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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左车轮拒理被反驳赤壁王蓄意扣人质

程咬金带着秦怀玉,尉迟宝林,尉迟宝庆押着罗通,一进黑龙山口,程咬金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一点底也没有了,等来到门前,看见北国兵,也搭上话了。

番兵喝道:“什么人,站住!”程咬金咳了一声,这主意就来了,不管怎么样,事逼到眼前了,程咬金把胸脯一挺,说:“呀吠,快快往里禀往里传,家禀你们元帅和赤壁保康王得知,就说唐王李世民派程咬金送罗通了。”

兵丁一听,“说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让我给你往里禀,说你送来一个罗通?”“对,送来了一个罗通。”

“那好吧!你等着。”兵丁进去往里禀报了,时间不长,就听里边,“当当当。”三声炮响,惊天动地,接着牛角号声,从里边出来一些兵丁了,往两边一分,呵,看这帮人出齐,各拿刀报,分列两旁,令人可怕。程咬金吓了一跳,眼睛眨巴的。心想,这是要干什么呀?接着在里边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金皮大令,高声喊到:“哎……哪个是程咬金呀?”程咬金一听,这小子手里拿着金皮大令就明白八九分了,把胸脯一挺,大拇指一挑说:“在下便是。”

“哟,你就是程咬金啊?我们总督有令,你随令而进。”程咬金“啊”了声道:“啊……叫我进去,是我一个人进去,还是叫我们这帮人进去呀?”

“叫你一个人进。”“这是你们大总督左车轮说的?”

这兵丁一听,这老头子怎么这么罗嗦。“叫你一个人进去,就你一个人进,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程咬金说:“那不对,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在阵前在打仗,我是奉王命而来,要见你们的总督和你们的王子,既然你们元帅要见我,就应该说个‘请’,难道你们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这个传令兵眼珠转了一下说:“老千岁,我这说是请你进去。”

程咬金一听,说道:“这就是请我进去,好吧!我这回也不挑你们的不是了,等见到你们都督,有什么话再说吧。”回过身来,对秦怀玉、宝林、宝庆说:“你们要好好看着罗通,这帮人如果哪个敢进前无礼你们就别客气,该杀的,你就给我杀,该宰的,你就给我宰,还是那话,他们要不欺负咱,咱们也不欺负他们,你们等着我的回信。”说完冲秦怀玉使他上眼色,秦怀玉就明白了,点点头说:“你就放心吧!我记下了。”

“那好吧!”程咬金说完扶着肋下的宝剑,迈着四方步,大模大样地往里走,来到营门这里,守门的兵士说:“这位老千岁,你看肋下带着防身剑,你身后怎么还掖着斧子啊!这不太好吧!进营寸铁也不能带。”

程咬金说:“啊……我明白了,你们害怕,不让带兵器进去,那好,我就不带这买卖了。”

程咬金把肋下的宝剑摘下来,把身后的斧子也揽出来,交给一个兵丁说:“这东西你得给我保护好,这是受过皇封的,要是给我弄丢了,拿你的脑袋也赔不起,你懂吗?”这北国兵似懂非懂地说:“好,好,你放心吧!我好好地给你保护着。”

看起来北国兵的心眼也怪实在的,程咬金就随着这位传令官进来了,他往里这么走,就觉得这座黑龙山,可不比牧羊城,别看是个山,也修下了三道石关,一逃兵,这三道石关都有垛口,都有防身栏,看来这座山,是一将把守,万将难得的地方,心说,怪不得赤壁保康王一直不服呢?

就是这次二路人马到了以后,兵合一处,他虽然打了败仗,只因为订下突鲁公主这门亲事,才勉强答应和好,这回突鲁公主死了,这就更勾起他们的愤怒,要跟大唐决一死战了,怪不得呢?原来他有这样一个好山势,这座黑龙山,是他的一个养兵之所。程咬金的心里更觉得有点害怕,可脸上并没有带出来,往里走脚步还是噔噔的,进了石关之后,大概就是帅府铁门了,让程咬金在外面等着,兵丁就进去了,一会儿工夫里边传出话来:“我们元帅有请程老千岁,随令进帐。”程咬金一听这还差不多,还有个请字,进帐之后,程咬金就说:“左元帅在哪里?左元帅在哪里?老朽程咬金来了。”嘴里说着,心里想,上次我骗了他回京搬兵,这次来恐怕是屎壳郎驮着个坯头——够呛,不管够呛不够呛,反正我也豁出去了,脑袋掉了不就是碗大的疤吗?程咬金想到这里,抬头一瞧,啦……好一个威武的帅府辕门哪!辕门外边,站八个人,一边四个,都是盔明甲亮,手拿兵器,怒目横眉的样子,甚至有人吩咐一声,这要上来,一下子,就能把程咬金碎尸万断了,这辕门的大门,是红油漆的门板,黑油漆走的门边,铆的铜钉足有碗口这么大。一边一个虎头,虎嘴里叨着个大铜环,都是汉白玉的台阶,方砖铺着地,往里一看,左右摆着刀枪架,这边是,刀、棍、仗、戟、槊、叉、环、镗、那边是:鞭、锏、锤、杵、勾、剑、镰、斧,二九一十八种兵器,两边还摆着什么大砍刀,小砍刀,红缨枪,象鼻子刀,九耳八环刀,锯齿飞镰刀,还有各式各样的枪,两边站着的那些兵,都是一色的军衣号吹,各拿兵器,往那里一站;都是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程咬金一看,啦,好小子:这不是成心摄阵,给我看吧!”

再往里一看,有各式各样的旗,迎风飘摆,有大将旗,先锋旗,偏将旗,亚将旗,帅子旗,再往里走,可能就是帅帐了,好家伙,那就更威武了,捆绑手,刀斧牛,指令官,中军官,击鼓手,站立两厢,都龇着牙,咧着嘴,七个不服,八个不在乎的,不用问,中间那张桌子后边的位子,一定是帅位了。程咬金逐步往里走,看两边的将官,盔明甲亮,各挚兵器,都像煞神附体一样,往正位上一看,坐的不是大元帅,而是赤壁保康王,在下垂手坐的是左车轮。

程咬金进来看见赤壁保康王和左车轮,把拳一抱说道:“赤壁保康王,左元帅一向可好啊,老朽程咬金这厢礼过膝了。”说完给他们深施一礼,但他并没有下跪,左车轮看到程咬金,那真是白眼珠起红线,血灌瞳仁,想起了上一次,上了你一次当,受了你一次骗,把我坑得好苦啊,想到这里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喝道:“哎,来者可是老蛮子程咬金?”

程咬金愣了一下。哈哈一笑说:“怎么,左元帅,不认识了?正是老朽程老爷。”

“程咬金,你见了我家康王为何不下跪?你是我国的下邦,为什么见了上邦不叩头?”

程咬金把头一歪,你们是上邦,谁给你们立下字据了,现在两国战争还没平息,未分胜负,没打仗之前,你们是年年给我们进贡,岁岁给我们称臣,正因为你们不服,两国才动起干戈,虽然说现在的仗打到这个地步,但未分胜负,我们见了面,人讲礼义为先,树讲技叶为圆,我来到这里抱拳给你们施礼,我觉得很失我老程的身份了,按正理说,现在的仗还未分胜负,我们国还是你们国的上邦,我是上邦之臣,你们应该给我施礼让位才是,起码也得给我一个位,你们连这点规矩都不憧,反而挑起我的不是来了,你说咱们是应该谁挑准呀,嘿?”程咬金那嘴是不饶人的,他这么一说,把左车轮闹得倒没话说了,心想,是啊,人家说的是理呀。过去我们是属国,现在的仗还未分输赢,人家仍是天朝大国,是我们不服,两国才打起仗来。想到这里,用手一拍桌案说道:“程咬金,我不和你论上邦,还是下邦。现在的仗还未分胜负,你既然来见我们,必然是有求于我们。”

程咬金说:“那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求你们呢?”

赤壁保康王一看,大元帅左车轮这么说,这话也跟不上去了。就把手一沉,那意思就是不让左车轮说了。

忙把身子欠了欠说:“下面来的可是鲁国公程咬金,程老千岁吗?”

程咬金一听说这:“正是在下,康王一向可好?”

“程老千岁不必客气,来人哪,给程老千岁搭个座位,老千岁,不要见怪。只因为你上次骗了元帅,未免见了面他有些气愤,望老千岁多包涵,来来来,请坐,请坐。”

程咬金说:“这倒是小事,我不怪。”程咬金说着就坐下了。

康王说道:“程咬金,莫非这次你又来骗我们不成?”

“不不,不是,康王。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你说我骗了你也好,埋怨我也好,总而言之,你们上当了,这也说明是我程咬金的本事,报国的忠心。

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这个,因为两国联姻和好,你家公主,嫁给我们少保千岁,不料你家公主自尽身亡,事先说明,不是我们少保杀的她,也不是我们宰的她,更不是谁逼她死的,是你们公主到了我们大唐营,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什么都不对她的心思,一气之下,她要抹脖子,这个事不能怪我们,我们皇上呢,是个仁义之君,不能说人死了,就算完了,人在人情在,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把少保千岁给绑上,让我程咬金把罗通送来了,让康王你发落,因为公主是你的女儿,罗通是你的姑爷,虽然是拜了天地,尚未和房,公主死了,有些话我们也说不清,进不明的,现在,我把罗通交给你,你爱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吧,论国法,你是一君,他是一臣;论家法,你是他的岳父秦山,他是你的姑爷,怎么发落你都有理,不过我把话说到前头,我们是皇上把人给你们上来的目的,康王你应该明白,如果你从内心认为两国的仗不打了,就此罢休,你就应该,是是非非弄个明白,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中原的皇上绝对让你过得去,如果你要不听,你打算还要打的话,那也不要紧,我们听你的。不过,我把人交给你,究竟怎么发落,那就看你怎么认识这件事了。”

总而言之,程咬金总想把这个话说的圆满一点,缓和一点,那意思就是,你们别杀罗通最好,我怎么带来的,你就叫我怎么带回去最妙,赤壁保康王明白了,点点头说道:“程咬金,既然李世民让你把罗通给我送来了,这就说明李世民这个皇上确实不错,但不知罗通现在何处?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程咬金说:“保护我们少千岁的,就是我们四个人,秦怀玉,尉迟宝林,尉迟宝庆,还有我程咬金押着罗通来的。”

“好,把他们都给我押进来,我要看看是不是罗通。”

“那还有错吗?”

时间不大,有人把罗通,秦怀玉,宝林,宝庆,这几个人给押上来了,他们几个往里走的时候,这心里也一劲地直咕咕,这是羊入虎口,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看这个举动,这个厉害劲,是够呛!害怕到不是,说心里一点也不咕咕,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少保罗通,心说,父王啊,孩儿把事做错了,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干么非把我送到这里来呢?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来到里边,面冲外站在那里,也不下跪,也不搭话,发绺子胸前垂着。

康王一拍桌子喝道:“下面站的来人,你,你,你可是二路帅,少保罗通吗?”

罗通把发绺子往后一甩,把脸一仰说:“正是你家少保千岁。”

“呀……我把你这个不仁不义的小冤家,你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赤壁保康王,你叫我下跪,但不知跪者何来,你又不是我的上邦之君,要说你是我岳父的话,我和你女儿虽然拜了天地,但尚未和房,你女儿就自刎身亡,我又不敢称你为岳父,你让我跪什么呢?”

康王一听这个气呀:“罗通啊,罗通,到如今你还这么傲气!难道论哪一方面我都不值得你一跪吗?来人哪,把他给我推出去斩!”

程咬金一听,忙说道:“慢,干嘛杀呀?”

心想,咳!罗通,两国要和好比什么都强,公主跟你,虽然还未入洞房,可是拜了天地了,再者说人家年纪比你大得多的多,就冲这三方面你也得跪下跪一跪。想到这里,冲罗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我可不是逼着你呀,罗通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长叹了一声说:“好吧,也只好如此啰。”

说完,单腿下跪,就跪在了地上,赤壁康王一看,心说,好小子,可真厉害呀,看来是头可断,膝不可曲啊!单腿打千给我跪一跪,还得程咬金说半天情。

康王说:“罗通,两国打仗,各为其主,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因国仇,才有私恨,只因两国和好了,我才把女儿许配与你,我并不是被你们打服了,你知道吗?我的女儿也愿意嫁给你,可为什么要自杀呢?”罗通说:“你的女儿为什么死?我也不清楚,我们两人拜罢了天地,还没饮交杯酒,我就到厅房去敬酒,等我回来一看,她就自尽了,究竟为什么要自杀,那我就不知道了,赤壁保康王,事到如今,我的父王把我绑上,命老千岁把我送来了,要杀你就伸手,吃肉你就张口,杀剐留存,任凭于你,我罗通什么话也不说了,服与不服那就在于我了。”

康王一听说:“你凭什么不服?”“当然了,如果我得罪了你的女儿,你杀了我,我不屈,如果两军阵前打仗,我输给了你,你杀我,我也不屈,就这样,我死了也是不明不白的。”

程咬金一听说:“对对对,罗通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话,赤壁保康王你都明白了吗?”赤壁保康王回过头看看左车轮,俩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康王说:“程咬金,我跟你说明白了,你这不是把罗通送来了吗?罗通既然来了,他也就别回去了。”

“什么,不让回去了?”“对,你把罗通送来了,证明了你们皇上是个明君,公主不管是怎么死的,反正人是死人,对吧?”

“对,那倒是。”“那就行了,这尸体不是还在你们大唐营吗?这样把罗通给我留下,你回去告诉你唐王李世民,我说出三件事,他如果能答应,罗通怎么来的,我就怎么把他送回去。如果不应,是杀,是剐那就任凭我了。”

“但不知哪三件事。”“第一件,让你们李世民给写降书顺表,你们得归顺我们北国;第二,我的女儿死在你们中原,要按你们中原的讲究,把我的女儿金鼎玉葬;第三,两国开兵打仗,我们丢失了关关寨寨,人吃马喂耗费的一切钱粮,都得你们中原给我们偿还,战死的将民,得给他们修坟立碑,如果他答应了这三个条件,我就把罗通给你们送回去,我们决不另眼看待,如果你们要不放心,你们不是来了好几个人吗?可以留下一个跟他做伴,程千岁,你看如何?”

程咬金心说,我的妈呀,这可怎么办呢?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这可糟了,要把罗通给留下,我们皇上把这件事办错了,有心说不答应。赤壁保康王眯着眼睛说:“程千岁,你看怎么样,你实在不愿意回去,那也没关系,我把你们个个都留下,我可以通知你皇上,如果他答应了,我把你们都放了,如不应,我就把你们都杀了,要不然你就听我的话,留下罗通做压帐的,其余的都回去,程千岁,你看怎么办好啊?”程咬金说:“赤壁保康王,既然是这样,你让我们几个人合计合计行吗?”

康王说:“好吧!”程咬金,罗通,秦怀玉,宝林,宝庆,这五个人到了一块,程咬金咧嘴了:“我说爷们儿,这回可是凉豆腐拌不开了,把鱼卖完了,光剩抓虾了,你说叫我可怎么办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这,这,这可怎么办好啊?”

罗通说:“程老千岁,我看你们都回去,就把我自己留在这里,杀剐存留任凭于他,他叫你们说的话,你回去也别说,干脆禀报我的父王和大元帅秦琼,秦叔宝,让他们调齐人马,开兵打仗,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要管我!”

程咬金说:“那可不行,不管怎么得等我再去再作商量啊!”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到一块,怎么办呢?这小哥几个都不愿意回去,都愿意在这里陪着罗通,死就死在一起,他不说派人给我们营中送信吗?就叫他们送去吧!我们就都不回去了,我们有什么脸回去,把罗通一个扔到这里不管。

程咬金把手一摆说:“不,既然你们都拿不定主意,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回出来就我们儿个,你们都得听我的,该回去的,都得回去,你们几个商量,谁留下和罗通作伴,剩下的都跟我回去!”这几个一听,异口同声地说:“我留下!”

“那还不等于一样吗?”

秦怀玉说:“四叔,还是把我留下吧!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程咬金看了看罗通,又看了看秦怀玉,也就只好如此了,心说,就这么办吧!暂定脱身之计,想到这里,对秦怀玉说:“好吧!就这么办吧!”留下了罗通,秦怀玉,这三个人回唐营,于是,才引出了攻打黑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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