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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月牙部的危机

林东与玄老一起回到了部落。

玄老依然一副颤巍巍的模样,看起来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可是林东却是知道,就是这具佝偻的身躯,竟然只是一招就将一位修为高深的祭祀打败了。

“咳咳咳!”一回到石屋之中,玄老就不停的咳嗽起来。也不知道是他本身患病发作,还是刚才交战时伤了身体。

石屋内并不如林东想象中那般漆黑,在屋顶之上开了一个大大的天窗。屋里的陈设很是简朴,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外,别无他物。

“坐。”玄老指了指石桌旁的草垫子道。

“前辈,不知您找晚辈前来,有何吩咐?”林东满是疑惑的问道。这也是他一路上一直思考的问题。虽然同是修炼者,但实际上他们的实力可谓天差地别,像林东这样的祭祀,恐怕很难入玄老的法眼。

“呵呵,我从小在月牙部长大,那时我的老师发现了我祭祀的天赋,引领我进入了这片领域。”玄老缓缓回忆道。

“我的天赋还不错,渐渐地修为比师父还要高。我记得那一天,师父说:‘你的成就已经超过了为师,外面的天空更加精彩,出去闯一闯吧!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倦了,就回月牙部来吧,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后来我就离开了部落,独自闯荡,最后加入了冰雪神殿。”

“在神殿里,我的天赋只能算是中等。不过即使这样,待遇也算不错了。后来经过艰苦的修行历练,我终于成了玄级祭祀,本以为飞黄腾达,得展抱负的时候到了。”

“可是,老天却是给我开了个玩笑,我元婴刚成就被派往执行一件十分危险的任务。那次我受了很重的伤,一身修为虽然没有丢失,但元婴受损,留下了暗伤,从此再无寸进的可能。后来心灰意冷下,我便请求告老还乡,回到月牙部,一直守护部落至今。”

林东静静的听着,从玄老的口气中,他听出了一丝悲凉之意。修为境界再无寸进,无法攀越更高峰。前途迷茫,这或许也是许多修炼者共同的悲哀。

有时候,林东有些想不明白,既然获得了比普通人所没有的力量,见识了许多人都没见过的光怪陆离的世界,修炼者拥有了这么多,不是应该像传说的仙人那般清静无为,淡然超脱吗?为什么他们依然会有贪欲,会有争斗,会有悲哀,会有痛苦……

“或许是因为得到的太多,害怕失去而患得患失吧!”林东心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我要和你说这些吗?”玄老一直盯着林东,叹息道。

林东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正常情况下,成就元婴之后,会有千余年寿元。可惜我元婴受损,寿元大减,如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我这副身板,恐怕真的撑不了几年了。”玄老叹气道:“人事沉浮,功名利禄,我早已看透,只是还有一件事却是始终无法放下。”

“什么事?”林东疑惑道。

“唉,便是这月牙部。月牙部是我的家乡,一直以来,月牙部都是由我一个人撑着,这才得保安宁。如今我寿元将尽,便有人窥视这块风水宝地。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唉,若是我真的去了,恐怕部族真有可能遭受什么灭顶之灾!可惜这么些年来,我月牙部中始终未能产生有祭祀天赋的人,否则,唉……”

对于玄老的话,林东深以为然。

以前他在莽原采药时,经常见到一些见利忘义,落井下石之人。他们遇到受伤或是衰弱之人,不仅不会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抢夺财物,甚至为了钱财不惜杀人灭口。

这普通人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部落间的竞争,恐怕会更加残酷,一个占据风水宝地的衰弱部落,没有祭祀的守护,最是容易受到周围部落的挑战和侵略。

“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林东正陷入沉思时,玄老忽然说道。

“弟子,我……”林东一呆。从玄老先前的口气,他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不过,林东知道一旦答应这件事,他就需要担起更多的责任,整个月牙部的生死存亡都系在他手中。

只是林东可以答应吗?

“不可以!”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一方面来说,他的父亲,妻儿还没有找到,他无法割舍自己的亲人,若是他真的答应了玄老,难道要一辈子束缚在这里吗!另一方面来讲,月牙部的危机都是因为月牙泉引起的,即便是没有了他,玄老还可以选择其他人来守护,或是直接将月牙部迁走,如此这般,月牙部的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对我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家人,和他们团聚。至于这月牙部的事,或许等我和家人团聚之后……”

虽然对月牙部的处境很是同情,但林东很快就想通了,他还有他的责任,不可能在沙族呆太长时间。

“对不起前辈,恐怕让您失望了,晚辈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办,实在无法分心他顾。”林东歉意道。

听到林东的话,玄老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种事情本来就强求不得。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你,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唉,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对了,我这里有一本法决,与你的属性倒是很相符,老夫留着也是没用,你就拿去参悟参悟吧!若是在修炼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你我不必客气。”玄老很是诚恳道。

“多谢,玄老。”林东接过玄老递过来的玉简,道谢一声,这才退出了石屋。

林东离开后,玄老抬起手露出一方奇异的法器,法器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的纹路复杂诡异,神秘无比。此时法器上,有一股充沛的绿芒闪烁不定。最重要的是,若是仔细感受的话,还会发现在浓郁的光芒之中,似乎还蕴含着一股别样的气息……

玄老直直的盯着那件神秘的法器上散发的光芒,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神情变化不定,内心似在挣扎着。他眼神复杂,忽然摇摇头,口中喃喃道:“玄真,啊,玄真。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真的走火入魔了不成!”

说着,玄老脸色忽然一变,脸庞变得狰狞无比,仰天咆哮道:“嘎嘎,走火入魔又如何,这可是你一直苦苦追寻的机会。为了找到它,你等了多少年,受了多少罪。现在机会就在眼前,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寿元断尽,化为尘土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只是,奇怪的是,任凭玄老如何大声咆哮,石屋外却是听不到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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