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此一时机最有可观,亦最为有利。有志于亚细亚大局者岂能于此间无所作为乎哉?……此时若有非凡之士,起于草泽之间……以大义名分明示天下,诚心诚意代天行道,普救苍生,乘机而起,觉罗氏之天下不知所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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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冬和父亲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血红色的太阳染红了旷远的大地。眼底下是韩家屯,而远处则是那些包围着韩家屯的勇兵阵地。
“爹!为什么你改名做赵西来了?”
岳林说起话来像是个饱历沧桑的老人:“赵西来是真有其人的。他是个老头,是我很敬佩的一个人……二十年前,爹在我们老家当捕快,出事前刚刚当上了捕头……一天接到他的报案,说她的孙女被人**后杀死了。我很快就抓到那个畜牲,而且证据确凿。那时候所有人都夸我……但没几天,他们都突然间沉默了……然后就有人跟我说,要我放人,还要我说那女孩是自杀的……”
岳冬凝视着父亲。
岳林出神地看着远方,那天的情景像是历历在目:“那时候你还未满两岁……他们说,那畜牲府里有人,不这么做,所有人都没好下场……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跪在那女孩的尸首旁边,但我就是不敢站起来看她一眼!第二天,我跟村民说了,但把他们惹怒了……他们闹,抢尸,最后不单烧了衙门,还烧了我们的家。我和你们,就是从那天起失散了。我想去找你们,但知县说我弹压不力,将我收监。其实,我知道,压根就是那畜牲记恨当初我不理他的说情……”
“然后呢?”虽然父亲就在身旁,但岳冬还是替当年的他担心。
“我在大牢里看见他们对付赵伯,要他画押认自己的孙女是自杀的……先是好言相劝,搬来了银子,都不管用……”岳林此时下颚开始发抖:“然后就是用刑。所有刑具都用上了,但他就是不认,还对那些狱卒破口大骂,说他们是畜牲……还记得有一个狱卒说:‘你为什么就是喜欢为官府添麻烦!’……”接着自个儿苦笑了一下:“添麻烦……”
“他后来怎么样?”
“当然是死!”岳林深深地吸口气,继续说:“我还记得,他去的那个晚上,我喊他,他还能听见我说话。我说:’算了吧赵伯!认了吧!你孙女也不想你这样!’……”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这时岳林还是眼泛泪光:“他那时候已经不能动,用最后的一口气跟我说:‘……认了……就不是人了……’我听见马上跪了下来,双腿压根就不停使唤,因为我亲口跟他说过,会为他孙女昭雪的。最后他说:‘出去帮我杀了那畜牲……我不但不怪你,我泉下有知,也会保佑你一生平安……早日……找到妻儿……’说完,就死了。”
岳冬听后很是黯然:“然后你就把那人杀了?”
岳林点了点头:“我冒了他的名字把那畜牲杀了,但杀了以后,又发现他的朋友都是跟那畜牲一样胡作非为。那时候我想,我都被人通缉了,不如多杀几个,就当积点阴德,说不定还可以早点找到你们……就这样,杀一个,又见一个。见一个,又杀一个……不知怎的,那些畜牲不是当官的,就是和官府有关系的,还要是杀完才发现……”接着又苦笑一下:“所以官府才以为我老是跟他们作对呢?”
此时岳冬欣然的看着父亲。因为他知道,父亲不是什么**掳掠的大盗,而是个,为民除害的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