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雪载途的寒冬,2010随着年底的钟声即将敲响,已拉下了帷幕。
这一年是我成长并逐渐迈向成功的一年。有些事将永远记载着我的努力和勤奋,也将记载着我的尴尬和教训。
最让我感动的事儿
2010,我完成了由城市向乡镇的转身。没有昔日的繁华,却也并没有常人想象的落寞。我的生活仍和往日一样,仍旧有远道而来的朋友的看望,仍旧有不远千里的朋友的邀请。也许这就是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吧。
十月,一群文友冒着淋漓的雨,开车从远方来,一起讨论刊物的策划与发展。带来了江西省原副秘书长的深切问候。
十一月中旬,一名文友带着研究成果和对我的殷殷企盼从外地赶来。他对红学有深入的研究,有独特的见解,对诗词情有独钟。他很有文学天才,仅那套今年出版的一百四十万字的书中,原创诗词就达六百多首。词工意深,想象丰富,纵横驰骋。不像一名官员,更像一名纯粹的文人。
他们都是成绩斐然的作家,其中一位不仅是作家,还是为他们地方发展做出了卓著贡献的年轻有为者。虽然只不过三十来岁,但为了地方的公益事业,他已出资近百万,深受乡亲的喜爱和尊敬。还有一位是某市红学会的会长,同时特喜欢研究各地的风土人情。他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考察我所在地区的地形地貌。我们带他去了一个喀斯特地形区,他啧啧称奇,说我是真正的回归,回到了人间天堂。他收获颇丰,满载而归。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在感激他们到来的同时,更感激他们给我带来了极好的精神食粮。他们还给了我很好的建议,为我以后的写作确定了方向。启发很大,情深意长。
最值得高兴的事儿
在其位谋其政。文学是我的业余爱好,教学才是我的本职工作。这个定位我一直很明确。我不会为业余爱好而松懈甚至放弃我的本职工作。我写作的前提是先搞好本职工作。
来到这所学校,我很高兴他们能把我当成一个教师。他们说我们都是教学匠。我喜欢教师这个职业,也喜欢别人把我当作一名普通的教师,不过我不愿意当一个教书匠,我喜欢和他们一起学习,共同探讨,做一名研究型的教师。
这一年,在教学上最令我开心的有这么几件事儿:
第一,成功开展了九期分层作文培训。从小学作文的入门到高考作文辅导,培训人数达几百人次。学员中,年龄最小的只有九岁,年龄最大的有二十岁。
在参加辅导的学生中,他们的作品有上省级刊物和国家级刊物的。校级文学刊物达几十篇。突破了历史纪录。没有刊载的作品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经过培训的学生均感作文容易,想着开心,做着快乐。真正实现了我培训的初始目标:让他们开心写作,快乐行文。
这可能缘于这样的培训不带任何功利心。不收钱,不强制。愿学便学,想写就写。结果学生学得轻松,也写得轻松。
第二,成功上好了两堂课。
第一堂是本地领导随机听课。我已拿着书本走进了课堂,学生已经准备开始听课了,一批领导才走进课堂。
那是诗词赏析课。从词意的分析到诗眼的寻找和探讨,从意象的研究到情感的分析,从诗歌的韵律到诗歌的炼字,深入浅出,有条不紊,气氛活跃。通过这堂课,学生不仅了解了什么诗歌,怎样去赏析,更重要的是他们对王国维的“三境界”说不再抽象,懂得了意由象生,情由境生的真正内涵。
第二堂课是外地教师来我校学习时,上了一堂示范课。是文言文单元的复习教学。也属随机听课,事先没有接到通知,而且由他们指名听课。还以为我的是第二节课,结果第三节课学生已完成了背诵的环节,听课老师才走进课堂。
他们听到了老师引导学生对所学知识点的归纳整理。课堂上基本上是学生活动,小组的讨论总结,个别回答。疑难提问,学生自行解答,还有老师的明确,方法的指导等等。最后学生还谈了自己的学习心得。这节课被听课老师们誉为“轻松愉快的高效课堂”。
最有成就感的事儿
今年最有成就感的事儿就是中国文艺出版社出版,由憨仲先生主编的《中国优秀散文集》在十月份成功面世。里面有我的一卷散文。这卷散文虽大部分是去年已发表过的旧作,但能够集中在一个专卷中出版,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这部集子里有我对自然风物的吟咏和感受,如《雨思》,不单单写雨,更有对雨浓浓的情愫和深深的思索;有我对地方风貌的描写,如《月亮湖,我梦中的天堂》一文,就是对自己家乡张家仙湖的真实描写,对家乡风土人情的简单介绍,还有对梅山文化的寻根溯源;有对红尘俗世的独特看法,如《男人》《让女人有一颗宽容的心》《放下是一种境界》,劝人们看开点,放下点,人生有限而欲望无穷,我们要学会体贴、包容和释放自己;还有对友情的纪念和爱情的沉思,如《一捧馨香,永驻心底》《心的誓约》,前者是写真实的友情的,后者则是对爱情加以理性的思考;还有对文化的探索,如《品酒与女人》一文,就是通过对酒文化的探讨,表明酒和诗是不可分离的,而诗中之最经典之诗便是女人和男人……
这书到手头的册数非常有限,但我仍把它视为珍宝。里面收集了全国十七位散文家的作品,各有特色,我一一认真拜读,受益匪浅。
最令我心生感慨的事儿
假期出游,既令人开心,又让我沉闷。
游山玩水,无疑是我的最爱,然而,那些文化名城,却令我思绪万千。
八月下旬,我们带着换洗的衣服,带着相机,在成都待了一周时间。虽因时间有限,没能上九寨沟,但我们参观了杜甫草堂,感受唐代大诗人的生活;走进了武侯祠,深入解读古代伟人的业绩;行走都江堰,品读一代代古人的智慧和献身精神;爬上了青城山,领略优美的自然风光,品味道教的悠长。
在杜甫草堂,从他的书房到卧室再到厨房,虽然经过后人的精心装点,但我仍看到了杜甫当年生活的艰难,他的邻居,他的花溪,在当时也并不如现在般富有诗情画意。我去看,只是为了感受一下他当年的生活,在那样的现实中,在那样的生活际遇里,我更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位胸怀国家、心系民众的诗人情怀。
我曾对“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的诗句有过怀疑,曾怀疑出师表的作秀,也曾怀疑诸葛亮对刘禅的忠心。当我走进那里,早已没有了“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的冷清。一片繁华,一片热闹。可能是历史的必然吧。繁华之后,定当落寞;而当后世再一次想起,虽然无须去开辟鸿蒙,但当需古为今用之时,他们又从尘封的故纸堆里走了出来,再一次走向繁华。
那是千年的古柏么?那是真实的桃园么?还有那惠陵?我的心中自有无数疑问,但里面最令我震撼的,还是岳飞手书的《出师表》,那般的大气磅礴,又那般的抑扬顿挫,似是在对自己命运的一种控诉,又似在仰天长笑那人间的妖魔鬼怪,他们总是嫉贤妒能,意欲除之而后快的狭隘。
走进都江堰,看到它外表的焕然一新,自有受骗上当的感觉。但一听导游说2008年的大地震已遭受过一次破坏,这次的泥石流又深受其害,损失惨重。我的心不由沉重起来。
可当我看到李冰父子,看到当年为守都江堰而献出自己青春和热血的历代同胞,看到鱼嘴,听到李冰治水的传奇,我不能不感慨万端,为我们中华民族有这样的前辈而骄傲和自豪。
在绵绵细雨中问道青城山。我坚决不坐轿,一定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沿途,雨中的山很朦胧,而雨中的人却很清晰。他们有的和我摩肩接踵,有的和我擦肩而过。中间有我们自己国家的游客,还不乏外国客人。中国人中,大部分都和我一样,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去感受“道”的绵长和深远的;可有一小部分人可能只是“到此一游”吧。他们坐在高高的轿子上,享受着别人的服务。然而,所有的外国游客中,没有一个人是坐轿子上去的。他们不仅没有坐轿的,而且还有一个女游客和男游客般背着个很大的旅行包。我想:那旅行包里,可能就有睡袋吧,因为他们上去时,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了。他们可能准备在夜里,在这座山上,真切地体会“道”的高深吧。
如果不是时间紧,我想,我也会和他们一样的:头枕青山,卧闻松涛,心中怀道,拥一份纯净和深沉入梦吧。
令人遗憾的事儿
2010年最令人遗憾的事儿多次接到采风的邀请函而未能成行。
文人相聚,既是乐事,也是盛事。第一次是接到《东方散文》两位主编的盛情邀请,去黄河入海口采风。那次队伍庞大,被邀请人数达八十多人,我是其中之一。可是因为时间安排在五月中旬,学生临近毕业,所以,未能成行。
第二次是《东方散文》重点作者去河北采风,由于八月下旬正值去学校应聘后又得去成都,所以,也未能成行。这次被邀请名额非常有限,只有四十个指标,他们给我挤出一个,却也未能如愿,对此,他们都深感遗憾。在此,我真心感谢憨仲先生的厚爱。
第三次是在十一月,在山东邹城,也就是孟子的故里。既是采风活动,更是《中国优秀散文集》的首发式,按理说作为其中的作者之一,我是必须参加的,可是由于学校不批假,我只得望会兴叹了。
但愿明年的盛会能够表现我的诚意。
再次感谢邀请我参加盛会的朋友们!
2013,不说回忆
新一年的阳光,怯怯地上场了。
2012年过去了,有太多的情节,动人,动心,动情。有时,沉静得像个傻瓜,不动不想,不欢不笑,不气不恼,不痛不哭。有时,又疯狂得像一个小丑一样,跳着叫着,笑着哭着,痛着也闹着。
然而,不想回忆。不想回忆某人说起青春年华时对我的仰慕,不想回忆某人耳语着我很优秀,不想回忆某人说过我很神奇,更不想回忆某人提起我的哭泣、犹豫及对爱情的游戏。因为那时的我,不懂爱情,不懂珍惜;现在的我,有太多的需要面对,还有太多的需要去实现;未来的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走进回忆里,没有太多的空间去承载过去的记忆。特别是当记忆的河流拉回到过去N年前时,我更不想再次踏进那里,再次去复制,再次去粘贴。即使再次复制,再次粘贴,也不可能仍是原来的那种味道。尽管它是满满的,更是令人开心的。
不想回忆。不想重复已逝的时光,那些远去的细节。那些顽皮的话语似乎仍在耳边回荡,然而,那个觉得好笑的人不知去了何方,那个抱着我欢笑的人更是早已抛下我,再也不能看着我带给她欢乐了。那些天真的做法似乎还在眼前呈现,然而,那个为了给我保留一份童真,而当将自己扮成傻瓜的角色早已离我远去,再也不能分享我生活中有意无意制造的笑话了。那些奇怪的思绪,难言的心事,时常会在我的心底里涌现,令我忧伤,令我惆怅,令我彷徨,令我手足无措,令我迷失了方向。而今,那个对我了如指掌,为我排忧解难,给我指引方向如同导航仪般的人早已不知所终了。我的思绪可以回到以往的岁月,我的心跳可以恢复到以往的频率,我的脸孔仍可以为了某个细节而羞涩不已,然而,我再也不能走进那条记忆的河流。风景依旧,而我身边那些曾熟悉我我也熟悉的人已远去,那些爱我胜过爱自己我爱他们也胜过爱自己的人早已离我而去。
不想回忆。不想活在惋惜里,不想活在犹豫里,不想活在彷徨里,不想活在每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记忆里,不想再一次经受那种青涩,那种难过。
活在当下,是我几十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个人,不能老活在回忆里,更不能老活在想象里。经过发酵后的回忆,尽管有时比现实更甜,可有时也比现实更痛。而在想象里,那种虚无缥缈的美梦,肯定要比现实更多姿多彩,更让人想入非非,然而,它毕竟是些无根的浮萍,会随风、随水东游西荡。无论怎么美好,现实的我们是很难抓住的。
不想活在回忆里。那么多青涩的回忆,既会给人带来天真的情谊和美丽的梦幻,然现实的光芒会穿透这虚假的影像,剩下的唯有伤痛。既然它已结疤,我们又何必再次揭开它,触摸它,让痛苦的场景再次呈现,让心酸的往事再闪酸楚呢?毕竟,还有许多的美好在等待着我们去创造。
情感在已逝的河水中淡去了,记忆在已平息的潮水中平静了,心情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周围的一切,或美好,或邪恶,我们都在经历或已经历过了。时光,不会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场景而停留。即使于你是何等重要,何等关键。
该去的,终将会去,只是给你留下的感觉是好还是坏,或者干脆是淡然的,不咸也不淡。冷静而平和地对待,也许是最好的。
那些该来的呢,也一定会来的。不论你是否饱含企盼与期待,或许你不愿意不欢迎它的光顾。或许你期待的好事,不一定会成其好事;而想要躲避的坏事,不一定就是你想象中的坏事。
自古,人们就明白祸福相互转化的道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既如此,我们又何必逃避,又何必忧虑呢?既然该来的一定会来,该去的也无法挽留,那就让它顺其自然,来去自由吧。
2013,不说回忆!在现实中成长,在现实中成熟,在现实中完善自己。
也许,我终将把你从记忆中删除,然而,记忆中你的影子永远是那么牢固;也许,我终将会把你驱逐出我的梦境,然而,梦境中你的笑容依旧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