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低下头，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选择，为什么选择权又在我的手里？我紧紧的握住手指，望了望苏慕，又望了望高亚寒。
河边有风吹来，我浑身湿透一阵哆嗦。
“孟舒——”
“小舒——”
“苏慕，谢谢你救了我。”我伸手握住高亚寒的手，抬头对苏慕道谢。苏慕的身子一僵，整个人顿住了一般。
苏慕，别怪我，我本来就是和高亚寒一起吃饭的呀！
“亚寒，我们回去吧！”我伸开手臂，高亚寒将我横抱起来。我回头看一眼苏慕，他浑身湿透，一身落寞。我的心跟着一痛，不忍心再看，对高亚寒说道：“走吧！”
高亚寒迈开步子，却似乎是在逃离。
“高亚寒——”苏慕一声高呼，“你最好看好孟舒，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追求她。”
高亚寒猛的停下，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忽然加快。其实加快心跳的人又何止是高亚寒一人，我不也是吗？
我微微的闭眼，我和苏慕一路走来即使当初好的就像一个人，可是他这样简单而直接的表达却是第一次。
第一次，却是我在别人的怀抱中，想来这真的真的是一个讽刺。
“好，如果孟舒选了你，我会心甘情愿的退出。”高亚寒的声音并不高，只是却铿锵有力的震醒了陷在沉思中的我，他仿佛接受了苏慕突如其来的挑战。
可是我呢？我应该继续我和高亚寒简单而平静的恋爱，还是应该也跟着他们堵上最后一次。
一路走来，我沉默不语，高亚寒也跟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剩下路边昏黄的灯光，和偶尔从河边经过的行人。
到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怕肺部进水留下后遗症，让住院观察几天。我们就这样在医院里安顿下来。
早已经换了干爽的病号服，我躺在舒适的病床上，看着雪白而明亮的灯光，刚刚才和死神来了个亲密接触，现在还能感觉到这世界美好的一切，不得不感叹的是只要活着就好。
“累了吗？”他扬起唇角，轻柔的抚弄着我的头发。
我慢慢的摇了摇头，“亚寒——”
“是哪里不舒服吗？”高亚寒抬手摸摸我的额头。
“没有！”我垂下眼睑忽然有些不敢看他，“刚才他抱着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哪有？”他低下头，掩住了眸子的神色，“我只是怪我自己，不该让你一个去，孟舒，只恨救你的那个人不是我。”
“吧嗒——”一滴清泪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抬头望他，他赶忙抬手轻轻拭去。
我心中一震，“你哭了？”
“没有！”他微笑摇头。
我一点点拉下他抚着眼睛的手，他也不再掩饰，一双溢满泪水的桃花眼，恍若最清澈的泉眼晶莹透亮。
“亚寒——”我轻唤他的名字。
“孟舒——”他抬手揽我入怀，“如果你还爱他，你就只管跟着自己的心。”
我身子一颤，“你在说什么呀？”
“好，我在瞎说。”他对我淡淡一笑，却只让我觉得苦涩。
“睡吧！”他为我盖好被子，“我在这里守着，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我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掌，他手心的温度暖暖的，我忽然就安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