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教会神圣的道德职业和责任感使然,许渝气得脸色发黑。
看着许渝满脸愤懑的样子,我忽而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也别气,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再说这是我和他的事,我这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个什么?虽然很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更希望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那你……”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顿了顿后,只说了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笑了笑,点头。“许琴的事你也别太担心,你先去其他地方找找看,这里我来帮你问。”
许渝听了,迟疑了一下,道:“那你有消息要尽快通知我。”
“那肯定啦。”我看了眼钟,对他道:“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不然希森看到你我又难解释了。”
他似乎还是不放心,又郑重重复了遍,“有事你一定要来找我,对付血族,教会还是有些办法的。”
我一愣,笑着和他说再见,心里却复杂了:教会和血族就要开打了,按许渝说的,教会似乎信心满满,不知道希森会不会受到什么波及?
我一个人默默在床角里缩成一团,等着莉莉安买回来的手指饼干和酸梅,也等着查尔过来给我说明清楚,更等着希森充满冰雪气息的怀抱。
呆呆望着手腕上的铁链和磨痕发愣,说不心酸难过是假的。别的女人从来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了护着,怎么到了我这就变得血腥暴力了?
不过,只要一想到这是因为希森重视我的结果,心里就又好受些了。还真是有意思的阿Q精神!我自嘲。
不久,查尔来了,他是替希森转告我,让我先睡的。
“希森最近都在忙什么?”我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领主大人交代了些事,让撒西糜大人在人界先安排下。”
“哦。”我点点头,问:“对了!上次见你有支很漂亮的笔。是暗金底色,黑色花纹的那支,可以借来我看看么?”
“啊?”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摸向上衣口袋。
手顿了顿,然后尴尬道:“可能不知道在哪弄掉了,铫媖小姐如果喜欢的话,我下次可以再买支送您。”
“不用了。”我的脸冷了下来,“我知道你那支笔掉在哪里。”
“什么?”他错愕的看着我。
“查尔,你老实告诉我,我这几天喝的血都是哪来的?”
“这个……”他一怔,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觉得心变得冰凉,难道我的猜测是对的?那许琴岂不是……
我想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可惜铁链把我拉的死死的。
这该死的铁链!我咒骂。
“你是不是抓走了许琴?是不是?”终于忍不住,我死盯着他问。
他是知道许琴的,那个跟我一起去RED吧的死党。
希森清楚我的一切,而这大部分用来清楚的资料,都还是他查的。
“是的。”查尔显得有点不情愿,硬着头皮回答。
“你为什么偏偏抓她?”我的声音锐利地拔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我的朋友!朋友!”
这么多天,我喝的竟然一直是许琴的血!天,怎么会这样?我以后还怎么面对许琴?怎么面对许渝?
“这是撒西糜大人吩咐的。”
“什么?希森?”我愣住,心,霎那的紧缩,里面盛满着不可言喻的疼痛。
希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的:他这样做,我会难过,会伤心。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爱么?我不懂这样的爱,让我还怎么去用阿Q精神来为自己诠释这份残忍的爱?
查尔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铫媖小姐,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撒西糜大人,你能够不要去追究这些事么?”
“不追究?”我气极,“你就让我每天这么饮用着好朋友的鲜血还不愧疚?我是人类!不是血族!我做不到!”
“撒西糜大人这样做也是为了您好。”查尔忍不住插了句。
“为我好?如果他是这么为我好的话,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我一点都不要他这么好!”
“他可以来伤害我,我爱他,我不介意!可我决不允许他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我愤怒的挥着手臂,不顾刮出的新的血痕,甩得铁链“叮咚”作响。
眼里蓄满了泪水:“希森为什么要这么做?许琴是我的好朋友!他为什么?我讨厌他!”
查尔张张口,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最后头痛的揉揉额角,道:“这事还是等撒西糜大人回来后在说吧。”
“许琴现在在哪里?”我紧张的问:“她有没有事?”
“放心,血的取量控制得很好,她只是稍微虚弱了点。”
我看见查尔嘴角悄悄抽搐了一下,目光游移,不禁有些迷惑。
“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撒西糜大人明天才会回来,您还是先睡吧。”
我点头,目送查尔离去。可是,被这么一闹,我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第二天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不禁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希森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撑了个懒腰,呷呷嘴,正要像猫一样腻在他怀里再睡会儿。却突然想起许琴的事情,顿时睡意全无。
“你……为什么要抓许琴?”我迟疑着问,心里是一扎一扎的痛。有原因的,希森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都知道了?”希森淡淡的问,却并没有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好像这事无论我知不知道,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许琴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敢看他,却敢大声说,“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并且让查尔把许琴放了。”
“她就很重要?”希森的脸阴了下来,冷然道:“我的后裔需要鲜血,这个理由够不够?”
“可你为什么一定要拿许琴的鲜血?”我气不过。他这不是故意的么?明知道许琴对我的意义还这样做!
我承认我这种观念有点自私,可谁又没有点私心呢?让我去喝一个陌生人的血,总比让我喝死党的血要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