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贵叔才让人撤下雪消节的贡品,又立马吩咐人摆上,说是要好好感谢雪神显灵。不一会儿,宫中就来了御医,皇上特意吩咐他们来给岳夫人和小姐请脉。
好不容易御医在向岳将军保证了三十次“夫人和小姐身体无碍”后终于脱了身。岳锦宜看得心里暖暖的,这才是做老公的样子,又忍不住想到了上一世的贱男张潮,眼圈一下就红了。这可吓坏了岳将军:“锦宜不舒服吗?是不是饿了?”岳夫人检查了一下锦宜,淡定地说道:“你别紧张,小孩子都这样。你是这么久没陪着她,不了解。”
岳锦宜三十岁的脑子决定幼稚一次,于是绕着还不太灵活的舌头,含糊不清地说道:“爹爹,只爱娘亲,不爱妹妹。”岳将军不太习惯锦宜说话的方式,岳夫人倒是一次就听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岳将军迷惑不解的样子,岳夫人笑道:“你女儿吃醋了,说你只爱我,不爱她。”说完,岳夫人自己脸红了。岳将军也大笑起来:“你个小机灵,爹爹都爱,爹爹只爱你和娘亲,好不好?”锦宜这才嘻嘻地笑起来。她觉得,这样,也挺好。
第二天,岳将军告假没上朝。将军府也挂了谢客的牌子。自从锦宜母女失踪后,半年的日子里,将军府从没有安宁过。而今天,好像将军府所有人都终于放下心踏踏实实地睡觉去了。
岳锦宜在熟睡中被岳将军从大床上抱到了自己的小床上,虽然只隔着一道墙,可是锦宜还是觉得岳将军的这种做法还真是不厚道。隔着一道墙,依稀能听到二人轻声问答,锦宜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昨天死抱着她胳膊睡觉的小男孩。那是福王的孩子,林逸尘。长得倒是很秀气,就是脸上那道伤疤有些狰狞。
时间总是在平淡和祥和中过得最快。
很快入夜了,岳将军又很不厚道地把锦宜抱到了小床上。岳夫人一整天都躺在了床上。虽然只有半年时间,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睡过安稳觉一样。看着岳将军小心翼翼地忙进忙出,岳夫人忍不住笑了。岳将军不好意思道:“我以后一定多学习,好替夫人分忧。”岳夫人打趣道:“你这拿刀剑的手真能洗尿布?”岳将军低声道:“我今天已经洗过了。”岳夫人又忍不住笑了。
看着岳夫人在被子里笑得花枝乱颤,岳将军也想宽衣解带了。忽然贵叔轻轻地敲了敲门:“将军,听松苑的客人来了。”岳将军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听松苑去。
福王依旧从前的姿势,从前的位置,站在那里。相互见过礼后,福王歉意地说道:“老师才寻回妻女,有很多话要说。学生本不应打扰的,只是昨天想了一天都没有结果,还是想听听老师的说法。”岳将军道:“那里是钟后的一个地下宫殿,布局和大小和她的寝宫无异。这个地宫有着极为巧妙的机关,比如说以水为钥匙,亦以水为锁。还有就是断水超过一定的时间后,整个地宫就会塌陷。”
福王点点头:“这种巧妙的设计,恐怕天裕王朝还没有一个匠人能做到。而且,这么大的地宫,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和皇兄的眼皮下完成了,钟后不是一般人啊。”岳将军从怀里摸出了那副钟后的画像接着道:“这是我在地宫带出来的”。
这幅画虽然曾经被揉成一团,但是丝毫没影响到画质。福王看到那一行字也吓了一跳---“帝鸿氏华公主”。福王问道:“老师对这个事情有何看法?”岳将军说道:“帝鸿氏是上古神族,如果钟后真是帝鸿氏的公主,那么出现这么精巧的机关也不足为奇。但是,如果钟后真的是帝鸿氏的公主,那关于她的死这个事情可能就复杂了。”
福王脸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