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无趣的日子终究会让人感到厌烦,却能留给人更多的时间去追忆和思考。
附近的环境夜舞很熟悉,包括每一处丛林和河流都了如指掌。可却从来没有向着更远处探索过。背起那件破旧袈裟制作成的包裹,携带了足够的肉干和十几枚鲜红欲滴的树果,向着丛林的深处走去。
夜舞想更多的了解这片森林的环境,试图尝试着找到离开的出路。
三天后,一片群山怀抱的茂密丛林,挡住了少年的去路,远处直立的山峰仿佛将天地劈开。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山中隐隐能听见些许兽吼和鸟鸣。除此之外这片区域竟然被一层无形的云雾笼罩,把本就暗淡的世界添显几分阴森。
里面很危险,这是夜舞的第一感觉。
但未知的区域终究还是要进去看看,否则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一路上竟然出奇的顺利,除了途中遇到了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兽,只是好象对他并不感兴趣,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消失在了雾林深处。山路坑坑洼洼杂草丛生。不过其中隐约见到有人走过的痕迹。这一发现让他惊喜万分,甚至都忘记了身体的疲惫。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突然,前方十几米远的灌木丛几声微响,随即一道黑影带着巨风迎面袭来,直扑夜舞的胸前。对于深山凶兽早有几分戒备的夜舞,在措不及防之下还是本能的侧了侧身,根本来不及做出太大的动作。此刻他无悲无喜,刀削的面容略有些发白。并不是害怕,而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心里还没来及有任何变化。抬头看清了袭击他的黑影,竟然是一只俩米长的黑色巨虎。
之前的伶俐一击在他的前胸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尺长爪痕。对面的巨虎垂首仰目撕吼着。前腿微弯,视忽对之前的战果并不满意,抓紧时间在准备下一次进攻。夜舞并没有理会胸前的伤口,只是扫了眼,视线就马上回转。
夜舞心里暗骂,这背啊。本以为最多来几条毒蛇玩玩,大不了被毒死也不会太疼,这可好,跑是肯定来不及了。夜舞自己也奇怪,怎么遇到的都是些大家伙。
正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消失在前方。夜舞揉了揉眼睛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不远处的从草丛中钻出三道人影,很快就出现在夜舞的面前。在看那个黑色的身巨虎此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咽喉镶嵌着一把闪亮匕首。
父亲,三叔。这小子有点意思。在这大虫的偷袭下只是受了些轻伤。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不过在话落以后,就发觉现场的气氛好象有些不对。身旁的俩个中年人并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而是呆呆的望着那道瘦弱的身影,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
夜家,控制着樊城的四大家族之一。在夜家大宅一间堂屋中,正有三人在议论着什么。如果此刻夜舞在这,一眼就会认出其中俩人正是在虎口救下自己的中年男子。
大哥,你不会认错了吧。二哥一家都失踪这么多年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四弟,听大哥把话说完。左侧那个身着白衣貌视书生打扮的男子打断道。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端坐中央的男子。
不说百分百肯定,也有七八分把握,居中坐在主位的魁梧男子缓缓开口道:话罢,又低头陷入了沉思。
三哥,你怎么看?你可也是跟着一起回来的。要真是二哥的孩子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这事也有些太巧了吧。
白袍男子略微思索后,叹声道:唉,四弟,二哥出事的时候你还小。第一眼见到这孩子时,我也属实被吓了一跳。不过我还没敢多想,也只觉得是巧合罢了。直到大哥一路上对那孩子旁敲侧击打听他的情况后,到是让我吃了一惊啊!
没等二人接话,白衣男子又叹声道,先不说那五官长相和二哥如出一辙。就是那孩子今年刚好十四,也姓夜,还是孤儿,四五岁起跟着养父。这些信息要是全聚集在一起那就不得不让人斟酌了。
不错,天凌失踪刚好是10年,那孩子那时正是四岁。中间的男子插口道。能听出他此时的语气也越发激动,而且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
大哥,等父亲近日出关,我们就一起去找父亲。如果父亲他老人家也和我们三人的想法一样.哼!到时,我看谁敢个说不字。说到这,白袍男子书生气尽去。又历声道:老四你也别闲着,这几天就陪着那孩子,还记得二哥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三哥放心,这事交给我了。另一人急忙应声。
好,那就这么办!端坐正中的中年男子用衣袖在脸上蹭了蹭,态度坚决的说道。转念又道:不过.虽说这孩子极有可能是我们夜家的骨血,可毕竟一切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要是先让那边的人知道了,他们再拿这件事.。更何况父亲可正在闭关。
大哥,我知道轻重,再说我是冲动的人吗?这件事虽说是宜早不宜迟可也不差这么几天。真要是让那条老狗闻到什么.。白袍男子说道这,欲言而止,三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在没说话。
这三人正是樊城四大家族之一,夜家老大夜天明,老三夜天辰,老四夜天星。夜天明同时也是叶家现任的家主。他们口中的天凌,是已经失踪多年的二爷夜天凌,四人本就是一奶同胞,感情极深。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不过却让夜舞有些百感交集。先是把他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小院套,还送来了一套新衣裳。虽然款式不咋地。
接着第二天一清早,还派了个小丫头送来了一堆的日常用品。这还不算,东西放下后,那丫头居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赖在这,捻都捻不走。还一脸正色的说是四爷派她服侍自己的。
夜舞心想,这家的主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又或是看上了自己的什么东西。可这个念头刚生出,就果断放弃了。自己浑身上下把肉剁下来论斤卖也没多钱啊。到是还剩了几个的红果。不过放了这么多天也是干巴巴的,都不如普通的水果了。
让夜舞心如刀割的是,就在昨天,不知道从哪来了个人,居然自称是自己叔叔。进到院子就唠叨个不停,有用的没用的说了一大堆。看他样子也就二十几岁,要不是自己摆出一副寡言少语,拒人千里的模样,估计晚上就住这不走了。
夜家一个隐蔽的密室内,一名青衣少年正忐忑不安的躇在那一动不动,不过眼珠却在那不停的转动,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态。
对面还有一胖一瘦的俩名老者居中而坐。其中一人看上去六十岁左右,身体微微有些发福,虎目阔鼻,身上披着一件肥大的青色练功袍,看着颇有几分威势。细看之下,竟与几日前救下自己的那位中年人颇为相象。
相比之下,另外一名老者可就惨的多了。夜舞的眼神转向那名清瘦老者的同时,只见对方也在上下打量着自己。一对浑浊不清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这是一名清瘦的老者,一头银发稀疏不齐,枯木般的面容上摆满了树皮般皱纹。难道是爷孙?夜舞暗道。
夜舞不知道大清早的把自己带到这里有什么用意,在路上还想,难不成是让自己还钱?这几天自己吃好喝的可劲照,要是打的这主意那就别想了。正在夜舞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名清瘦的老者终于开口了。
小友,怎么称呼?胖些的老者看着夜舞,一脸正色的问道。
“夜舞”。直视着问话的老者,回答的简单明了,不卑不亢,夜舞早想明白了,反正该吃的吃了,该用的也用了,对方问啥答啥,要啥给啥。在不满意那他也没办法,小命一条摆在这,看着办吧。
看到夜舞一副滚刀肉的样子,清瘦老者眼皮抖动了一下。随后皱巴巴的老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随后又点了点头接口道,把你的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一个时辰后,一个青衣少年走出了石室。额头已经布满汗水。被个老怪物全身上下摸了半天,还以为那老家伙要贪恋我的美色呢。吓死我啦。当然,这只是内心的想法而已,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别看夜舞一身的不自在,石屋中的俩名老者也被气的够戗。最开始是称呼老爷子,然后是老祖宗,最后脖子一梗,直接喊成了老东西了。
夜舞走后,石屋中的俩名老者接连叹息。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可惜,耽误了,要是早俩年.唉!不过这脾气倒是和二小子一模一样啊。
等在门口的中年男人也跟着叹了口气,一句话没说就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