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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湖之贻(1)

凤凰老城

旅行的线路朝向了湘西。一枚无形的箭头引领着时间,逡巡在湘西的山岭与好水之间。这枚箭头其实就是意识和梦隐藏的中心,也是最深处的心脏,它是全部心境、性灵的集结。心灵无垠,正与青春的所有指望相同,它同时也包含了好高骛远,我曾经渴望走遍它全部的疆域,如今青春将逝的我就像地球逃离了银河系,突然又被某种意念拽回了银色光环之中一样再次落脚在凤凰。之前,我也曾调动了全部灵性的文字、寂寞、傲慢、梦幻,将想像发挥到了极致,并且兴奋于那些毫无章法却那么灵动着的意象,以及老掉牙的传说和自恋般的忧伤之中。世上不再有炎热的都会,发亮的铁路,一列车的方言,一个癫痫病患者两次轰然倒地的抽搐和他号哭的女儿,也不是三湘之外的世界,更不是世界之外的空间,我只想望凤凰老镇,人间的歌谣、黑瓦、青砖、灯笼、石板路、蟋蟀、养心的水、养眼的妹子和吊脚楼,都集中在凤凰。时间流到了凤凰,就成了那条沱江,空间落座在湘西,就是凤凰。

但在街巷之间优游时,我才意识到,凤凰谙悉了尘世变迁之后的恬淡和从容,是在校正人们有目的的探视,数码相机粗鲁的闪烁。诸诸人事仄着身子去了,又有新的人事低着头从世事茫茫中冒出,悄无声息地,像墙头枯萎的那几棵草,像水沟挟走的几片菜叶。游人仅仅是来过,目的是拍几胶卷的照片,赶场一般游走一番之后,就算完结,然后匆匆离去。凤凰明白这仓促的人事,倏忽的嘴脸和闪光灯的肤浅,因而它恬淡得让人自惭形秽,因为它不是游客的随身一物,它永远处于尘嚣之外,而游人带来了纷扰、世界的消息、并不真诚的赞美和短暂的审美。我在一堵高墙下面,在红尘开始真正修葺凤凰的时候,感到我正在远离诗意和宁静。可凤凰却不会因为我、他们、他们的他们而变得世俗和真正地热闹起来。

凤凰老了,或者正在老去。它等了一千多年,却并不是在等候一张张陌生古怪的脸膛,也不是在等待将它推崇的世界与它一起招摇于宣传和市侩的机缘。它等待的仅仅一个自然的过程,是生与死的轮回中它究竟能赋予它们什么样的天赋、勇气、快乐、智慧、淳朴和爱情。多数人误会了老凤凰,他们从来都在只顾自己的游兴,在极端自私的享受里忘却或疏忽了它的秉性,在并不高深和厚重的文化叫嚣里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了它。它似乎已经无法等待。但它的老去似乎也与世人无关,因为它永远静止在我们的功利、浮华和虚假的礼遇之外。我在一座已经解析不出年份的阁楼下面,在岁月苛刻于凤凰的时候,我看到了更加苍老的人类,却假惺惺地以年青者的心态源源不断地走来。我望着楼阁,而它却望着老天。

沈家宅子是必须去的。后来每次光临凤凰,我都会来到这座参观者并不十分领会的宅子,看几个真正懂得沈从文的人买走几本沈先生的著作,再看更多歪曲文学比误会人生还有厉害,误会沈先生比误会金钱还狠的人漠然地进去,然后漠然地出来。沈先生留恋过的地方我都去了,他的童年也隐隐从巷子或宅子的某个僻静处跳了出来,他少年时光里很野蛮的一面,也昭示在眼前。但我依旧心情沉重,这世上快活与不快活之人,雅人与俗人,深沉与浅薄之人,都仍然无法认识沈先生,在有意或无意地冷落、排斥沈先生,我只在手中一张门票上面看到了一个奋进者永世的寂寞,一个士兵生铁般的孤独,一个曾经居住在老凤凰的乡下人的执拗,一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文人冷清的背影,一个嘲讽了都市文明却有委身于城市的并不完全真诚的矛盾之极的男人的委屈,一个具有苗民血统的青年旷世的惆怅。时间离开了他,世界被他抛弃,文学断流,误会和赞誉随风远遁,连爱情都放在了北方的某座屋子里,子嗣流徙在人世,他带着他自己,仍然是一个人回来,就像当初独自离家而去。只有这老凤凰能接纳他,这里有他的声色,姿态,信仰,有他的恶作剧,最野气的阳光和那个在雨中含泪望他朝山外大世界走去的母亲。

在朝沈先生的坟茔赶去的时候,雨又一次降临。湿润的寂寞就在大片翠绿的树与草之间定格,一束鲜花也是湿润的,那座并不规则的墓碑因为这束鲜花而芬芳,啊,湿润的芬芳。世间阅历堆成了过去,交给了死亡,而今一身轻松地安息在童年的半山坡上,没有欲望,没有文学,没有市侩,只有死亡带来的一坡的幽雅。这符合沈先生的生命哲学,既然无人能理解,就独自来去,任凭人间翻腾,红尘喧嚣,尽管领受这山这水,独享这世世无梦的睡眠。

在我转身准备下山的时候,雨停了。在这景致并不如文字所描述的那般美丽的山野里,我怅然一叹,沈先生啊,这世界上的人依旧不认识你,无法认识你,在另外那个世界,情形恐怕还是一样吧?孤独的人,你的命如此,凤凰也无可奈何啊。

我来到横跨在沱江的廊桥上。游客小心翼翼地购买着纪念品,苗汉商贩五官共舞地推销着商品。凤凰成了商埠,省略了文字赋予它们记忆的乐趣。那也是一种启示,一种让我尽快从沈先生的寂寞中跳脱出来的清醒剂。这丰富、实在的物质,有时真的比文字,比形而上的美,比生命意识和存在的终极意义更能宽慰人心,这个俗气的世界,力量就在这里。

黄昏莅临,凤凰更显示出文物或遗产被商业包装的气色。在我看来,这是致命的,凤凰的生命成色正在一点一点地减少。那小巧的码头,一直是游客嬉笑,拍照和停息的中心。我通过一块块的石墩,来到沱江的另一面,眼见仍然是忙碌的各类营生。千年前的凤凰傍晚肯定不是这样的,那时,只听得水声潺潺,欸乃归舟,浣衣妇人的谈话声,鸭子浮动的从容,放牛少年的吆喝,精壮男子汉气袭人的亢奋,某个艺伎忧郁的脸,吊脚楼上红红的灯光……现在这里实在热闹,热闹的凤凰正像白昼一样,一点一点地逝去,而更加迷人却更加热闹非凡的夜晚已经上市,两岸的喧嚣,正像抬着棺材上路的祭师的谵语,抬者的土唱,闲杂人等的私语,夜生活进入物质时代的凤凰,像那水车一样老化,在我看来,实在正常不过了。

但我还有侥幸者常有的心理暗示,在凤凰的夜色里观望,或者想点什么。有几条街是反复走过的,熊希岭的故居也看了两遍,黄永玉这个老顽童的艺术也获得了凤凰久远年代的真传,苗人的银子和银制首饰难辨真伪,姜糖使凤凰显得甜蜜又缠绵,而下午一群在城墙上写生的学生,因为技法的粗糙,因为对世事,对美,对生命理解的严重不足,使他们几乎是在死一样的静默中无奈地操持着手中的画笔,到了夜晚,就再见不到渴望通过画笔记载凤凰的人,我见到的仍然是那些用傻瓜相机,或者更高级的傻瓜相机——数码相机四处拍摄的人。闪烁的夜晚包装了千多年以后的凤凰,我侥幸者的心理碰到了比历史还要坚硬的现实,而现实,也比历史更容易被人装扮,修饰,伪装,忽悠。

我最后一次穿过城楼下的门洞……我渴望听到山林里的呦呦兽鸣,或遥远的边城的老事情,可二老傩送的歌声和浮在梦上听歌的翠翠只能孤单地生活在沈先生的文字里了……现在,我饿了,身体和心灵的饥饿袭击了我……

饭馆里,一个正在择野菜的苗族少年冷不丁冒了一句:“如果老子是山外人,就不会跑到这儿来。”我接住他的话说:“其实,谁都没有来过!”那一身油光的少年笑哈哈地望着我,嘴巴里的话却拐向了一个苗族女子,可我等不到那声声情人间多情的歌谣了……

离开凤凰时,我朝沈先生坟茔所在的山坡望去。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凝眸那个地方了,这几乎成了我来凤凰的缘由之一。我又想起他在那个淫雨霏霏的日子离开凤凰,离开他母亲的情形来,这离别使他终生拥有了凤凰,拥有了衬托他生命世界里最深厚的文化背景。那是一个转折,人生的又一个偶然,他注定在寂寞中永远漂泊。但他毕竟回来了,他毕竟是凤凰的一个元素,他像一个士兵而不是功利者得势那般回来了,故乡的意义就圆满了。

但我不是,我仅仅,而且永远是一个过客,而且必将在时间之水的流淌中依旧洗不净红尘、铅华,必将老去,老在路上,老在诗歌里,也老在凤凰的苍老里。他日倘若再来,我们彼此捉杯于某吊脚楼,叙述人事,也不失为生命之乐事;倘若不再重游,不再亲自领受凤凰已有的美和正在被吞噬的美,那就让我回到老凤凰的传说里,大止大静,娱乐于文字,怡情于山水,不再等待他人他物,只求有一丝天籁乐音,在我们寂寞的时候响起。

2008年9月24日中午

高处有舞蹈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总要说人老先老腿。腿老了,人就越发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往下坠,往生命的低处陷落。谁不知道人类永恒的栖息地就在下面呢?即使如何愚笨者,到了苍老年岁,都能明白自己归宿的,随便跺一跺脚便知晓了。于是,总要忧郁一番,抬起头来仰望苍天,感慨世事匆匆,之后低下头去,随时间升起的,则是一阵阵无声的叹息。年轻时节的空间无边,时光饱满而充足,有谁低头思念,抬头怅然过?青春的时空是平行的,没有生命的挤压,便奔跑和炫耀在天与地之间的地域,目中无人,逍遥快活,在歌星嘴里,就成了“年轻无极限”“青春没有失败”,尽管很多人早就失败得极其悲惨,但就是没有谁愿意承认,因为那是放肆和输得起的青春,在我看来,他们没有理由和必要意识到深处的永恒寂静,也不可能懂得高处的流云,理想主义的灿烂光华,还有那些唯美的舞蹈。

所以,当我带着悠然于山水之间的状态莅临丽江的时候,我承认了曾经对青春时光的误解和偏执,在高原,高原之上,青春和现在我的终于重叠,终于融会为一体。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过惯了寂寞的晨昏,走惯了孤独延伸的每一条路。所以,我的到来,也就是我对丽江的朝访,肯定与一切游人不一样。我意识到,丽江和我在我们见面的刹那,就处于信仰的范畴和光环之内,纵使热闹和繁华就在鼻子底下。我们不会因为彼此抗拒物质和热闹而以为对方极端迂腐可笑,因为在前生,我们就在某种信念招引下,在理想主义的高处相识,而今只是再次见面。

旅游中的丽江在概念上已经有了当代的气息、影子,甚至就是当代城镇开发和商业化的模式。但我并不在意这些,那只是表象,就像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或口袋装满了钞票的人大抵决不会成为贵族一样,丽江的骨子里依旧是那个触摸大块蔚蓝、流云、雨雪、苍鹰的羽毛、传说、东巴的文明和因寂寞而自足的丽江。懂得这些的人,和我同在,与丽江共饮。不懂得的人,开始绝望,咒骂,永世不再来,或者热热闹闹地来,赶集一般,走亲戚一般,比赛一般,炫耀一般,闹闹嚷嚷之中,拍几张照片,伸出二指做出胜利状,嗲声嗲气地说几句很时髦的话,就美其名曰:“偶吖,可是去过丽江滴!也!”是的,人人都有自己选择朝拜丽江的权利和方式,流徙的游客,铁打的营盘般的老丽江,看与不看,都是别人的事。

但是,丽江是属于少数人的,她的古老、沧桑和幽雅里一定为少数的人设置了位置。她等待着他们,等待着我,不曾懈怠片刻,不曾浅薄,更不曾装模作样。她以高原的方式和我隔绝,犹如日月相离,却又以高原的方式伸出手来,我们共同拥有了心与手的感应,有了诗歌,也有了锅庄。

雨,适时而来,适时而去。锅庄里的四方街,适时而舞,适时而息,又适时再舞。于是,在透明而强劲的高原阳光下面,从诗歌、传说和荧屏上审美到的骑在马背上的锅庄、系在女子裙摆上的锅庄、挂在男子刀剑上的锅庄、游移在流浪者背影里的锅庄、团着幸福的火光旋转的锅庄、为忧郁的情人闪烁的锅庄、在东巴文字里扎根的锅庄、在鹰笛里悠扬而坚韧的锅庄、在高原的高处接近了神的锅庄,我都亲眼见到,亲手相绾,亲身进入,舒展被心灵昭示过的四肢,成为丽江的一个元素,成为高原之上的舞者。任何世界性的物质和利益、商业的色彩和热闹的唾沫,都无法让她停止激情的舞步。这是一个在舞蹈里活着的丽江,她全部的精华和美,都浓缩在了四方街。世上所有的光集中于此,就有了太阳。无论是欣喜,还是忧伤,只要是泪水,洒落于此,就是高原洁净的雨,多少人沐浴在这样的天雨下面,纵使全身湿透,也照旧翩翩起舞。世上的节拍,乐音,肢体强烈的颤动,都将汇集于此,在纳西男女的感召之下,成为锅庄,我们心灵最高最亮的图腾。

是的,尘世所有的街道都通向四方街,即使商贩和永恒的孤独者,都面朝四方街,所有人的脚,都将抵达这里。每个人都在舞者的神韵和气息中成为另外一个人,他们会追随舞者,用笨拙的身体,生涩的肢体语言,诠释自己全新的感受。他们彼此的手上,不再是权势、钞票、刀枪、纸笔、锅铲和绝望。即使最不懂得,甚至是厌恶舞蹈的人,也会围在舞者四周,感慨,激越。丽江不是功名利禄,不会让俗人嘴脸都是铜色铜臭。四方街不是阴谋的后院,所以它让每个人心地坦然。舞蹈不是不可告人的关系,它让我们从骨头、筋脉到心灵、精神和理念,到信仰都变得那么轻松,纯粹和美丽。是的,舞者是纯粹的,他们以轻盈和谐的步态,呈现出了丽江的质地。他们更以自然造化赐予他们的灵气,以宁静致远的气运,将一个在茶马道上诗意一般生活着的民族的梦和理想铺展在这壮美的高原,高原也翩然舞动,流云为之击节。他们走出东巴神宫,追随马背上的情人,月亮之上的传奇,又流连在这块多情的土地上。无数个分离的他们,无数个曾经迷失于物质世界的你们,无数个在长夜里徘徊的我,立即共舞于世界的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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