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西糜大人,您找我?”查尔半跪在地上,惶恐的低着头。
原以为撒西糜大人给人永远是冷冷的威慑,没想到如今却发出了如此恐怖的怒意,充满死亡气息的怒意,令人不寒而栗。
“找到铫媖,十天之内。”希森淡淡道,散发出的寒意几乎结冰。
“铫媖小姐?她难道不在彼威茨城堡?”查尔错愕的抬头,又迅速低下头。
希森冷冷扫了眼半跪在身前的查尔,如同实质般锐利,逼得查尔冷汗涔涔而下。
“她在人界。”终于,希森缓慢的开口,眼中寒意更甚。
“是、是的,撒西糜大人。”查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而却什么也没敢问,在行礼后迅速的退下。
希森再次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淡绿色信封,漠然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瞬间,信封在指尖化作粉荠。
“你们会后悔触怒我的。”希森靠在沙发上,良久发出一声叹息般的自语。闭上眼,面上是一片看不出情绪的平静。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铫媖跟我走了,不送。——端木斐敬上。
圣炎是他亲自印在铫媖身上,灵魂缔结的契约。然而,他没有感应到任何明显的求救信号。那只有一种可能——铫媖是自愿的!至少,她没有强烈的反抗!
步入魔法阵的下一秒,我睁开眼睛。虽然明知道端木斐那个混蛋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一张巨大的床,一张散乱的被子,还有一个只穿了条三角裤,成“大”字状倒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的裸体美男?而我,则刚好落在了裸男空出来的床角!
小宇宙抑制不住地爆发出来,我握紧拳头挥向还在熟睡中的端木斐,同时怒吼:“死人端木斐!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端木斐蓦地睁眼,身体迅速地一滚,也不知道是太巧了,还是故意的。虽然躲过了我的一拳,却也“咚”地一声栽到了地上。
我意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有对着他干瞪眼。
他似乎还没完全睡醒,睡眼朦胧地看着我,一脸的迷茫。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端木斐怕怕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警惕的退了一步。
“TMD!我还想问呢!”
他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会强奸他不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算是哪根葱?我要强奸也是跑去强奸我家的希森好不好?呃……貌似我没那个能力,不过……希森强奸我,效果也是一样的啦!真是!要不是怕担当残害儿童的罪名,泽泽都比他强!
“哦?啊!我想起来了!”端木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不知道那位漂亮有个性的独眼血族MM什么时候送你过来,所以干脆把地点安排到我床上,方便,省得我天天等嘛!
漂亮有个性的独眼血族MM?汗死!他这是指美瑞那?
“所以,你就用这幅尊容招待我?”我嘴角抽搐,指指他毫不避讳的裸体,决定先不跟他过于纠结形容词的事。
“怎么啦?”端木斐很无辜的低头看看自己,然后用更加无辜的语气说:“我觉得我的身材很棒的啊!”
吐血三升!我发现我每次跟端木斐在一起时都会忍不住有抓狂的冲动,并且有崩溃的倾向。
“谁要管你的身材了?我是说你这个样子招待女性很不礼貌!风度!风度!”我气急败坏的尖叫,简直像跑过去对着他那张欠扁的俊脸哼踢一脚。
“难道我的身材不能够吸引你么?”端木斐一脸伤心的看着我,幽幽道:“不知道有多少美女还因想看看不到而叹息呢!”
“呕!去死吧你!”我BS地朝他投了一眼,凉凉的道:“你都是当和尚的人了,少去糟蹋人家姑娘。”
“谁说的!我也可以当俗家弟子啊!只要心中有佛,出家在家都一样!”端木斐愤愤看着我,控诉道:“你可以嫉妒我的好身材,但是绝不可以阻挡美女们对我爱慕的目光!”
“得了吧你!”我眼里的BS加深,突然想起美瑞那强行把我送来人界。
虽然,我自己也有那么点心甘情愿,但到底是半强迫性质的,让人很不爽。
“你这么突然让美瑞那送我回人界?”我极度不满的望着端木斐。
“这样不好吗?”端木斐一边往身上套着休闲装,一边笑咪咪的看着我道:“难道你就不想念人界?”
“想是想,做梦都想,可是……希森他……”我走到窗边,不惧刺得满眼泪水,贪婪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太阳,恍若隔世。
“好了好了!”端木斐嘴角泛起一丝狡黠诡异的笑容,穿好衣服走到我身边,与我并排看着窗外。
“既然已经回了人界,不如就在人界好好住一住,到时候我再找人把你送回去。怎么样?够意思吧?小媖媖,人家可是很关心,很体贴你滴。”
“还人家?少恶心了!”我恶毒的回了他一眼,心里却忍不住涌上一股暖流。
端木斐,以前的恋人,也是我现在的朋友。
“这是什么?”我看见端木斐拉起我的右手,在我的腕上套了个用红绳编制的手带,上面还缀了个小小的玉坠。
“玉貔貅啊!”端木斐满不在乎的笑,“送给你的。你应该知道吧?貔貅,辟邪用的玩意儿。”
貔貅刻得很精细,尖角,利齿,眼睛,爪子,尾巴,分分具到,分分纤毫。玲珑剔透,栩栩如生,水色温润,仿佛有神光流转。
很好的玉,可是,好像有哪里奇怪。我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哦。”我看看手上的貔貅,又看看端木斐,然后以一种孤疑的口吻道:“你这是抽什么风?怎么会突然想到送礼物给我?”
我发现端木斐的脸还真抽了一下,一下子黑了一大片。
“我没抽风!”他咬牙,郑重道。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说——我没抽风!”端木斐一字一顿的重复强调。
“哦。”我还是轻轻应了一声,眼见端木斐就要跳脚,忙说:“我不是已经‘哦’了吗?你干嘛要那么虚心的强调。”
这回,端木斐没再说话,掉头做到床边,只是脸色更难看了,貌似气得有点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