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家中务农,爸妈每天都很忙又好累,没办法照顾我,我等于是哥哥一手带大的。
对我来说,哥哥不只是哥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不会像别人去批判我的所做所为,而是用另一个角度来看待我、包容我。每次我闯了祸,在一大堆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的人群中,总会有一张带着微笑、眼神充满了解与宽容的俊容,默默地支持我。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哥哥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他是我的守护神,也是我的避难所。只要有事,第一个赶到我身边的人是他;每次闯了祸,第一个想要找的人,也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以失去所有的一切,却不能没有哥哥。
那一年,我无聊地坐在一旁看到了邻居们玩“新郎新娘”的扮家家酒的游戏,回家以后满口嚷着要嫁给哥哥。在那个懵懂无知的岁月里,根本不能理解“嫁与娶”是什么意思,但邻居长我两岁的小玉,一副大人样地告诉我,“嫁与娶”就是和最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永远不分开。
最喜欢的人?那不就是哥哥吗?所以、、、、、、
“哥哥,你嫁给我吧?”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是男生,不能嫁给你。”
“那、、、、、、那你娶我,可以吗?”
“也不行。”
“为什么?”第一次觉得哥哥很龟毛,我用力瞪他。
哥哥轻笑了,摸摸我的头,“因为我们是兄妹。”
兄妹?我歪着头思考,因为是兄妹,所以不能嫁给我最最喜欢的哥哥?那一年,我仅四岁,第一次讨厌“兄妹”这个字眼。
之后的一个深夜,我半夜醒过来,见不到哥哥,心慌地下床找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呆站在父母房门前、表情呆愣的他。
“哥、、、、、、”我拉了拉他的衣摆。
“嘘!”哥哥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别出声。
我听话地点头,继而隐约听到房内父母亲的谈话声。
那年的冬天很冷,哥哥低头看见我没穿鞋,便把我抱起来,悄然无声地回到房间。
“哥哥,你偷听、、、、、、”我好奇地问。
“我没有偷听,是起来喝水,不小心听到了。”他把我轻放在床上,蹲下身替我拍掉脚下的脏污。
我的两只小脚丫不安分地晃动着。
“雪儿,别乱动!”他翻开被子,找到了又被我踢掉的棉补袜子,替我穿上。
“嘻、、、、、、哥哥、、、、、、”我撒娇地扑抱上去,在他脸上印下一串口水吻。
他从来不嫌脏,只是笑着把我放进被子里,在我身边躺下。
“雪儿,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
“哥哥偷听的事?”
“我没有偷听,是不小心听到了!”
“喔,没偷听、、、、、、不小心?”
“对,所以雪儿千万别说。”
我绽开领悟的笑容,用力点头,“不能说哥哥偷听、、、、、、”
“我没偷听!”
“不小心?”
“对,不小心。”
“不小心偷听?”
哥哥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雪儿,你一定要死咬着偷听不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