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观天穴已经成为了凶穴,为防后世再有人遭殃,听禅大师决定毁了这穴。
听禅大师将缘由说与谢旭听,谢旭道:“大师慈悲为怀,为后人着想,弟子哪有不尊的道理。事已至此,弟子才明白,原来生命在天灾人祸面前是那么的脆弱,功名利禄实则过眼云烟,这别墅还有别墅里的一草一物更是身外之物。”
“谢施主至此明了,也是幸事一桩。众人靠里一些。”听禅大师将脖子间的佛珠取下,掷于盗洞之中,口中默念一通后,一个虚化的佛珠钻到了半空之中,佛珠逐渐的变大,将整幢别墅都笼罩其中。
“破!”听禅大师一声断喝,变大的佛珠突然坠落,只听得砰砰砰一连串的巨响,整个别墅都塌陷了下去,前面河道里的说也倒灌进来,一眼观天穴的废墟自此淹没在腥臭的河水中。
谢旭虽然损失了这一幢别墅,可他在南山市的市中心还有好几套住房,他邀请大家暂且先去那里休息,再从长计议。
所见所闻太过震撼,林刚很难想象那具成了精的行尸究竟厉害到何种地步,残忍到何种地步?他堂堂的公安局长,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卷入其中,林刚越想越害怕,他怕自己会变成那些指派巡逻的警员一样,被行尸杀死,最后被听禅大师焚烧的尸骨无存。
“局里还有很多公务未完,我就先走一步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了,老同学你不要客气,尽管说就是。”林刚说道。
“局长大人日理万机,作为老同学我也不好意思叨扰。这些日子为我们谢家的事情,老同学没有少操心,实在过意不去。这样,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请你吃饭。”
“小意思,小意思,再约啊!”林刚和谢旭握了握手,急忙的上了车,着急忙慌的就先走了。
“胆小鬼,明明是自己害怕了,还说的自己跟个大忙人似的。”谢鑫噘着嘴瞪着远去的轿车说道。
“行了小鑫,没人会愿意淌这趟浑水的。”谢旭说着,然后为听禅大师打开车门,客气的说:“大师,您请!”
听禅大师没有上车,说:“谢施主,你且与令千金先回市里,老衲与辰施主先去处理些事情。”
“大师,要不一起先回市里,有什么事情你吩咐一下,弟子派人给您办了?”谢旭说。
“这件事旁人效劳不得,辰施主,可否与老衲一起去办些事情?”
辰逸摊着手,耸耸肩说:“好哇!”
“我也要一起去。”谢鑫急忙说道,然后拉着辰逸的胳臂,说:“辰逸,我和你一起去。”
“小鑫,别胡闹。大师和辰逸是去办要事的。他让我们先回去,肯定是不方便带着我们,你就不要添乱了。”谢旭责备道。
“谁添乱了,我也是要去帮忙的。”谢鑫抱着辰逸的胳臂更紧了。
辰逸则掰开谢鑫的双手,将她推进轿车,关上车门,说:“谢大小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城里面吧。等我们处理好事情之后,会去找你的。”
“你真的会去找我?”谢鑫见辰逸点着头,顿时喜笑颜开,说:“那好,你可不要骗我哦,我们会住在南山大学旁边的大楼里,那里是当初为了方便我上学,爸爸特意给买的。我家是三栋二零二,一定记住了啊。”
送走谢家父女,听禅大师笑眯眯的看着辰逸,辰逸感觉浑身不对劲,说:“大师,出家之人不要笑的那么****好吗?”
“阿弥陀佛。不知辰施主心里是否对谢施主有情?”
“你这秃驴,不好好念经,怎么?还想做红娘啊?”辰逸觉得可笑,这听禅大师看起来一本正经,怎么这时候变的那么调皮了。
“常言道人鬼殊途,人与魔也不是一路人,你们若是结合在一起,那必有一方会有劫难。况且施主长生不死之死,而谢施主只是区区凡人,数十年后人老珠黄或落叶归根,终不能天长日久相伴,徒劳一场,费心费时,何苦呢?何必呢?”
“我现在只想着找回我妻子,别无他想。老和尚,你不要瞎操心。”辰逸话锋一转,又道:“你让我留下来到底为了何事?”
“你听!”
辰逸侧着耳朵仔细的聆听,除了鸟叫虫鸣,还有河水缓缓的流动声,并没有什么声音啊。
见辰逸一脸茫然,听禅大师看着山顶,说:“你在听!”
辰逸闭着眼睛,心平气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他听到了,他听到远处山顶上有茹毛饮血的声音,有沉闷的低吼。辰逸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听禅大师,说:“谢家老祖在山上!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消灭它吧。”
“不可轻举妄动。”听禅大师急忙制止,言道:“现在日薄西山,阴阳之气正中更替。这个时候是行尸最暴躁的时候,往往暴躁之时法力会达到顶峰,我们想要彻底的消灭它并不容易。”
“那等到晚上的时候,阴气不是更盛?莫非我们要枯等一夜,明日天明在动手吗?行尸如果遁逃了怎么办?”辰逸说道。
“非也。我们今夜动手。老衲已经推算过,今夜是三百年来难得一遇的无极天,这个时候的星月辰光伴有及其剧烈的阳气,是白天的太阳光积聚而成。会使行尸的能力大大的减弱,一眼观天穴虽然已经崩塌,但是残余的精华我已经将其聚集。”说着,听禅大师左手凭空一抓,将他掷于盗洞的佛珠抓在了手上,佛珠晶莹剔透,泛着莹莹绿光,犹如一颗颗绿宝石般夺目,听禅大师接着说:“以一眼观天穴的余力配以灭魂符,就算不能彻底消灭行尸,也能让他身受重创。合我们二人之力,对付一个身受重伤的行尸走肉,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起来不错。但愿不要出什么纰漏!”
子夜时分就是无极天反应最强大的时候,所以他们决定子夜的时候动手。他们先是到达了半山腰,待天色暗淡下来之后,他们又悄悄的上了山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谢家老祖的一举一动,他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生怕打草惊蛇。
谢家老祖身穿破烂的明朝王爷服饰,长长的头发蓬乱不堪,眼窝已经塌陷,鼻子是一个黑洞,脸上看不到一点皮肉,只有一滩浓浓的血水,他正躺在一块岩石上,不停的从鼻洞里喘着粗气,他裸露出来的两只手臂,一只露出森森白骨,另外一只上面爬满了蛆虫,恶心至极。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只被肢解的山猪,内脏都破肚而出,四肢散落在一旁,头上面的皮肉都被啃食的血肉模糊。
“真是够恶心的。”辰逸心里嘀咕着。
借助着朦胧月色,辰逸看到岩石上躺着的谢家老祖,身上的白骨正逐渐的长出些皮肉,生长蛆虫的胳臂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鼻子也在逐渐的隆起,塌陷的眼窝中也显得不那么空洞,隐隐的泛着蓝光。照这个速度下去,不消天明,这谢家老祖就能修出完整的人身。
“还好我们今夜赶上了,不然让他过了无极天,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听禅大师的声音在辰逸的心海里响起,辰逸一怔,想不到这听禅大师真是深藏不露,连传音之法都懂。看来这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并不是那么的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