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又东四百里,有一山名亶爰,多水,无草木,不可以上。山上世居青狸一族。青狸,毛皮青色,行动矫捷。是一种次于狐类的精族,外形却与狐类无甚差别,修行方法也大体上相似,有细微差别。这一族由于先天不足,修行十分不易,万把年才能将将化出人形,故而十分珍惜修行的成果,不妄行,不做有违天道、伤害无辜的事。
我百戏此刻就在一只年岁不知道、道行不知道的青狸的涤尘化境里面,我唯一能知道的是这只青狸一定不简单,能开辟出涤尘化境。天道是公平的,这一族虽然先天不足,修行艰难,可一旦有所成,确是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然而由于畏难,有所成者极少极少,至少我和司命都没有见过。青狸一族修行到一定程度就会遇到瓶颈,当依靠外界环境再也不能突破限制的时候,能力不足的就只能永远止步于原来的境地,只有刚才说的极少的部分能突破。这个突破就是开辟了涤尘化境,有了涤尘化境,它们就勿需依赖外部环境来修行,只用静心在自己的化境中修行便可一日千里。
即使是身为神仙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与它周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遇到大麻烦了。哎,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臭司命,把下界说的那么简单,该把他关在这里体会体会。奇怪的是,为什么这只青狸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难道因为我仙法高强?婆娑馆之后,就感觉在一直飘啊飘,不知道是谁把我带到这里,醒来之后才发现在涤尘化境。还有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失去意识、昏昏沉沉?我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知不如行,我决定起身去四处查探一番,或许有生天。
甫一起身,头上突然一片阴翳,下一瞬间我被这股力道推倒在地,身上被一个沉重的不明物体压着。我去你个土拨鼠哇,压得本仙黄胆水都快吐出来了,我死命的挣扎,想推开上面那个物体。那个物体突然动了一下,于是我又一次受到了惊吓,双手立即弹开,停止了动作,不许问我我胆子为什么这么小。压在身上的那个物体又蠕动了几下,撑到极限的我破口大喊“别动啊!我的老腰啊!”真是欲哭无泪,身上的物体不知道为什么不动了,居然开始了到处摸索,边摸边急切地问:“是人吗?你是人吗?你在哪儿呀?”“喂!你摸什么呀?你起开!快起开!”“啊。哈哈。哈哈哈,你别乱。啊哈哈哈哈”好痒啊,憋不了啦!本仙跟云婵嬉耍的时候最怕她挠我痒痒。我笑地眼泪都快出来了,上面的物体终于辨清声音的来源,往下一看。待我看清楚这个物体的时候,我实在是想问候一下司命他老人家,虽然我知道不关他的事,这是什么孽缘呐??
下面的情景是这样的:婆娑馆里那个臭不要脸的泼皮登徒子压在我身上,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真是不该选婆娑馆呐,这下弄的我也婆娑了。“是你?是你!”我们几乎同时喊出来,前一个“是你”淋漓地表示了我的惊吓,后一个“是你”尽致得表现了我的愤怒,可能也是他的。等我意识到他的手放在哪里的时候,才发现我真是太天真了,这世上永远有更大的惊吓。天雷滚滚,他的双手正好放。放在。我的。,他方才好像还摸了。摸。了。本仙居然被一个凡人,还是一个这么讨厌的凡人。。轻薄了?!我的意识被这个想法震到了九霄云外。他“咦”了一声,竟然又摸了几下,猛然双手一定,用一种包含了惊讶、惊恐、怀疑、气恼的复杂的眼光看着我。我的意识被他这番动作拉了回来,拼了全力推开他,闭了眼睛两手四下里乱打,两只脚也到处踢打。过了半晌,突然觉得一身轻,睁眼一看,他双手交叉抱怀、气定神闲地在旁边看我这形容,作壁上观。我腾的站了起来,衣服已经不成样子了,我赶忙整理。衣服在撕扯中破开了个大口子,裙子也歪了。
“你怎么在这里?旦朱失踪难道跟你有关?你是什么人?”,这一连串的问题再一次激怒我了,“你不觉得你应该先道歉吗?”“是吗?我不觉得”他眼睛从我身上瞟过,表情一脸淡然,“你刚刚。。你刚刚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果然是个泼皮登徒子,”我狠狠地瞪着他,“哦?过誉过誉”他故意提高声调“泼皮登徒子见到你呀,只怕都变乖了。再说了,我又没占到什么好处,登徒子?不敢当”“混蛋你个臭鸡蛋,对女子行止不端你还有理了?登徒子都抬举你了,你流氓!你下流!你无耻!”我努力搜刮着骂人的词汇,“我行止不端?你还不是扮男子欺骗别人,何况真不像个女人,你看看旦朱姑娘”,他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两下,“再看看你”,他斜了我一眼,“摸你还不如摸我自己!”我胀红了脸,又羞愤又恼怒,气的浑身都在抖,本仙不教训你枉称为仙。正要催动仙法,脑子一凛,周身一个激灵,“你刚才说旦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