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锦将云染歌屋子里的奇珍异宝全都砸了一遍,才满头大汗的抬起头对云染歌怒目而视。
云染歌则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伸手从水晶盘里拿了一棵葡萄,然后一边摇着小扇子一边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放心,云锦你这一次砸的每一样东西都得赔回来,若是你没有足够多的钱财呢,放心,我会让娘从你的嫁妆里一一扣去。”
云锦在哪里气的跟喷火龙一样,但是苦于身边可以砸掉的东西已经被她砸了,于是便大声的咒骂道:“云染歌,我要诅咒你不得好死!你这一生都不会过得安宁!”
“是吗?承你吉言,我很期待。”她笑的天真无邪:“就算我不得好死,也不会死在你的前头,这一点,你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你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撒泼,还不如回房去想一想嫁人了该怎么办,别一进门就被公婆赶出来,丢云府的脸。”说罢,扬长而去。
许是云染歌的警告起了作用,之后的云锦倒是挺安分的,没有惹出什么麻烦事儿。而云染歌在待嫁的这两个多月里,几乎是天天和扶钰溜出去玩儿,几乎已经将这京中名吃都给吃了一边。
云夫人倒也不怎么管,毕竟也是一家的宝贝女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偶尔还会派一个侍卫暗中保护他们。
不过在离大婚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云夫人就开始不让云染歌出门了,说是什么新娘子不能出门,还派了一大群身材魁梧的护卫,美其名曰保护她,其实跟软禁也差不多。
以云染歌的性子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带在家里不出去玩?之后,她就尝试了钻狗洞、爬房顶、翻墙、打地道等等的方式,无一例外,通通被抓了回来。
云染歌非常郁闷,无比怨念的用眼神看了看门口那两个身材高大,站在那里类似于两个门神的护卫,问:“两位大哥,我想要出去哎。”
两个“门神”连头也不抬,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小姐,夫人说了,没有她的吩咐,您不能出去。还请小姐不要为难属下们。”
云染歌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盯了两个人整整二十秒,然后灰头土脸的回去了。这分明就是囚禁啊囚禁,云染歌揪着一朵花的花瓣暗暗心想。
除了不能够轻易出云府之外,云染歌的衣服,在一夜之间全部都变成了血红色。那叫一个艳丽引人注目啊,云染歌就是想要逃出去也被轻而易举的捉了回来。
原本,她喜欢穿白衣,一夜之间尽数变成了艳俗并且引人注目的红衣,那叫一个气的啊。
这件事儿,就算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是她娘派人把红衣染成了红色,其目的嘛,不言而喻。从白色染成红色并不难,难得是要想染回来,于是……
云染歌非常听话的坐在凳子上,对端茶送水的扶钰说:“好扶钰,乖扶钰,你就帮帮我吧,我想要穿白衣。”
扶钰犹豫片刻,下定决心:“小姐,这不合规矩啊。况且,您的衣橱里只剩下红衣了,您就将就着穿吧。”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了,云染歌也知道扶钰的脾气,特别倔强,认定的事情很难轻易改变,于是只好保持沉默。
“小姐,”她再一次开口劝道:“您要成亲了穿红衣如何不好?多么喜庆。白衣可是给死者祭奠时穿的,您怎么能穿呢。”她苦口婆心的劝道。
“……”算你狠。
云染歌在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之后,终于想到了求助她的便宜老爹,并且借口是“向亲爱的父亲大人讨教一下当年母亲嫁过来时是怎么做的。”
她爹由于两个女儿都要嫁人心情好的很,欣然答应。在云夫人出门购买胭脂水粉的时候将云染歌叫到了屋子里。
“爹,当年娘嫁过来的时候应该是很温柔贤淑的吧?”下人口中,云夫人的口碑极好,除了护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坏脾气了,不过他们的话绝对是没有娘亲的枕边人说的来的可靠。
“你娘啊,除了败家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了。”云丞相老泪纵横的感叹道:“你娘是我见过最败家的女子,没有之一。什么紫宝轩、碧叶斋、婷芳阁出了新款的东西,你娘绝对会收入囊中。着实是可怜了你爹我那微薄的俸禄啊。”
她爹到底有多么抠门儿她也知道,听见她爹的感叹以后也默默无言,良久才道:“爹,你这番话若是被娘听见了或者知晓了,不会完蛋吗?”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可不得了,云夫人手提大包小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冷哼一声:“姓云的,你骂谁败家!”她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狠狠一摔,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年头真的不能暗地里骂人!他在心里嘀咕一句,然后赶紧追了上去喊:“娘子啊我错了,是我败家不是你啊……”
其实她觉得,她爹能忍她娘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云染歌饶有趣味的想,不知道,她要嫁的楚王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