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说完,又喝一口咖啡,对昂辉说:“张先生,咱们说了这许多,不过是为了最后一句话。张先生愿意加入我们智海么?愿意与我们共同创造未来么?”
昂辉经过这两天谈话,从字里行间,从小魏的翻译中大致能推摸出贝克显露的性格。他是那种世界绝无仅有的类似于爱因斯坦的科学家,却不是死钻科学出不去,不与外世接触的科学家。他的研究不过是他喜欢这一行,并且有能力把这一行做得十分好而已。但是他的本事绝不仅限于此。与这种人打交道,装疯卖傻,囫囵吞枣是不行的,他一眼能看得穿,况且一旁的小魏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昂辉干脆单刀直入,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贝克。
贝克听完脸上平静如水,似乎是对昂辉的古怪看法丝毫不觉惊讶,只是说:“张先生多想了。我们不过是做生意的,公司为了这项研究投入得太多,仅仅银行贷款就够我们赔上二十几年。我们需要把钱赚回来,这是长久的生意,董事长目光长远,情愿先亏后赚。再说了,做生意的只要钱就行,其它也不强求。”
“但是贝克先生,你们这项生意,一般人消受不起吧?”
“是,一般的冷冻公司包冷冻五十年只要两万美元,我们要五百万。但是我们优势很大,一是全细胞冷冻技术,二是造血技术,三是纳米技术,四是能保证投保人与时俱进,等等。我们的技术水平,全球仅此一家。我们才刚起步,现在全球只有三十几个买家。中国有一句老话,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也就是说你们的消费者都是精英人物喽?”
“只要有钱,就算是个智障我们也帮人家做的。”
昂辉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贝克的嘴上有一把锁,只有他自己有钥匙,要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全然知道,用圈套去套,用语言去糊弄,全然不能奏效。
除非是买通小魏,让小魏在翻译的时候做一些手脚。
昂辉还真这样做了,他独自找来小魏,塞给他一些钱,让小魏如何如何。小魏只是说:“张先生,如果以我的脾气,这钱我就直接拿去给上司,让他自己看着办,但是这样会让张先生很没有面子,所以呢这事儿不要提。”
这件事之后一天,贝克就请张先生到智海医院一坐,昂辉才去见到贝克,贝克就说:“如若张先生不信,请你尽快办理签证,我们一同前往德国公司总部考察,如果到那个时候张先生还不愿加入智海,只能说我们买卖不在仁义在。”
昂辉想小魏肯定是把那件事儿说了,但贝克不提,他也就装作不知。
德国倒是去过,昂辉对智海的兴趣很大,不在意去德国一圈。两个星期后,昂辉和贝克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一个月后,昂辉和贝克一同归来,此时的昂辉多了一个身份——智海保险公司中国总代理。
接下来昂辉就更不愿多去管自己的公司,而将大部分精力集中于智海公司。因为这项保险对于现在大部分人来说,既感到新鲜,也感到难以接受。所以在智海投保的大多是思想激进的人物。昂辉在檐凉宣传这项保险的时候,总是嘲笑多于倾听。
而在德国,一个名为“隐腐会”的社团因为反对大脑冷冻,甚至围攻智海公司总部,幸而事件闹的不大。
为了安全起见,总公司给智海保险的每一个分部都加派了安全人员。小魏不再做公司翻译和太平间管理员,他被贝克安排来做了昂辉的保镖。
昂辉被袭击过两次,都是小青年干的,拿着砖头朝昂辉脸上扔,皆被小魏挡下,后来昂辉查知,这两个青年居然是隐腐会的人。他不由得一阵震惊,一个德国的小社团居然闹到中国来了?
在后来的调查中,昂辉发现隐腐会确有在中国的扩张之势,隐腐会成员大部分是“蚁族”,或者环保人士,爱护动物的人士。他们反对一切以动物为实验的科学,提倡素食主义,提倡田园生活。他们甚至还反对西医,对中医却颇为青睐。这个社团规矩倒是很严格,只允许社团成员茹素,所以隐腐会的人看起来都面黄肌瘦,遭了灾荒一般。但是每一个月都会散给成员一些会费,会费不低,以每个城市的最低工资标准算。昂辉不知隐腐会幕后的黑手是谁,如果不出所料就是智海保险的竞争对手。实际上因为严格的规矩,隐腐会虽然看起来是个国际社团,但是人不多,这些会费也费不了多少钱。
这类社团,在昂辉眼里就是一群混混结成的小团体,以黑吃黑的方式来解决最好。于是他叫来檐凉的混子,去把隐腐会的人打一顿,吓唬他们一下,隐腐会就消停了些,虽然未能根除,但也没再出过什么事儿。
在檐凉,总有人不解地问昂辉,为什么会好好的集团不做了,来做这个?昂辉总是笑而不语,然后再次宣传一遍智海保险。朋友们只当昂辉是年纪大脑子有些不正常,要说他是中了传销的邪是绝无可能的,他自己资产一百多个亿,还能被传销骗了?
昂辉做了半年,司机带着他走遍檐凉,几乎访遍檐凉富豪,皆不成,直到他遇到了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