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奇,这颜许是什么人啊,居然这么……这么……大牌?
最叫我奇怪的是,这公主气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没有最后发飑,她的手抖了一阵,深吸了口气,恨恨的瞪了我们几眼,眼中似乎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居然,居然就这么走了?!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边在湖风中打着哆嗦,边狐疑的看着颜许。
颜许抬起头,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就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到我的身上:“姑娘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还没说话,颜许又开口加了一句:“对了,是迁王子那里吧?你是负责他们大婚绣品的。”
我微微一笑,看来他还记得我上次迷路,他送我出来的事。连我当时向他问路的话,他都还记得。只是,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在第二天和他聊天聊了好久的小药童,和他眼前的女子也是同一人吧?我默默的走着,也不说破。
很快就到了,一路行来,身上的衣服一路留下一大段水渍,我也冷得直抱肩,不想说话,只是下意识的靠近了身边的人。
“谢谢,我到了。”
“不客气,姑娘早点回房吧。”
“嗯。”我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却差点撞上了身后的一堵墙。楚迁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在门口,脸色难看的看着我们。
“你……”
话没说完,就被楚迁的动作给吓着了。他一把搂过我,将我身上颜许的外袍“刷”的一声掀了下来,扔还给颜许,然后将自己的衣袍披到我的身上。
“你……”
什……什么意思?!
楚迁松开自己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眼,淡淡的道:“你快点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我直觉的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可是,却实在顾不上了,连打了几个“喷嚏”,忙匆匆向殿内走去,快要转弯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到楚迁和颜许,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彼此,遥遥相对着。阳光洒在俩人的背影上,竟是那样的眩目。
我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觉得两人的气质虽然迥然相异,却都是这样的出类拔萃,竟似可以分庭抗礼一般,想着又摇头苦笑,我一定是落水吓糊涂了,颜许可是楚迁的部属,不说他在几股力量的纷争中是属于哪一方的,至少,他都只是一个侍卫而己,气势又怎么能和楚迁相比呢?
星月怒气冲冲的走入月影宫,将手中的迷迭兽随意的塞入母亲怀里,一屁股就在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呀,我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快告诉母妃,是谁惹你生气了?母妃替你出气去。”月妃笑眯眯的说着,开着玩笑,其实却没怎么往心里去,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懒洋洋。
星月早己不是小孩子,她根本就不需要人特别去保护,她们月族的女子,哪个不是从小就独立得很来着?
没想到星月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委屈的说:“母妃,我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明明特别想要杀了他,就是不能动手,就是必须要忍着,要受他的气……我……我……”
“到底怎么了?”月妃好奇起来。
“是颜许。”星月将刚才的事向月妃说了一遍。
“他啊。”月妃冷冷的轻笑一声,然后拍了拍女儿的头,安慰道:“没关系,你不过时忍他一时,我们现在还不能动他。等到……还不是任由你出气?月儿,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成大事者,有时候,必须能忍别人所不能忍,这样,才能给自己创造最好的时机和环境。”
星月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来,说:“我知道,所以我刚才才忍住了没有动他。不过,母妃,我发现一件事,非常奇怪。”
“哦?”
“就是那个铃兰夫人,你知道她刚才是为什么落水的吗?”
“嗯?——”
“我在后面远远看着,不是很清楚,可是,我好像看到她是看到小眯眯要往她身上扑,所以惊慌落水的。”
月妃漫不经心的表情凝固了,她抬起头,看着星月:“你说,小眯眯往她身上扑,她惊慌落水?!”
“嗯。”星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隔得远,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看动作,的确像。”
月妃沉默了一阵,星月也沉默着。
“母妃,你说这小迷迭兽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最近怎么老往人身上扑?先是两次都扑到居茵陈的身上,现在又扑到铃兰的身上?它以前可是从不理人的,连侍女都不让抱,只有我们是月神嫡血之女,才能抱它。”
“你觉得会吗?”月妃忽然娇媚的一笑,笑容中带出万种风情,星月一乐,她知道母妃这个样子,一定就是想到什么了,不由心情也好了起来,接口道:“不会。”
“当然不会了。而且,不止是居茵陈和铃兰哦,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药童,也可以让迷迭肯往他身上扑。”
“啊?!”星月睁大了眼睛。
“月儿,去查一下,铃兰和居千里身边那个小药童的底细。”月妃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让人彻骨的寒意:“也许,你不用烦恼没有机会除掉居茵陈了,你的鸿哥哥,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星月愣了一下,忽然想通了母亲的话,一下子就喜了起来:“母妃你是说?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和鸿哥哥一起走啊?咯咯咯咯,好的,月儿这就去。”
一句话没完,星月己经跑得不见了人影。
月妃看着女儿背影的目光渐渐淡去了微笑,她的眸光飘到了另一方,忽然绽开一个冰冷的微笑,又想了想,自言自语般的说:“唉,一个人看戏太无聊了,不如……不如,让这戏更精彩一点儿吧?”
“嗯?娘娘说什么?”
刚从门外走进的侍女愣了愣,忙问道。
月妃瞄了侍女一眼:“将本宫的北地夜明珠找出来,本宫今日忽然想要去给皇后请安了。”
我换下了衣服,仍然有些发冷,心里知道,肯定是有些着凉了,不行,我得去爷爷那里拿点药去,要不,这时候生病可是够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