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台,照射在犹在睡梦中的程乐夕那白晳无暇的脸颊上,平静的脸孔仿若婴儿般洁净无暇。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也许睡梦中的她正做着美梦呢。但梦就是梦,终有醒来的一刻。程乐夕缓缓睁开眼眸,迷朦的眼眸望着四周的一切。熟悉的摆设,装潢,这是她和言冷晟的房间。
程乐夕惊讶地一跃而起坐在床上,她努力回想着昨晚的记忆,但她对她是如何回到别墅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依稀记得昨晚她被人撞倒,又被人扶起,那人询问她家住址,她记得那时她还没说就昏迷了过去。
那他又是如何知道她家的?言冷晟知道吗?他又作如何感想呢?
脑海里涌现的一个个问题,都是无解的答案。
望向四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根本就没有看不到言冷晟的身影。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感。
望着窗望湛蓝的天空,心中自问,什么时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她和言冷晟的关系呢。
仿若感受到胸口的某一处正泛着隐约的痛楚,不自觉得伸手按住。这里很经常痛,什么时候才能不痛呢。
也许只有当她不爱言冷晟的时候吧。可她知道她放不下对他的感情,因为那份感情早已随着时间根深蒂固了。
当程乐夕准备好一切,正准备下楼时,门却打开了。当她以为是言冷晟时,正转过身却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人。
“你不知道进别人房间的时候,应该敲门吗?”声音里隐藏着不悦。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讨厌这个人,也许是那个人本身的问题,抑或者是因为言冷晟的关系。毕竟她们都喜欢同一个男人,她们是水火不容的情敌关系。
“不好意思,可能是习惯了吧,这几天晟都让我到房里找他。有些东西落在这里了,猜你也应该醒了,所以就过来将它拿走。”陈婉盈无视程乐夕的不悦,不以为意的说道。她的话里也隐藏着某些讯息,试图击倒程乐夕。
她希望程乐夕能够主动退出这三角游戏,主动放弃言冷晟。所以她要制造一些假像,令她知难而退。她怕夜长梦多,更怕言冷晟到时放不开程乐夕。
但她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爱的力量。
程乐夕暗中握紧置于身侧的拳头,任由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以此来压制心中的痛。为了这份爱,也为了她自己。她都必须坚强,她不能在自己的对手就要喧宾夺主时表现不该有的懦弱。
“习惯这东西可真可怕。我想每个人进别人房间时,都会懂得先敲门才对。陈小姐可不要再因为习惯这东西,而把最基本的礼貌都给忘了。”程乐夕的言语中带着嘲讽的味道,这是她以前从来都会对别人说的话。
可是今天,她却说了。但她没有感觉到后悔,感觉到歉意,反而有一丝畅快。
陈婉盈的脸青了一层,并没有反驳,只是噘着嘴,四处走动,寻找着她的东西。她以为程乐夕会如她所愿,脸上浮现受伤之色,低头垂着泪。没想到她竟然会反唇相讥,一脸平静,丝毫不受影响。
是她太单纯了?还是她一点都不爱言冷晟?在知道自己爱的人和别的女人有着亲密关系时,她竟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她说教。
“啊,找到了。这可是晟前不久送我的耳环呢,漂亮吧?晟说这副耳环很适合我。”陈婉盈走到镜子前,将耳环戴上。
“很漂亮。可是怎么你也有呢,我记得冷晟也有送这幅耳环给过别的女人。不会是我记错了吧?”程乐夕故作疑惑的说道,但她的眼眸里却闪着嘲笑。她就在像看一个傻瓜一样。
以前言冷晟让她不要再唤他“晟”,她怎么也改不了口。可是当她从别的女人口中这样唤言冷晟,她的心,她的大脑自动命令她改口。一点都不觉得困难,反而简单、自然。
当她看清那幅耳环的模样,程乐夕的心就像瞬间跌得粉碎。生疼,生疼的。使尽眨着眼眸,忍住即将脱眶而出的泪水。
为了不让陈婉盈看出她脸上的哀伤,立刻掉转过头看向窗外的蓝天。
她知道这副耳环的来历,她知道那副耳环是言冷晟曾经送给余丽的生日礼物,同时也是她和言冷晟花了一天的时候才找到的。她也向言冷晟隐瞒一点,其实她也喜欢那副耳环。
她没有告诉言冷晟,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了,言冷晟会把那幅耳环送给她。问她为何如此肯定,她不知道。但她就是如此肯定言冷晟会把她喜欢的都送给她,只是他给不了她最想要的爱情。
她以为他会像她一样都在等待着彼此,可是他却先爱上了别人。那时她才明白,原来有时爱情也会产生错觉。
“没关系,只要是晟送给我的礼物,我都喜欢。因为我爱他,我不会在乎那么多的。”陈婉盈抚摸着耳边的饰品,故作甜蜜的说道。但她内心却呕死了。她没打击到程乐夕,反倒被她嘲笑。
程乐夕看了眼陈婉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无声的问道:真的爱吗?有多爱呢?比她爱得多,爱得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