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一夜,苏河精神饱满,喷香的豆浆味儿弥漫在空气中,他猛地深吸一口,肚子很诚实地叫了一声,苏河嘴角带着笑意,睁开眼,便看见珊珊整把第一碗洒了最最新鲜的葱花的豆浆端到自己面前.
"谢啦.."苏河眼睛里闪着光,除了最起码的道谢,他也不再有多拘束的地方,一饮而尽.
"慢点喝.."珊珊笑着看着少年咕噜咕噜喝尽,迟疑道,"不烫吗?"
"还行!"
苏河吐了吐鲜红的舌头.
渐渐地,陆陆续续有人进入.
苏河见状,才想起自己在她这里已经呆了那么久,便抱拳告辞.
"切,你是我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怎么,不打算付账啊?"
珊珊忙碌地给客人们盛豆浆,端包子,苏河连忙上前做打手.
"那我帮你."
珊珊推了他一下,道,"走啦,碍手碍脚的!"
"嘿!小珊珊,这不就是昨天那个小娃吗!你们这么快好上啦!"
"哈哈哈!真不愧是咱扶风的豆浆西施啊,小子,你走运啦!"
苏河啊了一声,然后挠了挠脑袋,声音轻的跟蚊子叫一样,吞吞吐吐地解释道,"不是,那个,珊珊是好人,昨天,雨大,她收留我而已."
"哦!晓得拉晓得啦!"
"哈哈哈!"
这帮汉子们一个个心知肚明,一副我懂得你懂得的模样,笑意无穷.
"走了啦!"
珊珊再次推了一把苏河,苏河于是抱拳,再道,"那,后会有期。"
"嗯."
"站住!"
红发少年把苏河堵在了店门口,众人哗然,珊珊连忙跑出了店铺,一手捂着唇,眼睛睁得大大的.
苏河眉毛挑起,身板挺直,丝毫不让莫尔斯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就这么着,你想走?"莫尔斯冷哼一声,道,"想的别太美了!"
饶是苏河这等好脾气也不禁有些生气,周围的街坊邻居纷纷围过来看热闹,于是他质问道,"那么敢问,我苏河,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
"哼,你个缩头乌龟只敢女人的背后,我丫的就想教训你,你有意见?"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苏河皱眉,道.
"不过是个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罢了,你还当自己是君子啦?"莫尔斯冷笑,伸出三根手指来,道,"接我三招,怎么说你也是个天启者,不会不敢吧?"
苏河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又要打架?
"喂!莫尔斯!"珊珊皱着眉头,走到苏河的身边,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不要在我店里惹是生非可以吗?"
"丫头,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唉.."莫尔斯碰到少女便一下子没了气势,端出一张讨好的脸孔来,商量道,"我这不是怕你遇人不淑嘛...这小子来历不明,我。。"
"你怎么比他还啰嗦啊,我还要做生意呢,你别给我惹麻烦了好吧?"
"珊珊,你.."
莫尔斯正要辩解,却被珊珊捂住了嘴.
"走,我请你吃豆浆."
莫尔斯用力地晃了晃脑袋,眼神指向苏河.
珊珊撅起小嘴来,说道,"你要今天不吃,以后都别来了!"
撂下这句话,她便直接回了店里.
"丫头!"莫尔斯连忙跟上脚步,与苏河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狠狠地白了苏河一眼,警告他别痴心妄想.
苏河见状,无奈地只能摇摇头.
人群再次哗然地散去,各归各的说笑.
苏河的心就像一只从家里逃出来的小鹿,慌张紧张地乱窜,一步一步地上山,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永远也走不到那座竹屋前,可不知为何,这一段路像是突然变短了一样,没过多久,竹屋的模样便出现在视野中.
一股菜香味漂浮在空气中.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
悄悄地进屋,苏河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仔细回忆才想起两天前负荆请罪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感叹一番.
"咳咳.."
饭桌上,摆着四份菜,三份碗筷,布吉拉老头子看热闹似的瞄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
"回来了就吃饭吧."
"嘿嘿,爷爷,您今天精神不错!"
这话对苏河来说就像是无罪释放一样,他掩饰似的干笑两声,便挪过来就要坐下.
"啪!"
苏河坐了个空,长板凳不知是何时被何人拿开.
苏河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起身,然后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笑道,"真奇了,凳子自己长腿了."
"咳咳.."布吉拉忍着笑意.
"我站着就可以."苏河对布吉拉解释道.
"多吃点菜,你小子没饿死吧?"
苏河笑道,"没,早饭吃了豆浆和包子,味道很好."
苏河没注意到旁边少女的眉头一皱.
他正要夹一筷油菜,盘子却突然移动起来,苏河定睛去看,却是眼花缭乱,心知这是少女在捉弄自己,便嘿嘿笑了两声,就站着开始干吃白米饭来.
"啧啧.."
他似乎吃的很津津有味.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闷,布吉拉便干咳几声,于是苏河便嘿嘿两声笑来回应,一来一去只是气氛更加尴尬.
"米饭很甜吗?"少女冷冷地问道.
"啊?"苏河一愣,音音竟然主动理自己啦!
"甜啊!"苏河睁大眼睛,回答道.
"那你多吃点."少女放下碗筷,然后离开.
"喂."看着孙女离开之后,布吉拉便再也忍不住,于是问道,"你这小子昨天怎么一天没回来?"
"雨不是有点大吗?"苏河理所当然地拿这个当借口.
"可是你不回来,能睡哪里啊?不要跟我讲,你怕自己生病,哼,就你那红牛一样的体质,才那么几颗雨..."布吉拉很不屑地说道,顺便夹了一大块肉在碗里.
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少女正站在窗边.
苏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怪叫道,"我忘啦!"
"你昨晚睡哪里的?老实交代,我看你小子精神不错啊,不会是...."
苏河有些不敢正视小老头那狐疑的眼神,闪烁其词,道,"镇子上,有人,好心收留我啊,还给我饭吃.嗯,就是,这样."
"切.你小子知不知道昨天晚饭,音音等了你多久?"布吉拉把脑袋探过来,白色的小胡子吹在苏河的脸上,痒痒的.
苏河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