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蜀道难》
剑阁亭,本是苍山之上众仙君往来人地之界之驻地,亦为南天天门之一也,凡人少有踪迹。却一日,一剑客因避难躲上山来,入得亭中,却想到入亭之前未见此亭,而今何出矣?固出复观之,亦不能见,顿然大悟,此仙亭外不能见也!欣然避之其内。
而后西域十二煞追来,剑客见身后悬崖万丈,如果他们进来,自己跳下去也是死,拼命也是死,倒不如跟他们决一死战,还能留得一些尊严,也不至于被人说自己是因为害怕逃跑而死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仙亭只能为正直义士所入,凡俗及罪恶之辈皆不可见也!
十二煞追至,在亭外难见自不必说,却见他们走上前来,剑客正欲出击,却不见了首先进来的人。然后他们接二连三的消失,这让举着剑的剑客颇感意外。而后那些人又接二连三的从消失的地方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剑客欣喜之余跪地便感谢四方仙神,却又见无人回应,又觉此地山川灵秀,草木茂密,清风徐来,是一修养避难的好去处,便决定就此住下。
夜则出之以劫富济贫,日则入之以休养生息,并发现此地竟然可以使伤口顿然消去,也可以使自己的功力灵巧日日增加,不绝喜幸天道尤存,祝他韩子墨接济世人。
日久,却见这亭中有白发老者带领一众前来观赏游玩,竟然还进得此亭,不觉大为惊奇,问他如何进来?老者却笑着说这亭子就是自己早就发现的,并告诉他这亭子的一些秘密。于是剑客韩子墨与众人席地而坐,详谈近日之见闻,以及世间之万象,感慨之余,相谈甚欢,不觉二日有余,竟不觉乏顿。只是那众人多时便拿出一些食物和酒水来与他分享。
日月星辰,不知今日何日,今昔何年。剑客谈至自己还有一事未了,便要辞行。
老者送了他一道红颜玉佩,与一柄紫光宝剑,说是家传宝物,希望韩子墨能带着它们救世济人,以求功德。子墨无理由推脱,又急于了事,便佩戴辞别而去。扭头问众人何日再见,众人却说:“此亭之内,当常见之!”
剑客子墨下得山来,天色已近黄昏。想起了自己那日救起的佟大老爷答应过自己的事情,便打算去看看,又觉得自己和那些人这几日不休息也不觉得困,先是觉得神奇,后又想是仙亭的原因吧,也就觉得自然了许多。
子墨来到佟大老爷院前,见府门紧闭,不仅是无人出入,而且就连门内都是一片寂然。
子墨翻上墙来,却见院内空无一人,守卫也不知了去处。而屋中此时本该亮起的灯火却一盏也没有亮,顿觉有事,便直接去往佟老爷的卧房,房门一开,却见屋内刀光晃晃,黑压压的全是人。
众人正要上前,却被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止主了。那人吩咐手下点了蜡烛,自己拿在手里,围着子墨转了几圈,看了又看。子墨也不知道老头何故,而老头却开口问道:“你是四十多前前救我的那个侠客?”
此话一出,满屋皆惊。众人都知道佟老爷四十多年前被人救起,却不想四十年后此人还是这么年轻。而这时的子墨更是惊异:“四十多年前?你是佟大老爷?”
老头答:“正是!”
子墨问:“可是却又为何这般苍老?如何真如老了四五十岁的样子?”
老头道:“本来就是四五十年过去了,又有什么好问的?倒是义士如何却丝毫未变?”
这个时候的韩子墨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哪里还能回答佟老爷的什么问题!只能先问佟老爷:“这人影刀光是何缘故?”
佟老爷长叹一声,道:“托义士鸿福,自从被义士救起,老夫便将那事上报了朝廷,再几年,辞去了官职,又照义士所说搭建房屋,收留门客及孤寡之人,家里的良田倒也撑得下去,还因之得福,抱得二男一女,可近年战祸不断,又加之朝廷无人,又命老夫重执官印还封为边塞左将军,统兵十万。”
子墨一听便道:“哦,加官进爵,多好的事情!怎使得佟老爷如此这般?”
老汉却是高叹一声,气愤的道:“什么加官进爵?老夫是一介书生,朝廷不过想让老夫牵制真正的将军罢了!就连当年的西域十二煞都是敌国探子。抓了老夫本是想打探边境防御体系的,怎料被义士救下!而今老夫亲掌兵权,怎能不被敌国奸细所重视?昨日刚下了血帖,扬言明日之前若老夫不能苟谋,则必死,所以老夫料定今夜必有刺客,固作此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