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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利用权力真空(3)

太子李亨在部分大臣的拥戴下,北上灵武(今宁夏吴忠西南)。七月,李亨在灵武即帝位,是为唐肃宗。八月,肃宗将郭子仪和李光弼部从河北召至灵武,并联合回纥骑兵,准备开展大规模的反攻。至德二年(757)正月,安禄山被其子安庆绪杀死。九月,郭子仪率唐军和回纥骑兵收复长安。接着,又收复东都。安庆绪退守邺郡(今河南安阳)。乾元元年(758)九月,唐肃宗调遣朔方郭子仪、淮西鲁炅、兴平李奂、滑濮许叔冀、镇西北庭李嗣业、郑蔡季广琛、河南崔光远、河东李光弼、关内泽潞王思礼等九节度使率兵六十万,进讨安庆绪。又以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协调和指挥战事。十月,唐军进围邺城,安庆绪向留守范阳的叛将史思明求救。公元759年3月,史思明率兵十三万赴援,与官军在安阳河北相遇。双方未及布阵,大风突起,飞沙走石,天地昼晦,两军将士大惊,官军向南溃逃,叛军向北撤退。不久,史思明率部来到邺城南,安庆绪出城慰劳,被史思明执杀,叛军返回范阳,史思明自称大燕皇帝。

上元元年(760)四月,史思明率军南下,攻占东都。次年二月,史思明被其子史朝义所杀,史朝义即帝位,改元显圣。宝应元年(762)四月,唐肃宗病重弥留之际,张皇后与越王李系密谋,企图诛杀专权宦官李辅国,事泄被杀,肃宗惊吓而死。太子李豫即位,是为唐代宗。同年十月,唐代宗以雍王李适为天下兵马元帅,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为副元帅,统领诸路唐军和回纥兵,收复洛阳,史朝义北逃范阳。唐代宗广德元年(763)正月,史朝义逃至广阳(今河北房山东北)附近,由于众叛亲离,自缢而死。其部将李宝臣、李怀仙、田承嗣相继投降,先后被任命为成德、幽州和魏博三镇节度使,是为河北三镇。长达八年之久的安史之乱至此平息。

安史之乱虽然平息了,但安史叛军与中央政权权威几乎同归于尽。导致了地方藩镇对比朝廷权威优势的进一步升级,藩镇割据成为令唐朝最终覆亡的噩梦。

有实力才有发言权

新的中央政权正在产生中,暂时看不出谁最终有当皇帝的命,这时应该投靠谁,就成了一个非常严峻的“士”的命题。比如,王猛投奔异族,仍为中国读书人所称道,而满洲人当中国的皇帝,拥护殷切、一心拳拳的读书人也不少。

所以,在根本没有强有力中央政权的情况下,野心家们终于得以如龙乘云般地纵横四海,这时的真空是绝对了的,甚至忠孝仁义都已经失效,只有一个要素将最终决定帝位的归属,那就是实力。

东晋将军桓温的篡位模式

有些时候,权力真空并不是一下就能产生的,需要一个事在人为的过程在条件不成熟的时候,军事将领们往往要向外征伐,以提高自己的人望,增益自己的势力,培植自己的死党,从而形成后赵暴君石虎死了以后,内部发生大乱,后赵大将冉闵称帝,建立了魏国,历史上称为冉魏;鲜卑族贵族所建立的前燕又灭了冉魏。公元352年,氐族贵族苻坚也乘机占领了关中,建立了前秦。

后赵灭亡的时候,东晋的将军桓温向晋穆帝上书,要求了地方相对朝廷的相对权力落差,然后……否则,开国君主们为什么要苦心积虑地干掉那些功高震主的功臣呢?带兵北伐。桓温是个很有军事才能的人,他在当荆州刺史的时候,曾经进兵蜀地,灭掉了成汉,为东晋王朝立了大功。

但是东晋王朝内部矛盾很大。晋穆帝表面上提升了桓温的职位。实际上又猜忌他。桓温要求北伐,晋穆帝没有同意,却另派了一个殷浩带兵北伐。

殷浩是个只有虚名、没有军事才能的文人。他出兵到洛阳,被羌族人打得大败,死伤了一万多人马,连粮草武器也丢光了。

桓温又上了道奏章,要求朝廷把殷浩撤职办罪。晋穆帝没办法,只好把殷浩撤了职,同意桓温带兵北伐。

公元354年,桓温统率晋军四万,从江陵出发,分兵三路,进攻长安。前秦王苻坚派兵五万在蛲关抵抗,被晋军打得落花流水。苻坚只好带了六千名老弱残兵,逃回长安,挖了深沟坚守。

桓温胜利进军到了灞上。长安附近的郡县官员纷纷向晋军投降。桓温发出告示,要百姓安居乐业。百姓欢天喜地,都牵了牛,备了酒,到军营慰劳。

自从西晋灭亡以后,北方百姓受尽混战的痛苦。他们看到桓温的晋军,都高兴地流着眼泪说:“想不到今天还能够重新见到官军。”

桓温驻兵灞上。想等关中麦子熟了的时候,派兵士抢收麦子,补充军粮。可苻坚也很厉害,他料到桓温的打算,就把没有成熟的麦子全部割光,叫桓温收不到一粒麦子。

桓温的军粮断了,待不下去,只好退兵回来。但是这次北伐毕竟打了一个大胜仗,晋穆帝把他提升为征讨大都督。

以后,桓温又进行了两次北伐。最后一次,进攻前燕,一直打到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南)。后来,因为被前燕切断粮道,遭到失败。

桓温长期掌握东晋的军事大权,野心越来越大。有一次,他自言自语地说:“男子汉如果不能流芳百世,也应当遗臭万年。”

有个心腹官员知道他的野心,向他献计,说要提高自己的威信,就先得学西汉霍光的办法,把现在的皇帝废了,自己另立一个皇帝。

那时候,晋穆帝已经死去。在位的皇帝是晋废帝司马奕。桓温带兵到建康,把司马奕废了,另立司马昱当皇帝,这就是晋简文帝。桓温当了宰相,带兵驻在姑孰(今安徽当涂)。

过了两年,晋简文帝病重,留下遗诏由太子司马曜继承皇位。这就是晋孝武帝。桓温本来以为晋简文帝会把皇位让给他,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失望,就带兵开进建康。

桓温到达建康那天,随身带的将士都是全副盔甲,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武器。朝廷官员到路边去迎接时,看到这个情景,吓得都变了脸色。

桓温请两个最有名望的士族大臣王坦之、谢安到他官邸去见面,王、谢两人早已听说桓温事前在客厅的背后埋伏了一批武士,想杀掉他们。所以,王坦之到了相府,浑身出冷汗,连衣服都湿透了。

谢安却十分镇静。进了厅堂坐定之后,他对桓温说:“我听说自古以来,讲道义的大将,总是把兵马放在边境去防备外兵入侵。桓公为什么却把兵士藏在壁后呢?”

桓温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也是不能不防备点儿。”说着,就命令左右把后面埋伏好的兵撤去。

桓温看到建康的士族中反对他的势力还不小,不敢轻易动手。不久,就病死了。

桓温死后,谢安担任了宰相,桓温的弟弟桓冲担任荆州刺史,两人同心协力辅佐晋孝武帝,东晋王朝出现了团结的局面。

不可否认,如果桓温死得晚,那他肯定会有所动作,但就是这样,也成为后来南朝篡位者的榜样,南朝众“开国”君主的篡位模式是:建立军功控制军队废黜皇帝另立傀儡培植死党篡权登位。南朝的皇帝除了开国君主,一般不是精神病人就是昏君,所以权力真空出现得非常频繁,在那个大一统、君权神授概念淡薄的时代,枪杆子远远比玉玺要有价值得多。

赵匡胤黄袍加身篡后周

赵匡胤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迫”当皇帝的人,他的成功,在于“时机”把握得非常有分寸。

后周恭帝即位的时候,年纪太小,由宰相范质、王溥辅政。后周的政局不稳,周围又有强敌环伺。京城里人心浮动,谣言纷纷,都说赵匡胤快要夺取皇位了。

赵匡胤本来是周世宗手下的得力大将,跟随周世宗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周世宗在世的时候,十分信任赵匡胤,任他做禁军统帅,官名叫殿前都点检。禁军是后周一支最精锐的部队。

周世宗一死,军权落在赵匡胤手里。五代时期,武将夺取皇位的事情多得很,所以,人们有这种猜测也是不足为奇的。公元960年春节,后周朝廷正在举行朝见大礼的时候,忽然接到边境送来的紧急警报,说北汉国主和辽朝联合,出兵攻打后周边境。

大臣们慌作一团,后来由范质、王溥做主,派赵匡胤带兵抵抗。

赵匡胤接到出兵的命令,立刻调兵遣将,过了两天,就带了大军从汴京出发。跟随他的还有他弟弟赵匡义和亲信谋士赵普。

当天晚上,大军到了离开京城四十里的陈桥驿,赵匡胤命令将士就地扎营休息。兵士们倒头就呼呼睡着了,一些将领却聚集在一起,悄悄商量。有人说:“现在皇上年纪那么小,我们拼死拼活去打仗,将来有谁知道我们的功劳,倒不如现在就拥护赵点检做皇帝吧!”

大伙听了,都赞成这个意见,就推举一名官员把这个意见先告诉赵匡义和赵普。

那个官员到赵匡义那里,还没有把话说完,将领们已经闯了进来,亮出明晃晃的刀,嚷着说:“我们已经商量定了,非请点检即位不可。”

赵匡义和赵普听了,暗暗高兴,一面叮嘱大家一定要安定军心,不要造成混乱;一面赶快派人告诉留守在京城的大将石守信和王审琦。

没多久,这消息就传遍了军营。将士们全起来了,大家闹哄哄地涌到赵匡胤住的驿馆,一直等到天色发白。

赵匡胤隔夜喝了点酒,睡得挺熟,一觉醒来,只听得外面一片嘈杂的人声,接着,就有人打开房门,高声地叫嚷,说:“请点检做皇帝!”

赵匡胤赶快起床,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人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件黄袍,披在赵匡胤身上。大伙跪倒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高呼“万岁”。接着,又推又拉,把赵匡胤扶上马.请他一起回京城。

赵匡胤骑在马上,才开口说:“你们既然让我做天子,我的命令,你们都能听从吗?”将士们齐声回答说:“自然听陛下的命令。”赵匡胤就发布命令:到了京城以后,要保护好周朝太后和幼主,不许侵犯朝廷大臣,不准抢掠国家仓库。执行命令的将来有重赏,否则就要严办。

赵匡胤本来就是禁军统帅,再加上有将领们拥护,谁敢不听号令!将士们排好队伍开往京城。一路上军容整齐,秋毫无犯。

到了汴京,又有石守信、王审琦等人做内应,没费多大劲儿就拿下了京城。

将领们把范质、王溥找来。赵匡胤见了他们,装出为难的模样说:“世宗待我恩义深重。现在我被将士逼成这个样子,你们说怎么办?”

范质等人不知该怎么回答。有个将领声色俱厉地叫了起来:“我们没有主人。今天大家一定要请点检当天子!”

范质、王溥吓得赶快下拜。

周恭帝让了位。赵匡胤即位做了皇帝,国号叫宋,定都东京(今河南开封)。历史上称为北宋。赵匡胤就是宋太祖。经过五十多年混战的五代时期,从此宣告结束。

赵匡胤虽然是武将出身,脑子里却很有东西,他一手策划的这出戏,终于以监守自盗的形式收场他是禁军统帅,本应是防备想当皇帝的那些反贼的,但他自己一旦有想法、有机会(英武的后周世宗皇帝英年早逝),也不会老老实实地株守下去。一旦赵匡胤打开了幼弱皇帝身边的闸门,巨大的权力落差使他兵不血刃,就篡夺了后周的江山。

小到做一件平常的事情,大到处理国家政务,都是要依照一些既定的规则办事。而规则属于硬性规定,不一定适用于所有情况;在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时,规则不但不会指导人合理地处理事务,反而会成为桎梏。而对规则拥有解释权、使用权的人,为了切身利益,有时必须对游戏规则加以巧妙地变通。

第 十 二 章 变通规则的必要

“刻舟求剑”是一个妇孺皆知的寓言故事,这个故事也十分近似于笑话。说的是一个佩剑的人坐船过河,结果在河中心时,他的佩剑不慎落入水中,人人都劝他去捞取佩剑,可是他不慌不忙在剑掉下去的位置划下记号等船靠岸再寻找宝剑。这个故事事实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不过故事通过夸张的手法,在引人发笑的同时,也揭示出一些道理。

如果是在岸上,那个人先做记号然后寻找佩剑的做法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他是在船上,船在水中不停地行驶,他却还用在岸上寻找失物的办法去处理在水中失落物品的情况,就未免显得愚蠢了。虽然目标都是为了“求剑”,但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所依据的行事原则却出了问题,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这个道理看似简单,但是在实际当中却总有人犯“刻舟求剑”的错误。

这个时候,就应该对规则有所变通。变通规则不是要彻底抛开原有的目标,而是在新情况下为了更好地实现目标而对原有行事规则的修改。要注意,变通规则,是以实现原有目标为出发点的,也是为了原有目标服务的,如果抛开目标,那么变通就无从谈起。

强攻与怀柔的互变

变通规则。一定需要几个条件:既定目标按照原有规则难以顺利实现,时局的发展与原有的规则相背离,但只是暂时性的背离而非永久性的改变;执行既定目标的人有回旋的余地,能够在时局变化之后迅速调整自己的思路,将规则变通,以保证既定目标不受影响。

要实现既定的目标,可以使用雷厉风行的手法,也可以用春风化雨的风格,具体的方法要视情况而定。不过,如果原来是使用雷厉风行的手法保证既定目标的实现,而在时局变化之后,尤其是要实现目标的阻力增大以后,继续使用强攻策略、奉行清除所有阻力的原则就不切实际了,这样只能作出变通,让阻力与动力并存于实现目标的过程之中,把策略转换成怀柔之法。

汉代和亲政策的出台

和亲政策是汉代民族政策的一个重要部分,这一政策在很长时期内存在,并在汉代、唐代等王朝处理与周边少数民族政权关系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然而,这一政策的出台,以及此政策的具体应用,正是当时汉代的决策者审时度势、合理变通规则的结果。

战国时期,北方的匈奴逐渐强大起来。匈奴人以游牧为生,所以马上作战能力很强,他们就经常南下,侵扰与之相毗邻的秦国、赵国、燕国等北部国家。当时,各国都修筑长城,并屯驻大量军队在北部边境,预防匈奴的进犯。到了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倚仗着秦朝强大的军事实力,对匈奴进行强攻,派大将蒙恬率领三十万大军击败匈奴,夺得了河套地区水草丰美的土地。当时的匈奴人非常沮丧,认为从此失去了生活的乐土。

秦始皇时期,国富兵强,所以有实力对匈奴开战,也借助武力暂时解除了匈奴对北部边疆的威胁。但是到了秦朝末年,因为地方上农民起义和原来各国残余势力的反扑,使国家力量丧失殆尽,而匈奴此时又出现了一位英明的首领冒顿,双方的实力对比马上出现了逆转。

经过多年的战争,最终刘邦灭掉了其他的势力,在中原建立了西汉。在西汉建立之时,北方的匈奴在冒顿的率领下,经过多年征战,已经称雄大漠,并不时南下侵扰中原。这个北方的心腹之患,终于变成危及中原政权和北方百姓生活的大灾难了。在如何处理匈奴问题上,西汉君臣之间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那些靠军功起家的大将,都认为应该彻底解决匈奴问题,而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则只有继续秦始皇时期的强攻政策,进行军事征服才可以;而一些文臣谋士们则很清楚国家当时的状况,知道当时汉朝的实力无法与匈奴抗衡,建议对匈奴使用怀柔政策,等到自己实力强大时再作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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