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中国外形之进步,犹如老屋废厦加以粉饰,壮其观瞻。外形虽美,但一旦遇大风,地震之灾,则柱折栋挫,指顾之间即将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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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二应了一声,片刻边从不远处一个帮人写信的摊子拿来了纸笔。
“按着他两只手!”
小乞丐被小二按着双手,看着那掌柜提着笔,压着自己双腿,准备在他身上写什么来的,不停地挣扎:“你干嘛了!干嘛了!”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小乞丐的衣着很是奇特。里面穿了一些破衣服,外面则以一张像是人家裹尸用的草席盖着全身,头从中间一孔突出,席子上以歪歪斜斜的字写着:“寻人岳……”然而墨迹已淡。
那掌柜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小乞丐身上的席子上写:“我是小……”还边写边大声说:“这就是当小偷的下场!”
“我不就是肚子饿嘛!干嘛这样对我?!”小乞丐怒极,泪水溢出,一只手甩开了小二,从身上摸出一修鞋用的钳子,往那掌柜的头上砸去!
那掌柜猝不及防,“哇”的一声惨叫,登时血流如注,一手捂着伤口,见满手是血,怒火中烧,骂了一句娘,发狂地抢过小乞丐手中的钳子,抬起手准备往其头上砸去!
“掌柜的!”旁边的小二也想劝他老板住手。四围的人也屏住了呼吸。
突然掌柜身后闪出一个身影,他拿着钳子的手就被一人抓住。此人正是刚才在看布袋戏的回族小兄弟。
“小兔崽子!放手!”那掌柜歪头一看,竟然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你先停手!你这样打他可会闹出人命哪!”小兄弟见身边的大人无一帮忙早已不忿,但毕竟是那小乞丐偷了那掌柜的馍馍。但现在那掌柜正想用钳子砸他的头,而身边的大人竟然还是没人出声,义愤填膺的他不由自主地出手了。
“我的头穿了就不算人命吗?放手!”那掌柜挣扎着,另一只手想往那小兄弟打去,但小兄弟马上使劲,掌柜登时痛得哇哇大叫:“瞅什么!快帮手哇!”
那小二正想帮忙,但看见那小兄弟正气凛然的瞪着自己,马上愣着不敢妄动。
“住手!”此时一中年汉抱着刚才那回族小女孩从人群中步出。此人留着络腮胡子,和那回族少年一样头载回族白帽,身穿连马蹄袖的白玉色开衩长袍,外衬黑色对襟毛裘皮马褂,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显然是个大官。
那回族少年一看到此人马上收手,喊了一句“爹”便站到一旁去。
那中年汉上前,看着用手捂着头的掌柜说:“没事吧你?”语气很是平和。
掌柜见此人应是个大官,讪讪地笑了笑:“没事!没事!”但血还是从手指间流出。
“先止止血吧!”中年汉见状从怀中取出一手帕递给他,但那掌柜却诚惶诚恐的,把头侧到一边去,连忙道:“不用!不用!”又使眼色叫那小二快走。
两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留下躺在地上的小乞丐。
中年汉上前,单膝跪下,放下回族女孩,然后扶起了那小乞丐察看。只见他早已被揍得眼肿鼻青,但嘴里还嚼着未咽下的馍馍。
小乞丐神情呆滞地眼看着中年汉:“你是官吗?”
中年汉想不到他有此一问,有点愕然的点头道:“是的……”
“你是来抓我吗?我要坐牢了?”小乞丐终于吞下了最后一口馍馍,声音抖颤着。
中年汉看到这小乞丐被揍成这模样还问这些问题,立刻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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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被那中年汉抱回家,还未到就已经在其身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白天,发现自己睡在一大床上,床边坐着那个救他的中年汉。四处张望,只见昨晚那回族小兄妹正在远处半掩的门后探看自己。
“好点没有?”中年汉亲切地问。
小乞丐有点惊慌,不敢回答,只是四处张看:“这儿……不是牢房……”揭开被窝看见自己身上还换上了白色簇新的衣服,忙双眼放光道:“哇!囚衣有这么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