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的动作很快,而且还没有让其他的人发现,张郃烧了符水,用塑料瓶装着,给两个人都灌了一些,原本有些浑浑噩噩,总是做噩梦说胡话的人,感觉也清明了不少。
“……张队长……”值班巡警小吴,好像才刚刚醒过来一样,看着周围雪白的墙壁和设备,明显是医院的装备,迷茫地问:“我还没死?”
“你说呢?”张郃听到这话,就想起那天一群人看大戏似的,根本都不用确认,就觉得他死了,而现在,他自己醒过来,第一反应也是自己没死,顿时口气就不好了。
“我知道你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可能没见过什么案子,但是也不至于,半夜跑到法医室那里去,研究尸体吧自己吓晕吧!”
张郃不等他开口,就先将人训了一顿,堵住了对方开口就想说的话,这可是医院,公众场合,他一个警察,要是嘴里冒出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还想不想干了。
“我……我……”小吴一下子我了几下,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愣是被张郃那问罪的态度,给吓到了。
“好了,行了就回家,队跟王局说了,放你一个星期的假,算公休,好好休息一下,也别亏待自己,这点钱算是我们的心意了,吃点好的。”
张平走过来,伸手拍了对方的肩膀一下,替张郃做起了好人,他跟张郃是堂兄弟,两个人大小关系就好,一静一动,正好互补。
小吴涨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他本来也是不相信的,但是,那天晚上的事,还有这些天的浑浑噩噩,他二十多年的信仰,几近崩塌。
张郃按着元希的法子做了,虽然接触女尸的时候,原来的那张符直接烧毁了,摸出来就是一堆灰渣,但是后来身上带的那张符,只是发出一股热意,没有到太烫人的地步。
经过几天的调查,原本张郃已经差不对多锁定了案犯对象,但是,这个时候又出事了。
“……张警官,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就下来。”元希放下电话,没想到那张封灵符竟然会失效,那怨灵怎么会到那个地步?
但是正和他们的车,已经等在了山脚下,元希也没有浪费时间,换了一身运动装,将道髻放下,改成扎到脑后的长头发。
毕竟元希还要顾虑影响,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一双简便的平底帆布鞋,背了一个双肩背包,调整了一下神情,这样的她,完全就是衣服刚出学校的学生打扮。
“张警官……”元希敲了敲车窗,张郃手指上夹了一根烟,几乎要烧到手,看到元希的时候,那根烟直接掉了下去。
“道长……”张郃看到元希这个样子,几乎没敢开口相认。
“叫我元希就好,张警官毕竟是公门中人。”元希轻笑,带着一股平淡悠远的味道,有别于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
“……好,道……元希,你进来吧!小孟还在医院,小曾在照顾他,我先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小孟的情况。”张郃转了一下方向盘,看元希熟练的拉开车门进来,系上安全带。
“小孟是去拿东西的,本来我们已经让小孟从法医室搬了出来,那里平时也没让人进去,但是小孟上次拿东西的时候,有一样拿掉了,这次过去拿,本以为就一会儿的事情。”
“没想到好久没转出来,我们当时一觉得时间不对劲,就过去找他了,当时小孟正在物资里面转圈圈,神情很紧张,眼看就快要转到女尸那里了。”
“我们当时也是慌了,直接就冲了进去,然后就把小孟给拉了出来,小孟出来的时候,精神还是有些恍惚,口袋里的符,几乎成了纸屑,一碰就碎成了渣。”
“就是我们的,颜色也变得好像有火烧过一样,带了一点点的糊,他是个小孩子性子,愣是要闹着住院休息,我们也没办法?”张郃好像是解释。
“封灵符居然失效了!”元希微微皱着眉头,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按理的话,就是十五也应该封得住的!
“队长……”曾胖子拉开门,看到张郃身后的元希,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直接催愣了一下。
“你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吧!我们先认识认识,我是曾远,队里的分析能手,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不清楚的,尽管问我!”曾胖子两眼放光,直接把张郃忽视了一个彻底。
“元希,你过来看看小孟吧!”张郃黑了脸,大步走到小孟床前,小孟这个时候,正装害羞地拿着一个苹果。
“曾警官,我们见过的。”元希轻笑,答应了张郃一句,走到小孟病床前面,一听到那熟悉的语气,曾胖子的心一下子碎得瓦凉瓦凉的,道姑,是道姑……
就是小孟也装不了害羞了,手里的红苹果咕噜噜地滚下了床,抬着头看着元希,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往下一溜,就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面。
“臭小子,赶紧给我出来,我让元希看你到底要不要紧!”张郃没好气地拍了,那明显圆滚滚地头部一巴掌,被孟元的举动气笑了。
“快点出来,没那么多功夫跟你磨蹭!赶紧把案子了结了,大家什么问题都没有。”张郃对于手底下这一对活宝,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道……”小孟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蠕动着,探出头来,神情期期艾艾。
“叫我元希吧!看样子你没什么事?也幸亏张警官去得早,一大群人冲散了!”元希扫了小孟一眼,没有大问题,除了身上的驱邪符烧毁了。
小孟也算是走运,一大群人跑过来找他,要是只有个把两个人,估计小孟的驱邪符烧毁之后就要中招,而不是被驱邪符的力量,将他拉出来。
“真的没事了,吓死我了。”小孟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也露了出来,趿拉着拖鞋,就冲去了卫生间换衣服了。
看到这一幕,张郃只能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