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钟,王天霖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翻来覆去。
“哥哥、、、、、、”
王天霖坐起身,“怎么还不睡,又认床了?”雪儿从小就是这样,初到陌生环境会有不安全感。
门推开,王天雪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哥哥,我可以和你睡吗?”
他没有回答,朝她伸出手。
她吁了口气,飞快地上床,双手缠抱着他,埋进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
“你都这么大了,还改不掉这个毛病。”
“有哥哥抱着我睡嘛!”
“问题是你现在长大了啊!”
“再大还是你的妹妹呀!”她理所当然地响应。
他笑了,“是啊,再大还是我最宝贝的妹妹。”他们兄妹要一直相互扶持、不离不弃,这是他答应过父亲的。
王天霖搂着她,拍抚着呵护她入眠。
祈祷了这么多年,老天爷终于听到了她的请求---她又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了!就算只能当兄妹,至少她看得到、碰触得到、不用再梦着他,总是无法靠近,而梦醒时分就只剩下满心的惶然恐惧。
沉入梦乡前,她无意识地轻喃:“哥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是,再也不分开,永远在一起、、、、、、”他凝视着她漾开的甜美睡颜,胸口泛着又酸又甜、近似乎疼痛的幸福感觉。
他会用全部的力量守护着她,再也不会让她受一点点苦与伤。只不过,这辈子,他将永远以哥哥的身份守在她的身边,直到永远、、、、、、
利用哥哥不在家的时间,王天雪不但做家务事,而且还找到了市场的位置,买了菜回家,准备帮他做一桌香喷喷的晚餐,经慰劳他一天的辛苦。
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她心满意足地微笑。虽然只是几道再平凡不过的家常菜,但哥哥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因为这是她为他做的第一顿饭。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跳了起来,开心地冲上前迎接。
“哥哥,欢迎回家!”她扬起甜美的笑,迎接他的归来。
王天霖接受了她热情的拥抱欢迎仪式,笑道:“今天还好吗?”
“很好呀!我有洗衣服、拖地板、整理客厅与房间,还有帮你缝衣服喔!”她仰着头,扳着手指细数着。
“雪儿真是了不起!”他一脸稀奇,“我现在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那是我煮的晚餐,你去洗一下手就可以吃了。”
“好吧!让我看看你煮了些什么。”王天霖揽着她的肩走向厨房。
“只是一些平凡的家常菜,你别嫌我手艺差喔!”她添了饭递给他。
王天霖望着她,眸光温柔似水。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动作,再平凡不过的几道菜肴,却让他有说不出的感动与幸福。因为有了她,让他再一次感到有家的温馨,以及被人等待的温暖,胸口那颗死寂已久的心,再度复活了,有了温度。
此时,门铃声响了起来,他们对望了一眼。
他放下碗筷起身,“你先吃,我去看是谁来了。”
门一开,狄沛风立刻跳出来,“圣诞爷爷送礼来喽!”
王天霖白了他一眼,“神经病!”离圣诞节还早呢!
身后的白水心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笑着解释,“昨天听沛风说你妹妹来了,我想你平时都不怎么注重三餐,所以和他买了点东西过来。”
“不必了,雪儿有做饭。”他淡淡地说完,回头继续吃他的饭。
白水心尴尬地僵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而王天雪听到了,赶紧出面缓和气氛,拿出几个盘子说:“刚好给我们加菜,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过来吃嘛!”
“还是我们的小美人比较懂人情世故,哪像某某人、、、、、、”狄沛风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王天霖埋头吃饭,完全充耳未闻。一整个晚上,他几乎只吃王天雪做的菜,若不是王天雪主动挟到他碗中,恐怕他连碰都不会碰。
晚餐后,王天雪在厨房洗碗。
趁此时,狄沛风随口问:“这一次,你打算让她住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白水心不解。
“就是没有期限的意思。”王天霖答得理所当然,顺手翻动整齐放在旁边的报纸。
“真的假的?”上一回的记忆犹新,对于这对兄妹令人难以理解的感情表达方式,狄沛风可不再抱任何希望。
“她没地方可去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收留她。”
王天霖皱眉,探头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回头瞪着狄沛风,“你不要胡说八道,雪儿不是累赘!”
“哟,现在就宝贝了。那一次是谁爱理不理,把她打包丢上火车的?”狄沛风斜斜挑眉。
“我!”正想说什么,目光瞧见报纸上的红笔记号,他注意力转移,瞪着求职栏的内容。
白水心好奇地凑上前,“咦?天雪想找工作吗?何必麻烦去翻报纸,看她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认识的人多,帮她安排不是问题。”
“喂,不然我们事务所那里也可以安插个位置给她,现在求职陷阱那么多,小雪儿一个漂亮稚嫩的娃娃,很容易被骗的,你这个当哥哥的要多加留意、、、、、、”
没等狄沛风把话说完,王天霖一把抽过报纸,直接往厨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