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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重生新章(2)

当然那时期所创作的音乐作品毕竟有不足之处,但犹令人欣慰的是,不仅演出的效果颇受观众欢迎,就连乐队乐手和演员都喜欢我的作品,觉得我的作品比他人好,而且在多次参加地区和省级调演中还都获过奖呢。唯一遗憾的是,当时的作品不能署名,所获奖的作品也没有奖状和纪念物。更可惜的是,这阶段的音乐作品,除了处女作、初期创作和非演出的几首歌得以保留,其他都没有保留下来。没保留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歌词全是时代政治语言,经不起推敲;二是因为条件差、调动多,没有保存的意识。

第二阶段是从29岁到39岁。这时期的作品已没有前一时期多,但曲子的质量却比早期的好多了,歌词也过得去,其歌词有选用别人的也有自己创作的。所创作的作品,除了发表,还自己掏钱请人配器、伴奏、演唱、录音,并在省电台播出。1989年为电视连续剧《蜡烛刚刚点燃》作曲,其主题歌和插曲由著名歌星董文华、毛阿敏、郁钧剑等演唱,其音乐作品还得到全国七届三次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们的好评。中央电视台审片主任是唱着片尾曲《开拓的路》出来会见我们的,并说:“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歌了,曲作者是上过山的吧,不然写不出这种气质的好旋律。”审片主任说完这话,还建议我们举办专场音乐会,只要能有三万元钱,他愿意为我们组织20多家媒体。可惜当时没钱,所以无法举办。

值得一提的是,该电视剧由中央电视台播出后,音乐作品又受到全国听众的欢迎,并收到一些由新闻媒体转来向我索取歌谱的观众来信。因此,省电台曾为我制作并播出过《每周一歌》和《每周金曲》等节目。省电台《听众之声》栏目主持人张研,曾以省电台和省芳华越剧团的名义举办过“池敬安音乐座谈会”,并邀请了省音乐界许多名家来参加,并先后三次为我制作播出过专题节目。省电台另一个栏目--《八闽新曲》,也制作播放过《池敬安和他的一组音乐作品》专题节目,并在其刊物中选用了好几首获奖作品。此外,《福州文化》双月刊1990年3期封底,还刊登了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歌《蜡烛颂》,并介绍:四集电视连续剧《蜡烛刚刚点燃》于6月6日、7日、8日连续三个晚上在中央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该剧曾于三月下旬为全国七届三次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播放,获得好评。

第三阶段是39岁到59岁。这阶段虽然还常有作品发表在《福建歌声》上,但这时期作品相对较少,也没有再录音制作和播放。可这阶段作品的结构和韵味比以往更成熟,但有意思的是,被刊物选用发表的只不过是一般作品,好作品如《歌唱配角》、《正义之歌》等恰恰难以发表。

第四阶段是从60岁开始。这是本人音乐创作特殊的鼎盛时期,因为在57岁时,我做过大脑大手术,北京天坛医院的大专家说我手术后可能会瘫痪或变成哑巴,但手术后不但没有瘫痪哑巴,仅休息三个月就恢复行医、著述和谱曲。而且才谱写4年多,录制完成的歌曲已有120首,这不能不说是大脑手术后的生命奇迹。

不过,回首自学作曲,毕竟有许多感慨。那是1969年,近邻一位谈恋爱的高中生,叫我帮他抄写一本手抄的爱情歌曲,我累了好几天才抄写完成,但由于我不懂音乐,所抄写的歌词与曲谱不对位,可他当面却不说,三天后,他与几位年轻人在我邻居家谈论诗文,我因缺粮挨饿在家,所以在卧床中听到他们的高谈阔论。当其中的一位小学老师夸奖我的诗作时(因前一阵刮台风,我将自己写的台风诗拿去向他请教),那高中生表示不赞同,并尖酸地嘲笑我所抄写的歌本词曲不对位。听到这里,我才知道歌曲的词曲不能随便填写,心中难过了好久。不久,我在的书架中,发现了一本简谱常识书,经过三个月的刻苦自学,不仅练就了识谱和见谱就能唱的本领,而且还开始自学作曲。

紧接着,我又偷学了二胡,为什么说偷学呢?因为那位夸我的小学老师,在放暑假时从学校带回了一把二胡,所以每天都有人跑到他家欣赏并试拉,我也曾去要求试拉,但他怕我弄坏赔不起,所以唯独不肯让我碰二胡。好在半个月后,有一个在北京读书的大学生放暑假回来,也过来试拉,虽然没有那老师拉得好,但却比其他人拉得好,于是还当即向他借琴。因这大学生是老社长的儿子,所以那老师当场就借给他了。第二天,我就跑到那大学生家里去看他拉琴,虽然那大学生也不怎么会拉,但我很注意他拉的音符和把位,他看我那么好学,休息时他就让我试试,说来运气不错,从来没有碰过二胡的我,居然拿起来就拉了两首歌,那大学生问我有没有学过,我实话相告后,他热情地鼓励我说,只要有兴趣,可以天天过来拉。就这样,我过去偷学了十几天,后来那大学生要回北京了,他就把二胡交给我,并说:“星期六那老师才会回家,你先带回去练,等那老师回来后,再把琴还给他。”很快,星期六到了,可我已经会拉好几首歌了,因迷在二胡的练习中,我一早起来又拉了几首歌,正当我沉迷在《苏武牧羊》的音乐意境里时,那老师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说:“我还以为谁拉的呢?原来是你!刚才我在门外听了好一阵子,你拉得很不错,从今以后,你大胆来借琴,我乐意借给你啦。”听了那邻居老师的话,我心中甜美极了。从那以后,我真的经常向他借琴。

因为那年是“文革”造反的1969年,我们家的老二在剧团里“造反”得罪了人,有人故意制造放火假案陷害他。老二在被押去麻沙改造之前,将一本笔记偷偷地交给我,叫我替他保存。我回家后,看见那笔记中有一首诗词,是被隔离时写的《声声慢》:

红叶抵窗,黄花深巷,凄凉一片秋声。

暴雨飞来,更加阵阵风声。

正当二十四载,掩重门呻吟数声。

亲人远,肝胆分九断,付于雁声。

我看后热泪盈眶,将其抄寄给在兵工厂的大哥,大哥在回信中,也寄来他感慨回应的《声声慢》词:

碧绿田野,孤楼夜静,灯前顾影无声。

家书飞来,千里传送悲声。

卅载强弓寸挽,噩梦醒暗泣数声。

盼春日,将山川洗净,激荡雷声。

老二被押去麻沙没几个月,他的同事陈木春(老二剧团中的木工)前来告诉我们,老二已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我听到这消息,难过不已,在向省市各部门写信告状的困境中,情不自禁地为老二和老大的《声声慢》谱了曲,这支曲就这样成了我的处女作。

虽然经受着抄家和断粮的生死磨难,我除了不断地写信给省、市各部门领导,还写信给福州军区司令员韩先楚诉说二哥的冤情,请求帮助审查平反。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去建设兵团之前,老二终于解除了“现行反革命”的帽子。

1971年,我去参加建设兵团,为了答谢那邻居老师的二胡情,我就将家中的一担水桶送给他,万没想到的是,那邻居老师竟将那把二胡送给我。哦,那把二胡虽然老旧,但却让我的音乐创作得到了很好的发挥。

通过几番努力,19岁的我开始了真正的二胡练习,在清流农业团极其劳累的劳作之余,经过三个月苦练后,技艺大为提高,不仅赢得了许多听众,而且被兵团文艺宣传队招用并任命教唱。因在教唱中发现曲谱有误予以修改,导演认为我会作曲,就硬要我为他创作的歌舞谱曲。我在勉为其难中,创作了几首曲,但一直不敢拿出来,三天后导演逼着拿出来教唱,没想到的是,次日连队里有许多姑娘都在唱我谱写的歌,这使我紧张得到缓解,谱曲的信心也大增,从此走上了作曲的道路。接着,我谱写了抒情歌舞《国母洋》,更是深受大家欢迎,再后来谱写表演唱《我连炊事班》和器乐曲《秋收场上》等作品,都得到了赞美和欢迎。

1973年兵团解散,从清流兵团转到永定煤矿,有幸的是,转到矿山后也同样被招在文艺宣传队作曲。在山区艰难的10年中,共创作了200多件作品,还多次参加地区和省级会演,其中表演唱《我们这个班》《田野好风光》,小歌剧《煤海战歌》等甚受欢迎并获奖。

29岁调回省芳华越剧团后,又创作了许多歌曲,并多次被省电台采用和制作了音乐专题,其《回乡曲》《忙碌总比清闲好》《幸福行》《朋友请记住》《哨卡情怀》《迎着风浪崛起》等都被做过专题介绍。1995年市电视台春节晚会也采用过《甜美的故乡》和《生活多美好》两首作品。

记得为电视连续剧谱曲时,还有过诸多感触,因起先只是根据剧本进行创作,所以写出来的歌自己总是不满意,几易其稿后,唱给别人听,也得不到认可。后来经历了几个月的艰苦了解,对主人公的同事、同学及其母亲进行了采访后,人物的形象在我心中鲜活起来。时值春节,在大年三十的傍晚,窗外一声清晰的烟花爆竹声激起了我的创作灵感,立即俯首谱曲,一气呵成,并将写出来的主题歌,唱给饭桌上等我吃年夜饭的女儿和妻子听。当我含泪唱完后,发现才11岁的女儿和那不懂音乐妻子,也被我歌曲感动得热泪盈眶。

后来在拍摄电视剧的过程中,导演突然要求我加班谱写一首计划外的插曲,因次日的拍摄,要我现场演唱助他拍戏。当深夜接到新创作的歌词时,我立马激情地谱写了《明天、今天》。次日,著名主角演员在我的歌声中,表演得热泪盈眶,那感人的情节表演,一气呵成,而且,连导演、摄影师和围观的观众也都满面热泪。

有意思的是,当时创作组还有人想不用我的作品,提出要请那位谱过《泉水叮咚》的著名作曲家来重新谱曲,还好当年的市文化局局长马国防夫妻都喜欢我的作品,并坚持采用我的作品,而且电视主人公的老同事听了我的主题歌后,也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声叫好。后来剧组到永安拍戏时,剧作家又叫我唱给主人公的插队同学听,他的老同学听后都激动地说,这音乐就是主人公。

最令我难忘的是,在北京八一电影厂录制音乐的时候,著名歌唱家毛阿敏,一到现场就问作曲家是哪一位?别人介绍我后,她上前握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以为福建省没有好的作曲家,所以接到歌曲后我没有去看作品,也没有去练唱,刚才来这里之前我才试唱了一下,发现这是非常好的歌曲,可惜我没有练唱来录音,真对不起。”她说完后,转身又对董文华和郁钧剑说:“你们都比我先到,但能不能让我先唱?因为我这时候感觉良好。”先到的董文华和郁钧剑友好地让她先唱,而且还建议与我们拍照合影,于是,我们还拍照了几张颇有留念意义的合影。

月牙的感悟

今晚,我们下班后,一家三口子照旧骑着自行车回家。刚过了电影厂,一拐弯,哇,看到了刚露出在天边的小月牙。

咦!我记得弯弯的月牙总是倾斜的呀,而且是左低右高的,怎么今天的月牙却端端正正的,像只小船?以前是否也有过这样我不知道,但在我几十年的印象中,这样端正的月牙还是头一次看见。

“哦,今天又初三了。”我顺口说了这句话。

“农历的日子你怎么也记得?”妻子问我。

“福州话说‘初三初四,月牙起蒂’,意思是月牙若像瓜蒂一样露出来,农历不是初三就是初四。”我对妻子讲福州俗语话。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初四,肯定是初三呢?”她接着问。

“因为今天的月牙特别细小。”我自信地说。

“爸爸,为什么月牙都是朝下的,你见过朝上的吗?”坐在我车后的小女儿也开始发问。

“嗯!这月牙明明是朝上的呀,你为什么说它是朝下的呢?”我反问。

“明明是朝下的呀,你怎么说是朝上的呢?”女儿也反问。

我想了一会儿,哦,明白了,她是以向下鼓出的边沿来说的。

于是我告诉她:“不是有‘弯弯的月儿像小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吗?可见两头尖的这面才是船面,所以月牙是朝上的。”

“可是小船是比喻,不是真的,月牙月牙,就是像牙的意思,这月牙不是向下突出的吗?”女儿理直气壮地说。

女儿的话使我有所感悟,如果以牙的形象来说,突出的那面确实是朝下的,何况我们看到的月牙,就是月球下部先露出的光线,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月牙就是月球朝下的一小部分,月球的上部分还被地球遮挡着呢。可见,大人说月牙朝上自有朝上的道理,小孩说月牙朝下也自有朝下的道理。

这道理就跟看戏一样,在古装戏中,常有都想得到美小姐的“君子”和“狗子”(福州话的小丑叫狗子),但由于手段不同,留给观众的感受也不一样,正人君子觉得“君子”得到小姐是美好的事,但不正经的人觉得“狗子”得到小姐真过瘾,可见,不同人的判断标准是不一样的。

不过我们要注意的是,以小孩的道理说,虽然月牙确实是朝下的,但随着月亮一天天的“变大”,其亮光却是向上发展的,如果我们能明白这个中道理,让我们也学着做“月牙”,那“亮光”一定也会随着成长而逐渐实现“满月”。

朋友,你觉得月牙是朝上还是朝下的呢?

杏林佳话

庐山,曾经是我同辈人所向往的地方,因为在近代历史中,有不少重大的人物故事都跟庐山有关,尤其是庐山会议和那部风景优美的电影--《庐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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