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径自走到小胖墩跟前,小胖墩却还站在桌子上,木子难得的能平视着他,“刚才谢谢你了。”木子对小胖墩轻声说道。
小胖墩轻哼一声,“好说。”
“哎,我真是荐书不见了,你就让我进去吧,我自会证明自己的身份的。”木子继续小声说。
“我知道。”小胖墩微微地笑了一下。
“你知道?你不让我进?”木子瞥了小胖墩一眼。
“准小师弟,总是要进门的,师兄想看看你在考试上的表现,不行吗?”小胖墩看着木子阴森的一笑,笑的木子浑身发抖。
“哪有你这样的,你帮个忙叫其他师兄出来呗,我跟他们说说?”木子心里已经明白这小胖墩肯定是平日里受欺负了,现在想拿他找平衡来了。
“嘿嘿,”小胖墩又是一笑,“想都不要想,那群懒鬼,请都请不出来的。”
木子还想说话,只见小胖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说道:“怎么?你既然想进学府,难道连这考试也不敢参加吗?嗯?连东西被偷了都察觉不到,师兄也是为你感到担忧啊。”
木子明知是激将法,却无法辩驳,只得无奈的走进小胖墩设下的的圈套,“谁不敢啊,我报名,你赶紧地登记!”
小胖墩这才从桌子上跳下来,提起笔来,“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木子。”木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哎,师兄……”
“准师兄。”
“……好吧,准师兄,我初来乍到没有地方落脚啊,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小住一段时间?”
“身为一个修行者,这点苦吃不了?昨天晚上你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免谈!”
木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小胖墩打断了,“登记完了,快走吧,后面还有人等着呢!”说完也不再理会木子,而是招呼后面的人过来排队。
那黄小公子站在不远处,看两人嘀嘀咕咕地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再看木子的腰带和佩剑,心想这必定不是一般人,心下已决定要与之结交。
“木公子,”于是黄小公子又走上前去,抱拳说道:“看木公子风尘仆仆,想必是刚到凤鸢吧,不知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呢?”
木子原本不想理会此人,但却听到他说到落脚二字,正愁这一月无处可去,心想这人一看就是富贵公子哥,家中既有万贯家财,何必帮他省钱呢,不如就让他帮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好了。于是,木子轻咳一声,回道:“正是,我初来乍到,的确还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这城里想必黄小公子很是熟悉,不知道可否推荐一二?”
“哈哈,谈何推荐?岂不生分?木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寒舍小住几日可否?必定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那多不好意思啊。”木子假意推托数次,黄小公子继续盛情邀请。
“如此,叨扰了。”一来二去,木子便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甚好!甚好!你们赶紧回去告诉我爹,叫他准备准备,就说有贵客!”黄小公子连忙回头让下人回家送信,又请木子一旁稍作休息,“还请木公子稍待片刻,我去报个名就来。”
说罢,木子来到树荫处,回想方才的场景,越想越好笑,而小树早已笑得在地上打滚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虚伪。”小树笑着说。
“没有啊,只有一棵树说过。”
“你骂我不是人!”
“你……是人吗?”
小树竟无言以对,只得跳到木子身上发动挠痒攻击。众目睽睽之下,木子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求饶,“树爷树爷,放过我吧,再也不敢了!”
小树还要继续,幸好此时黄小公子已经报完名,过来邀请木子同行,小树这才安分下来,因为木子得在他面前假装高冷。
木子与黄小公子相互让了一轮,这才并肩而行。
一路上也没什么话说,两人走着很尴尬,幸而经过南巷子时,木子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黄小公子。”黄小公子连忙答应,木子继续说道:“你知道哪里有卖上好的板蓝根吗?”
“板蓝根?不知木公子有何用途?”
“哦……”木子正要说出昨日看到南巷子流感一事,突然想起来当年板娘生病时他去找大夫时的惨痛遭遇,要是现在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如此对待南巷子里的可怜人,若是被他们知道南巷子里有可传染的疾病,会不会……木子不敢再想,顿时把正要说出去的话咽了下去,“我自有用处。”
黄小公子见状也不好多问,“木公子可知我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生意?”木子问道。
只黄小公子微微一笑,“药材生意!这板蓝根之事好说!”说罢,黄小公子招呼一个下人过来,吩咐了几句,“你先回去,告诉药房,叫人挑几株上好的板蓝根,送到客房去。”那大汉应了便去了。木子也不多推让,只是道谢。
又走了几步,气氛又陷入了尴尬,果然道不同不想与谋啊,这不是一路人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木子心下胡思乱想起来,这以后住在他们家得多尴尬,只希望他的家人好相处些。想到此处,木子又打破了僵局:“黄小公子,你方才说别人都称你黄小公子,唐突的问一句,不知这大公子是你的兄长吗?”
只见黄小公子大笑几声,“不怪木公子不知道!并没有什么黄大公子,我是家中独苗,只是因为我的父亲人称黄公子,这才称我为黄小公子。”
“原来如此啊,”木子点了点头,“想必令尊肯定是极具威望之人了。”
“木公子可有听说过‘五公子’”黄小公子问道。
“没有,愿闻其详。”木子饶有兴趣。
于是黄小公子一边走,一边向木子介绍道:“这‘五公子’是一个坊间的传言,说的是五个身怀绝技的人,分别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排位,称为白公子、青公子、黑公子、赤公子和黄公子,相传这白公子武艺了得,最擅长排兵布阵,这青公子说是天生有灵性,能与草木花鸟交流,这黑公子精通水性,赤公子专研火器,但没有人知道他们这四位公子到底是谁,只听说这白、青、赤三位公子曾出现过,但头戴面具,很是吓人,而黑公子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有人见过一面,神秘得不得了。”
“那黄公子呢?怎么大家都知道?”木子心下疑惑。
“我也纳闷呢,就我爹不搞什么神秘,人人都知道他是‘五公子’之一,我问他,他也不否认,小时候我吵着要看他的面具,他也从不理我,我也还真从来没有看他戴过什么面具。我只听说我爹在从商以前,是造房子的,”说着黄小公子看了看四周,轻声在木子耳边说道,“我还听说,这学府就是我爹当年年轻的时候造起来的。”
“原来如此,”木子感叹到,“那你知道这‘五公子’都是什么身份吗?”
“没人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爹从商之后从来没有出过家门,但我估计也没什么身份,这些事无非是民间无聊编出来当个故事说而已,也不必太较真,这‘五公子’是谁排的都不知道呢。”黄小公子说罢摇了摇头,“不可尽信,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