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11时许,马父以给老母看病为由,与地区农机公司领导联系,经其同意后,由马光凭将小车开出,停放在平凉市粮食局家属楼大门口。8月1日凌晨2时许,在夜幕的掩护下,马氏父子将胡某的尸体抬到小车上。经常出远门、熟知路径的马光凭驱车开进崆峒后峡,经泾源、出什字,躲过平凉、蒿店两处收费站电子镜的监视,来到六盘山原盘山公路一个转弯处,父子二人抬着胡某的尸体扔到路基下。由于胡某身体胖,扔不远,马父不得不下去又拖了一下,于是在草坡上留下了4米长的压痕。
远处公路上不时有车灯闪烁而过。
抛尸后,马氏父子慌忙地驾车沿原路返回了平凉。
第二天,马氏父子共同商定了《寻人启事》的内容;第三天,马光凭开车拉公司经理上兰州开会,临走,嘱咐其父伺机报案。
颇有戏剧意味的是,马氏父子精心“创意”的《寻人启事》中所提到的太阳镜、凉帽、棕色皮包、戒指等物,马光凭上兰州时带在车上,准备伺机销毁。只因在兰州期间没有找到机会,8月4日他回平凉到固原,发觉警方的怀疑,遂指使其父去取“包”,于是演出了8月7日下午3时马父坐出租车守候在六盘山隧道口等车取“包”的一段小插曲。
仅仅用了6天时间,一起无名女尸案就成功侦破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和报社同事,也是文友景颢一同坐火车到固原县公安局采访这起案件的时候,还了解到一些体现我们公安人员顽强作战、高度负责精神的细节。
比如,为了保证破案,固原县公安局把局长乘坐的两辆小车抽了出来,专门用于破案。
突击审讯期间,南克军、毛玉山和谢新立两天两夜没合一眼。
为了找到证据,8月4日夜,南克军、毛玉山两个人对平凉八里桥、固原蒿店两个收费站7月31日夜的6盘录相资料带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直看到第二天早上日出东方。
为了找到凶器——磨石,8月5日下午,毛玉山队长亲自到平凉市盘旋东路二中桥下的臭水沟里,挽起裤管,用手依次摸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磨石,为破案解开了很重要的一个“结”。
2001年4月10日,平凉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判处犯故意杀人罪的被告人马光凭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犯包庇罪的马光凭的父亲有期徒刑3年。
没过多久,在平凉地、市政法机关召开的捕判大会上,马光凭被押赴刑场枪决。
人们不难看出,这是典型的由家庭琐事演化成的一起恶性杀人案,它对世人的警示应该是十分深刻的:
一、在家庭生活中,夫妇双方为了家长里短发生矛盾本属正常,但千万不要以过激的言辞羞辱对方,更不可针尖对麦芒,甚至拳脚相加,以防小事酿成大祸。
二、父爱子乃人之常情,但面对情、理、法,一定要掂量轻重,且不可以情试法,为图救子反而害子害己,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可悲结局。
红杏出墙惹祸端情夫走上断头台
这起案件的凶犯是一名小学教师,其妻子死后,他和邻村一妇女发生婚外恋,为达到与其共同生活的目的,采用投毒手段将她的丈夫毒死。为掩人耳目,该罪犯在作案前,先到受害人家里行窃,制造了一个受害人在丢失东西后因怕遭妻子责骂而自杀的假象。然而,当地警方并未被他扔出的“烟雾弹”所迷惑,他们在缜密的调查摸排过程中,逐渐掌握到线索而将其擒获。
他叫杜知明,汉族,46岁,家住灵台县独店乡陈家咀村。
1995年6月的一天,不知因何原因,杜知明的妻子服毒自杀。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死了,令村里人无不感到震惊。据说死者的亲属找杜知明闹过事,他们认为这与杜知明的暴戾不无关系。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风波逐渐平息了。
妻子死后,杜知明既要教学、务农,还要为孩子操心,日子过得紧张而杂乱。苦熬了半年多时间,杜知明终因难耐寂寞,对女性产生一种强烈的渴望。不久,他与邻村——独店乡秋射村村民宋某的妻子王某相识了,两人交往一段时间后便发展为情人关系,并很快成为公开的秘密,王某的丈夫自然也耳有所闻,但老实、木讷的他在妻子的面前连一句硬话都不敢说,甚至,杜知明来家里找王某时,他也不敢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而是悄然躲开。
杜知明与王某的暧昧关系保持了长达5年时间,他越来越觉得离不开这个女人了,他一生的幸福就应该寄托在这个女人身上。有一天,他把要和王某结婚的想法对王某说了。但王某没有答应。因为杜知明暴躁的脾气,她多少领略过一些,要是两人真的结了婚,未必就能过好。
然而,杜知明是个占有欲望非常强烈的人,王某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并未使他死心。他认为,阻碍他实现愿望的,是王某的丈夫宋某,只要搬掉这块绊脚石,就会美梦成真。
2001年3月23日晚,当他得知王某要去西安看望打工的女儿,心里突然一亮:机会不是来了么?
3月30日晚8时许,杜知明骑上自行车来到王某家,见家中果然只有宋某一人,遂产生杀害宋某之恶念。
随后,杜知明骑上自行车返回家中,徒步来到学校办公室,预谋好作案的全过程,然后到学校附近的罗xx家,用一元钱买了3包灭鼠药(一包“气死猫”,两包“一扫光”),又返回学校,伺机作案。
当晚11时许,杜知明为了掩盖事实真相,来到宋某家,先盗走一辆新“飞鸽”牌自行车、一副架子车下脚和一条棉被,将赃物藏匿在家中废弃多年的老庄基窑洞内。次日凌晨4时许,杜知明携带两包“一扫光”灭鼠药又步行至宋某家,窜入厨房,打着打火机,他发现案板上一碟内放有一块豆腐,就将两包鼠药投放在豆腐上,作案后迅速逃离现场,返回学校,将两个鼠药袋投进火炉烧掉,毁灭了证据。
31日下午5时许,宋某用含有鼠药的豆腐做了饭,服食后中毒身亡。
发现宋某中毒身亡的第一个目击者不是别人,正是宋某的妻子王某。宋某中毒身亡不长时间,王某正好从西安赶回来。尽管她对宋某的感情很淡漠,但两人毕竟生活了二十多年,因此,面对宋某的死,她还是感到意外和悲痛。她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赶忙将这一不幸的消息告诉给死者的堂弟,让他到独店派出所去报案。
接到报案后,独店派出所一边派民警保护现场,一边向灵台县公安局作了汇报。局主要领导对此案十分重视,当天晚上便召开会议就调查案件的前期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
翌日晨,局长位国政、副局长姚五义、政委石静荣、刑警大队长巩维荣率领刑侦技术人员冒着春寒赶到案发现场,迅速开展了工作。
经勘查现场、验尸及走访群众,初步掌握到以下情况:死者的嘴角溢出白色泡沫;院里房台下有呕吐物;距死者不远处扔有一双男式皮鞋和一条裤带,说明受害人临死前痛苦地挣扎过;院里还倒放着一辆自行车;厨房的锅里剩有不多一些面条,灶台上搁着一碗面和一只吃过饭未洗的碗。昨天即3月31日是独店乡的古庙会,上午,村里有人看见宋某也在跟会,下午4点左右,有人还见过宋某,没发现什么异常。通过作毒物化验,死者胃里的遗留物中和厨房的剩饭里均含有鼠药成份。
根据对上述迹象的分析,大家一致认为: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可证明宋某是自杀的痕迹物证,这很有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投毒杀人案。随后,局领导召集干警研究制定了侦破方案,成立了“3·31”投毒杀人案专案组,位局长任组长,副局长姚五义、政委石静荣、刑警大队长巩维荣任副组长,成员有: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曹建业、侦查员乔怀玉、景克文、杨晓军。
为了便于破案,专案组民警进驻秋射村,挨家挨户进行摸排。经过两天多时间的艰苦工作,专案组民警了解到:死者的妻子王某与陈家咀村的小学教师杜知明有染,且案发前杜知明到同村村民罗XX那里买过3包灭鼠药。这一重大发现极大地鼓舞了专案民警的斗志,他们在对杜知明进行秘密监控的同时,为查获其作案时有可能留下的痕迹物证,又再次到案发现场进行勘查,这时,据王某反映,她家的一辆新自行车、一副架子车下脚和一条棉被被盗,她去西安前这些物品还在呢。
针对王某提供的情况,专案组及时召开会议进行分析,认为这不是窃贼所为,而是与宋某之死有很大关系。最后,会议作出决定:集中力量搜查赃物,以此作为突破口,尽快破案。专案民警分头在秋射村和陈家咀村全面展开搜查工作。4月7日上午,他们在对杜知明家一处废弃多年的老庄基进行秘密搜查时,发现老庄基墙上有踩踏的痕迹,同时还在院落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烟蒂。面对这些可疑迹象,民警们信心倍增,他们个个保持高度的警觉,顺藤摸瓜,终于在老庄基的窑洞里搜查到被玉米杆遮盖的赃物——一辆自行车和一副架子车下脚。经核实,它们恰是宋某家丢失的物品。
然而,当天下午2时许,专案民警赶到杜知明家准备传唤他时,狡猾的杜知明已闻风而逃。
追捕工作是艰难的。偏偏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大雨,道路泥泞难行。但面临的困境,并未动摇民警们追捕嫌犯的决心,他们或身披雨衣,或手擎雨伞,迎着风雨,徒步在村周围的山沟进行搜索,并到通往泾川高平及陕西长武的交通要道堵截和盘查来来往往的车辆。在未果的情况下,专案组连夜召开会议,重新制定了追捕方案。会议之后,专案民警兵分5路,对杜知明家、老庄基、学校和其泾川的亲戚家进行了监控。
4月7日晚11时许,嫌犯杜知明潜回家里取钱物准备外逃时,被守候的民警当场抓获。
突审杜知明,又是一场艰苦的战斗。这是耐心的较量,是智慧的搏杀,是正义与邪恶的交锋。最后,面对专案民警强大的审讯攻势和铁的证据,这个教师队伍里的败类终于如实交代了自己所犯的罪行。
最终,平凉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死刑,剥夺政治权力终身。
近几年,类似投毒杀人案频繁发生。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特别是市场管理部门的警觉。
按理,一些剧毒药物的流通渠道应严格控制,但像氰化钾等剧毒药物,在部分地区却流到了不法商贩的手中,他们私自用这些剧毒药物配制灭鼠药,使之在社会上被随意出售,给那些图谋不轨的不法分于提供了可乘之机。希望公安机关和有关部门要加强对含有剧毒的灭鼠药的管理,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