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星光熠熠,屋内灯火通明,星光交杂着灯光将宽广的房间衬托出一种虚幻的美。
单凌夜坐在棋盘前,左手执书,右手下棋。而对面则空无一人。
“皇上,今晚要到哪个宫里就寝?”米得路在一边小声提醒。
打从菊妃逝世后,皇上就再没到别的宫里就寝过,一直都是呆在他自己的凤翔殿里。
“日不落今天除了工作,还去过哪里?”单凌夜执出一字答非所问。
呃?皇上真是神人!连日不落偷了半个时辰懒都晓得。
“回皇上,小落子去过一次冷宫。”毕恭毕敬,老实地回答。
单凌夜将黑色的棋子放到对方的白色周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盘棋最终还是他赢了。
“去把他给朕叫来。”重新开始摆棋,
米得路应声不解地退了出去,这么晚,皇上还要让日不落过来,他,他不会真的有断袖之癖吧!
半刻钟后,日不落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到凤翔殿。
“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事?”没睡醒的样子。
“下棋。”简短说出两个字。
日不落用力揉着惺忪的眼睛,确认她没听错,他说找她下棋,这么晚找她来纯粹就为了这事?瞧,说他变态一点都没冤枉他吧!
有谁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无聊来下什么狗屁棋的。
“没空,我要睡觉。”她可不是变态。
“过来!”单凌夜冷冷的下着命令。
就会用权势压她,日不落扭着腰不甘愿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下就下吧,被他吵醒反正也没了睡意。
可,当她看清棋盘上的棋子,眉头紧了又紧,好像这棋认识她,她不认识这棋。
于是,她很诚实地说:“我只会下象棋和跳棋,其它的一概不会。”
单凌夜没说话把棋收起来,走向屏风之后。
正在日不落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难的时候,单凌夜忽然又从屏风走出来,手上还多了一个盒子。
单凌夜坐回原处,把盒子打开:“你要红子还是黑子?”
日不落望着盒子里的棋,反个白眼,得,还是在劫难逃。这厩连象棋都有。
“红子吧!”她无所谓地说。
两人把棋盘敞开,迅速将各自的棋子摆好。
日不落先行下棋,她把红跑放到三线的中央,单凌夜则飞马,护住他的卒。
“不要再去冷宫。”单凌夜举棋向前走一步,有意无意道。
日不落跟着走一棋,疑惑地瞟一眼单凌夜,他是怕她惨遭毒手,还是,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想要维护他。
“不,我要找出凶手。”尽管菊妃是被别人杀的,但,终究是因为她才入冷宫的。
单凌夜伸手把自己的黑车放到日不落的红跑上,将它‘压扁’。
微微挑眉:“你要输了。”
如果日不落执意下去,他会将他带走。他不会让他去送死,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日不落回他一个未必的眼神,用红马吃掉他的黑相。
单凌夜扯出丝冷笑,一字落定来了个隔山打虎,直接将了日不落的帅。
日不落脸色一变,猛一拍桌,该死她怎么没想到他会用这一招。
“再来”不死心地开始下第二盘。
无奈她的棋艺和单凌夜比起来,绝对不是一个烂字能形容的了地,每一次都被他杀的落花流水。
“不下了,不下了……”日不落将棋盘扫乱,气愤地说,
五盘过去,她盘盘皆输,还有什么意思,她第一次输人输的这么惨。
单凌夜倒也没在意日不落的态度,他望了一眼窗外,别有深意道:“替朕暖床。”
“什么?”日不落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凭什么要她暖床,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再说了,她现在可是一个男人的身份。
单凌夜不理会日不落的抗议,回身以风驰电掣之速冲过去点了他的两处穴道,直接拦腰抱起他,走进内室将他甩在床上。
日不落此刻想动不能动,想叫又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睛瞪,她恶狠狠地瞪着单凌夜,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刮。
单凌夜完全不把他杀人的目光当回事,大手一挥,白色的纱帐轻轻飘落。
他走到桌前,点起上面的六角香炉,袅袅青烟从几个小孔中飘出,婀娜升起,飘散在空气中,很快房内便弥漫起一种清香宜人的香气。
被纱帐挡住外面的界限,日不落只能看着上面的黄色吊顶,突然,一阵清香飘来,她的大脑顿时变得混沌起来,意识慢慢消失。
不知是因为那香气,还是她真的困了,不久便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单凌夜轻轻掀起幔帐,凝视日不落已经熟睡的容颜,轻喃:“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细心地拉过后面的天蚕丝被,为他轻轻盖上,放下床幔悄然离开。
枫兰阁
烛光摇曳,屋内一片柔和的光芒。单凌夜坐在上首,低头撩拨茶盖,并没喝下去的意思。
“皇上,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兰玉瑶问出心中的疑问。
皇上深夜到访,应该不是只为找她谈心这么简单吧!
单凌夜放下茶,斟酌片刻,“朕打算出宫办事,所以,后宫的事就要劳烦瑶儿多加操心了。”
兰玉瑶欠身,委婉道:“皇上严重了,能为皇上分忧实属臣妾的荣幸,何来劳烦之说。但,不知皇上要多久回来?”
单凌夜在心里冷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来问他了。
“这个朕也不能确定,要看那边的事情进展的快慢。”什么时候回来,当然要看他们何时动手。不解决掉他们,他如何能安心回来呢!兰玉瑶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即逝,“那皇上在外,一切要多加小心。”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看到他有事。
口是心非的女人,只怕她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才对吧!
单凌夜起身,打算离开:“嗯,太晚了,瑶儿早点安歇,朕也该回去了。”
兰玉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心里的话压了回去。
“臣妾恭送皇上!”
她很想让皇上留下,可她也清楚无论用什么办法,她是留不住他的,他就像那天上的月亮,她只能看不能摘。
单凌夜走后不久,便有一只灰色的信鸽从枫兰阁飞出,越过层层宫殿,最后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