夫进宫请下一道圣旨,将明日出殡之人一个个过目搜查,连那棺材死尸也不放过,谅那呼延庆插翅难逃!”

“好!”

“妙!”

庞龙、庞虎大加称赞。庞文命人备轿前往皇宫,请下了圣旨,回府之后又叫来黄文炳、庞龙、庞虎,计议一番,单等明天捉拿呼延庆。

第二天,卢府的老亲、少友、七姑、八姨,该来的都来了。孟强、焦玉已经做好了准备,化装成杨家的随从,准备一同与呼延庆出城。

寇准、高锦父子、岳恒等文臣武将,都按时到来。呼延庆早已装进棺材,一切都准备妥了。这时,抬起了灵柩!

抬起灵柩往前行,

和尚老道念起经。

卢家人哭得肝肠断,

众亲朋个个泪淋淋。

吴氏女拳捶胸来脚跺地,

号啕大哭不住声。

身后跟着丫环一个,

两岁的婴儿抱在怀中。

这婴儿见大人哭来他也叫,

声声相连哭不停。

路旁站满老百姓,

谁人见了不伤情?

有的见此情景流下泪,

有的唉声叹气眼圈红,

有的夸赞卢廷方的人品好,

有的痛骂和尚欧子英,

有的暗把庞文骂,

说他是祸国殃民的害人精,

有的暗把皇上骂,

说他是个忠奸不分、是非不辨的糊涂虫!

送殡人群往前走,放眼一望似长龙。

不多时来到城门下,

忽听有人大喊:“停!”

众人不由抬头看,

拦路的原来是众官兵。

送殡的人群刚到城下,忽听有人高喊:“停!”

官兵挡住去路,有人报与卢景荣和寇准,两个人来到前面,只见庞文、庞龙、庞虎、黄文炳站在那里,都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庞文见到卢景荣,一抱拳说道:“卢大人,老夫因有公事在身,未能去府上送殡,多望海涵。”

卢景荣说:“庞太师,开城吧,我们要送殡出城。”

庞文说道:“卢大人,送殡只管送殡,出城只管出城。不过,为防叛臣逆子犯官之后呼延庆混出城去,老夫要察看察看。”

卢景荣气冲冲地说:“查吧!”

庞文一声令下,早有心腹之人拿着呼延庆的影像准备好了,走上前去,什么吹喇叭的,念经的,抬杠的……他们都一一察看。察看完了,卢景荣说道:“察看完了,该放行了吧!”

庞文冷笑说道:“慢!还要开棺察看。”

卢景荣大声喝道:“你凭什么开棺察看?”

庞文“刷”地一下抖开圣旨,说道:“老夫凭圣上旨意,要开棺察看,看一看棺材里是卢廷方的尸体,还是要犯呼延庆!”

庞文亮出圣旨要开棺验尸,恼怒了天官卢景荣。卢天官火撞顶梁,气贯斗牛,用手一指,大声喝道:“庞文,你欺人太甚!我儿登擂比武,惨死在你内弟之手,人人皆知,有目共睹,难道还有什么假吗?你想借验尸为名,欺侮老夫,老夫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庞文听了这话,心里头的怒火呼呼直冒,可外表却装得若无其事,慢吞吞地说道:“卢天官,贤侄卢廷方死在老夫内弟之手,确实人人皆知。怎奈老夫也是奉旨例行公事,如若老夫不验,岂不是抗旨不遵?这个罪谁能担得起呢?”

庞文这番话是软中有硬,弦外有音。表面上是说自己,其实呢,是说给卢天官听的。那意思是说:你若是不让开棺验尸,抗旨不遵之罪,你能担得起吗?

双天官寇准见此情景,觉得到说话的时候了,便上前说道:“卢天官,且息雷霆之怒,庞太师,莫发虎狼之威。此事不难办理。依我之见,还得开棺验尸,要不,庞太师也交不了旨呀!可是,一开棺验尸,就要耽误时辰,卢天官一家免不了大哭一场,又增添几分痛苦。所以,验可是验,要快一点儿。这样,验尸、出殡两不耽误。不知卢天官、庞太师意下如何?不知众位大人有何高见?”

寇准这话刚说完,卢景荣气呼呼地问道:“寇准,你既然出头调理此事,我问你,如若是验不出呼延庆来怎么办?”

庞文听了这话,不由打了个激灵,心想:啊?!是不是又要打赌呀?这回我可不能打赌啦!想当年,王骄虎因为打赌,已经栽到高锦手里一回了。开棺验尸就是开棺验尸,这赌是说啥也不能打!庞文心里主意已定,抬头瞅了瞅寇准。寇准早就看上庞文了,见他打了个激灵,知道他怕打赌,心中暗自高兴:果然不出所料,我先让你乐呵乐呵。想到这儿,趁庞文瞅自己的时候,故意向庞文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对卢景荣说:“卢天官莫要发火,你的意思是验不出呼延庆来,得有点儿说道。依我看嘛,看在咱们多年同殿称臣的面上,就别要什么说道了。你放心,庞太师不会找茬儿,就是开棺看一看,看完了就拉倒,保准耽误不了出殡。你说呢,庞太师?”

庞文听了这话,自然高兴,忙说:“双天官所言极是。”

寇准又对卢景荣说:“卢天官,你别治气了。好,准备开棺。庞太师,你快点儿验吧!”

寇准张张罗罗,比比划划,催着快点儿开棺。庞文说道:“文炳,虎儿。”

黄文炳、庞虎答应一声,庞文说道:“你二人去开棺验尸。”

那位问了:庞文自己怎么不去呢?庞文有自己的打算,他心想:若一开棺,“腾!”呼延庆从里边蹿出来,还不要我的命呀!庞文怕死,所以让黄文炳和庞虎去。如果让别人去呢?庞文还不放心,怕别人糊弄他。

黄文炳,庞虎这俩小子也不傻,心里也都明白:哦,你这是怕死呀!让我们俩去,我们俩就不怕死啦!这俩小子从心眼里不愿意去,可不去还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去,慢腾腾地一步一步往前挪。俩小子一边挪,一边嘀咕:

“咱俩得机灵点儿!”

“哎,咱俩找几个替死鬼呀!”

这俩小子又叫了四名官兵,来到了棺材旁。他俩离着挺远就站住了,手按剑柄,叫那四个官兵过去把棺材盖儿抬下来。四个官兵心里也都不住暗骂:庞家这几块料一个味儿,损到家啦!骂是骂,还不敢不去;去是去,他们心里各自都盘算好了:看到事不好,撒腿赶快跑。这四个官兵战战兢兢过去,每人把着一个角儿,刚一抬起来,只听“嗷”地一声尖叫,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喊叫:“妈呀!”话音未落,松手撒腿就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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