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王天雪没出来吃晚饭,王母曾关心地进房询问,她推说身体不适,没胃口,不想吃。当母亲的,当然知道他们兄妹之间的不愉快,劝了儿子两句。
“雪儿就是这性子,你这当哥哥的,就多让让她,别跟她计较了。”
“妈、、、、、、”王天霖无言以对。
王母笑着说:“雪儿不是存心跟你呕气,你的一言一行对她特有影响力,你要是不原谅她,她可会把自己活活饿死的。”
可问题是,雪儿需要他的原谅吗?
王天霖挟了些她爱吃的饭菜送进她的房间。里头漆黑一片,他开了灯,发现躺在床上当鸵鸟的人迅速转过身,将被子拉至头顶,不看他。
他将晚饭放在桌上,静坐在床边。“还在为我说的那些话不开心?”
被子里头,静悄悄一片。
“真的生气啦?气到想绝食抗议?”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不要这样,雪儿,转过来面对我。”他动手拉开被子,扳过她的身子,竟发现她满脸泪痕,枕头湿了一大片。
王天霖被吓到了,“雪儿,你、、、、、、”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信对你很重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收藏你的信了、、、、、、你不要生气,不要讨厌我、、、、、、呜、、、、、、”
这?什么跟什么嘛?
身体被她紧紧抱住,她在他胸前哭得稀里哗啦。
“雪儿你、、、、、、”
“我只是害怕、、、、、、怕她们抢走你的注意力,然后、、、、、、你就不再疼我,不再关心我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我也知道自己是不对、、、、、、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做让你更讨厌我、、、、、、”
原来是这样!她是害怕失去他的疼爱才会私自收藏起他的书信。原来他一直都站在理性教导的角度,却完全忽略了女儿家细腻善感的心思、、、、、、
“不要再哭了,我没有生气。”他轻声安抚。
“骗人,你明明凶我。”王天雪咽哽地指控。
“我天生嗓门大。”
“你说我无理取闹。”
“我要是说了这浑话,出门被雷轰。”
“你讨厌我。”
“胡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停止哭泣了,“真、真的吗?”
王天霖一脸严肃地发誓,“我要是骗你,就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当老姑婆。”
“为什么你发誓,受罚的却是我?”她哇哇大叫地抗议不满。
“哪有?你若嫁不出去,我要养你,是谁比较吃亏?”
“你要养我?真的吗?一辈子喔!”
“当然是真的!”止泪战术成功,他抽了张面巾纸擦着她的小脸,“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养你谁养?”
“人家十五岁了,你别再把我当小孩子啦!”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哭着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丫头片子。”
她笑着追问道:“我很会吃喔!可能会把你吃垮,而且以后你成家立业,要养老婆又养小孩,你养得起吗?”
他耸耸肩,将那颗刚出炉的‘馄饨’丢进垃圾桶里,“那就不结婚了,专心养你就好。”端来饭碗,放进她的手中,“来,让我看看你有多能吃。”
“好,我也终身不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她快乐地宣布。
王天霖冷哼道:“说得倒好听,将来只怕看到帅的男生,就半夜包袱款款跟人跑,我这个哥哥又算得了什么呢?”
“才不会!没有人能比哥哥更帅。”既然没有人比哥哥更帅更优秀,那她为什么要嫁?当然不嫁啦!
“是吗?那你告诉哥哥,为什么这几天都不理我?”
一口烧鸡肉卡在嘴里,没吞下去。
看着她的沉默,他轻轻开口:“雪儿,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的,不是吗?小时候,你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我,我喜欢那个赖在我身上谈天说地的小雪儿,而不爱现在这个什么事都闷在心底,见了面都像陌生人。”
“那你自己还不是什么都没告诉我!”声音闷闷的,但他听到了。
“例如?”
“保送外地求学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天霖微微一愣,“我、、、、、、”天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