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链上面的佛珠是菩提根雕琢,以冰蚕丝串起,上面还依附着佛家的慈悲咒。不仅有平神静心之效,还可超度亡魂,消除邪念。
那坛中的骨灰本是主仆合葬,可见他们是横死异乡,被草草收殓,内心不平,忿怒难消。所以有位高僧才用这佛珠手链镇压他们,希望日久能够消磨他们的怨念,也能够解除他们所承受的煎熬,只可惜高僧猜对了开头却猜不到结果,手链在中途被拿开,导致坛中灵异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怨气积累日益凝重,他们怎么能够不行凶呢?”
“这么说的话,那个工头就是这么死的?”谢旭倒吸一口凉气。
“工头正是因为动了手链而丢了性命,可工头只是一个打下手的,真正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幕后的老板,也就是叔叔您。他们肯定迫切的想要找您报仇,只是手链现在在你手中,他们畏惧佛珠,所以那些凶灵才不敢轻易的对你动手。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借尸附体”
“那怎么办?辰逸,你懂这些,那你一定有办法救救爸爸的。”谢鑫恳求道:“辰逸,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吧!”
“你放心吧,那些凶灵都已经魂飞魄散了,他们不会在找上门来报仇了。”
“那就好,那就好,改天我一定请些法师去超度他们。”谢旭拍了拍胸脯,像是在保证,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这件事告一段落,可是这里依旧不得安宁。”在消灭附体刀疤李的冤魂之后,他虽然转身离开,可河面上发生的事情却瞒不过他。他自从来到这个别墅就觉得这里太过阴森诡异,虽然阳气很足,但外秀中干,丝毫包裹不住冲天煞气。辰逸道:“关于这栋别墅,或者你们谢家,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鑫一愣,他们谢家可是有名的商人,平日里慈善救济会啥的他们都有参与,慷慨解囊扶危济困虽没做到面面俱到,可也算是问心无愧了,怎么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看辰逸的表情似乎又不像在乱说,他只好看着自己的爸爸,希望能从爸爸的口中说出些什么?
谢旭只猜想这个辰逸或是师承名山名家之后,懂得些阴阳五行之术,却不曾料到他居然能够一眼看出他们谢家隐藏了几百年的秘密?
说到这个秘密,谢旭也是在他父亲临终的时候才告诉他的,谢旭的父亲曾嘱咐他一定要严守秘密,也要他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可是现在却瞒不住了。
关于这件事情,由于先人叮嘱,所以谢旭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知道,就连他的老婆孩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现在,他可不能因为那久远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坚守的秘密,以全家老小的安危做赌注。
谢旭带着他们来到了后花园的一处假山群中,假山群中有一个凉亭,亭内摆放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谢旭将石凳按着顺序旋转一圈或两圈或三圈,只听咔吱一声,石桌陷了下去。
“你们跟我下来吧!”这石桌下面是个暗道,一节节石梯通往下面,谢旭走在前头,辰逸跟在后面,再后面就是谢鑫和她的妈妈。等他们都进入之后,石桌又重新归附原位。
谢鑫这才突然明白,为什么爸爸对于任何人要求都不许来到这假山群中,就连她小时候嚷着让妈妈带到这里玩了一次,他们母女两都被谢旭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原来这就是我们谢家的秘密所在。谢鑫心里嘀咕着。
石梯倾斜而下,石梯的材质稀有,在黑暗中泛着隐隐白光,这条泛白的石梯,谢旭这几十年来就来过一次,那一次是谢旭的父亲临终时候带他来的,之后他的父亲就在这里死去。
四人走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谢旭才开口道:“大家先闭上眼睛,我要点灯了。”
说完,谢旭就拉动墙壁上垂下来的绳索,忽然之间前方的石壁上亮起了篝火,火苗在石盆中微微的跳动,将整个石室都照的透亮。
他们已经到了底部,跟着谢旭下了台阶,映入眼帘的除了墙壁上一盏盏灯火,还有横放的一具石棺,而在石棺的周围则是散落的一堆堆白骨。
“爸爸,爷爷,不肖子孙来看你们了。”谢旭嚎啕大哭着对着面前的白骨跪拜下来,说:“你们两个也跪下,这里是我们谢家列祖列宗的安息之地,都在此守护着我们谢家老祖!”
石棺?果然是这一具石棺。看来这谢家老祖就是出现在河上的高手。
谢旭对着辰逸说:“辰逸啊,这石棺中躺着的就是我们谢家老祖,也就是和你说过的,那个明末的王爷,谢家祖传有言,当年谢家老祖力保的那个明朝遗孤死了之后,谢家老祖也终日郁郁寡欢,最后也不治身亡。可就在老祖死后,有一个游方道士上门,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谢家后人为老祖修了这么一块墓穴。”
“不错,此地汇聚天地之精,集日月之华。墓室虽然鄙陋,陪葬品寥寥无几,可穴位适中。头枕山,脚蹬河,背铺金银玉,口含琉璃珠。将先人葬于此处,必可荫及后人。”
“对对对,当初那个道士也是这么说的。这数百年来我们谢家的确是风生水起,升官发财,经商又道。到了我这一辈虽然人丁凋零,可在黑白两道,政商之间也是如鱼得水。”谢旭颇为自豪!
“可是……”辰逸话锋一转,看了眼地上的森森白骨,这数百年来,谢家传人已经有不少人选择在此作为死后的安身之所。辰逸说:“后人死后在此陪葬,也是那道士说的?”
“正是,先父对我说,那道士本是我们谢家的邻居,由于先祖被封为王爷,所以就将道士的房屋买来,扩建别院。之后这道士就远走他乡了。知道老祖死后才回来,就告诉我们他找到了一处一眼观天穴位,要是谁家先人葬在这里,定能庇护后世。但是也千叮咛万嘱咐,要谢家传人濒死之时选在这墓中安息。辰逸,这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一眼观天穴,在墓葬中是上上穴,就是因为他是上上穴,所以方位,地理啥的各方面都要求颇为细致。这墓地隔三差五的就要进来一个快要死去的人,不仅将此穴数百数千年来集聚的精华泄露,还风蚀着墓穴的一点一滴。而且一山难容二虎,如此上好墓穴更不能多人安息。这就好比吃馒头,少吃一个没饱,多吃一个就撑。这道理是一样的。”
辰逸看着石棺,手指着石棺下面说:“这石棺下面一定铺垫着金银玉器。若我料想不差的话,这些金银玉器已经化为齑粉。而石棺中所谓的谢家老祖口中所含的琉璃珠,恐怕不在晶莹剔透,而是腥臭黝黑!”
辰逸看着谢旭满脸茫然,知道他是半信半疑,于是擅自走到石棺那里,蹲下身子,摸了下棺底,手指上果然沾染了五颜六色的粉末。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谢家老祖葬在这里,后人虽然青云直上,升官发财。可香火传承也逐渐的受到影响。恐怕在过些年,谢家一脉将不复存在。可见那个道士的宅院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买卖给谢家,可能是谢家巧取豪夺,故怀恨在心。可他也算是有良心,毕竟没有将事情做绝,让你们谢家风光了数百年。”
“怪不得,怪不得。我爷爷那辈是兄弟三人,我爸爸那辈是兄弟两人,到我这一代,我们谢家就我这一个男丁。可怜我却只有小鑫这一个宝贝女儿。”谢旭站了起来,说道:“那辰逸,这石棺中我那老祖……”
“他早已经死了几百年,而且还吞食着这些人最后仅有的精气神和肉体。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人性。”辰逸顿了顿又道:“他刚才又吸食了一些残缺的魂魄,如今正在石棺内沉睡,待他醒来,恐怕这南山市都不得安宁。”
“啊……你是说……我这老祖还活着?”谢旭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