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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快乐

回到家里,衣服湿了一大片,小雪的衣服也湿了吧,可别生病了。

爸妈都在看电视,我饿坏了,问妈妈要饭吃。在吃饭的时候爸爸告诉我单位分房了,要抓紧时间装修,看看春节前能不能搬进去。这倒是个好消息,爸爸也很高兴,我陪他喝了两杯白酒,畅谈新房的装修和布置,结果我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们全家都去看新房。房子位置相当好,基本上在市中心,这是铁路建房历史上很少有,而且距离小雪家只有一公里的路程,这才是真正让我欢喜的原因。楼是东西向的,我家在一楼,住够了五楼,也该体会一下一楼的方便了。房子有90多平方米,雪白的仿瓷涂料,看起来比原来的房子好多了。

看房的人也不少,都是爸爸一个单位的。爸爸妈妈商量着怎么装修,我们还去了一户提前装修的家里参观,看质量,问价格,我都在场,可是我心不在焉,因为我的心里又想起了小雪。

晚上,我终于和小雪见面了。天阴沉着,雪还没化,看来还有一场雪。

我们一起去了公园。在小城,对恋爱的人们来说,真没什么地方好去,小雪又不愿意进入那些拥挤或不卫生的饭店,咖啡馆,而看电影似乎也没了吸引力。所以我们就去了公园。

天已经晚了,而公园在城市北面,离市中心比较远,我说坐车去,小雪却想陪着我走走。于是我们就走着去了,平时七八公里的路程也不觉得远,而且一点也不累。

公园里人也不多。在淡淡的月光下,四周全是积雪,用土堆起来的有三层楼那么高的土山也完全被雪覆盖,树上和地上也全是雪,河里也结了冰。我们就坐在河边的石椅上,依偎着看月亮。

“你爱我吗?”

“好象有一点儿吧。”

“一点儿是多少?”

小雪用手比了一下,大概有一粒米的长度,“就这么多。”

我把双臂伸开,做出捕食的样子,“我对你这么好,你就爱我这么一点点,太不公平了吧?”

“没办法,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小雪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能再多给一点吗?”我也只能是可怜巴巴的了。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现在的她又是多么的矜持啊,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

我嘻嘻一笑,突然亲了她一下。

“这样可以吗?”小雪红着脸嗔怪我,她的姣羞让我生出一股豪迈之情。

“小雪,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我也只要你一个人。”

我的心里飞快的晃过一个影子,对,是津津,但我没有太在意,我认为是不可能的,倒是小雪的过去让我注意。

“要是有人爱你呢?”

“我说过只要你一个人。”

“你的,你的那个同学还好吗?”我终于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小雪对着我的眼睛:“翔子,那已是过去的事了,即使是当时无也没有在乎过他。”

“是他对你不好吗?”

“可我从来没有爱过他。”

“你就没有感动过?”

“他是他,我是我,再说,我心里有你,什么人都看不到了。”

“可我忘不了他!他还给你买过早餐,我都没有给你买过。”强烈的嫉妒让我几乎要发狂了。

小雪轻轻触碰我的脸,给我带来了温暖和内心的宁静,“那并不重要,现在是你在我身边,而且还在我的心里。”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难受啊!”

“傻瓜!你要是再难受我也要难受了。”小雪的眼睛红了红。

“你们真的没什么吗?”

小雪羞羞怯怯的把我抱在怀里,“我知道你爱我才这样问我的,可要是老问下去,我就太伤心了。”

糟糕,我把心爱的小雪气坏了!“你生气了?小雪,原谅我。”

“我明白你的心,那天玮琳的话也让我胡思乱想,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是不是?”

“是的,什么都不能阻隔我们,让所有的误会,猜测都统统见鬼去!”我用力的挥挥手,“我太爱你了,小雪。”

月亮藏了起来。

从出发到公园,再到返回,一共用了四个小时。

第二天开始装修房子。爸爸只是下班后来看看,主要的工作就交给了我。好在所请的装修工人比较负责,也省了不少麻烦。当然我自己也很注意,有时我和他们一起去买用料,地板砖,密度板,木线,白橡板,红榉板,各种材料我都用三轮车拉回家,再看着他们工作。每天电锯声,汽针声,说话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晚上他们走了我却不行了,再骑车回家太累,身体受不了。后来干脆就在新房(新建的房,不是专用名词)里睡,不再两处跑了。有时回去吃顿饭,有时就在外面随便吃点,妈妈也不时过来监督,每次都带饭给我,所以我的伙食还算不错。

那天晚上我洗过澡,然后约小雪出来,每次一打电话都是小雪接的,再没旁人,因为我们已经约好了通电话的时间,呵呵。

小雪来新房看过,我特意为她一一介绍过,我指着北面的房间说,将来我们就住这一间。小雪微微低着头,脸上似嗔似笑,脸色白里透红,说了一句“谁和你住呀!”,我心里不禁绝倒,抱着她就转起了圈。

后来我把吉它也带来了。一首一首的给小雪唱歌。我们就坐在厚厚的高密度板上,上面铺着席子,褥子,床单,还有一张摊开的被子,总之夜里根本就不会冷,即使海上的某处刮台风,我这里也不会有很大影响。我开始弹流行歌曲,《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我的老班长》等等,天黑了,就点上蜡烛,接着弹唱。在浓浓的冬夜里,红红的烛光映在小雪脸上,常常让我入神,这时小雪就推我一下,我才清醒过来,继续唱歌。新歌唱完了,就唱老歌,一首接一首,不间断的唱。当我口渴了,小雪就去买可乐和啤酒,还有下酒的花生米和牛肉干,我们吃了喝了,再接着唱歌、弹吉它。我还弹起那首学了一半的“爱的罗曼斯”,每当我弹不下去了,小雪总是拍着手笑我,说我露馅了,原来只会简单的,水平很业余。我就一本正经的说,别人想听还我不弹呢,不要以为水平业余,心里的爱就业余,我会练成高手的,到时候一曲弹出,万众倾倒。小雪听后哈哈一笑,是万众吓跑吧?我站起来去呵她的痒,她就跑,跑到阳台上,再无处可逃,我们就互相呵痒,笑作一团,这时天上夜空幽蓝,星星在忙着眨眼,组成一幅完美无缺的画面。若是遇上阴天,我们就等着下雪,充满期待。

后来,我会的歌弹完了,现场编配的和弦不熟练也不好听,就打开录音机听古典音乐,讲我在部队的经历。那段时间我很喜欢听贝多芬,也许是看了《名人传》的影响吧。本来我对《命运》和《合唱》这类气势宏大,铿锵有力的挺着迷,和小雪在一起了就听《第四交响曲》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忧伤连绵,慢慢激烈起来。一开始我怕小雪不喜欢,可她却喜欢听。不过我最喜欢放一些民乐,当忧怨凄楚的《二泉映月》或如泣如诉的《梁祝》响起时,小雪总会靠在我胸前,静静的倾听。

有的晚上,我们还去公园。在那座低低的土山下徜徉,或者就在草坪上漫步。有时候月亮升起来,树叶被风吹动,树影晃动起来,好象在水上飘浮一样,我们牵着手,也像真的在水里一样蹚着走,还要装着避开水里的石头,小心不要摔倒,有时还有小鱼从腿边游过,这时我们就弯腰去抓,但是鱼跑了,倒溅起一些水,我们就用胳膊去擦,然后互相看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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