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将衣袖扯下,化成百炼钢索,轻轻一挥,钢索如网交织,封住他的去路,再以另一只手作刀,斩出刀光自四面八方围剿。不想,他借力打力,四两拨千金,折断刀光,砍碎铁索网,以我之矛攻我之盾,紧接着,他猛一甩头,瞬间银发如针,向我刺来。我跃至半空,一个翻身,咬破手指,以血为引,引来幻空海浪,浪幻化为血盆大口将他整个人吞没。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海浪咕噜咕噜的消化声,可是忽然间轰隆一声巨响,浪云支离破碎,中间留下一团火焰,它迅速地向我扑来。
我来不及织出屏障,只能选择闪避。
火焰速度极快,不给我出手的机会,就将我逼到了一个悬崖边,悬崖下是一片翻滚的熔岩。
我记得这里,悬崖上原本放着一杆巨秤。
熔岩地笼!
火焰直扑而来,将我打落。
我仰面坠落,看到那团火焰化成了狄离站在悬崖边上,他用一种冷蔑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坠落熔岩之际,我已在身体周围织好保护屏障,但是我能感觉到到,保护罩正在被慢慢融化。
“你不会杀我的。”虽然周围吱吱的声音会让我心里发毛,但是我确定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融化。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难道因为我们是朋友?”他搓搓手指,丢下一个火苗,那个火苗掉在我的保护罩上,瞬间烧开了一个洞。
“糟糕!”我竭力修补,仍然无法阻止逐渐扩大。“你不会那么蠢吧,”我竖起掌心,“一旦坠入熔岩,我就会把我剩余的所有力量全都注入到结界之中,那样的话,别说攻出地界,你们唯一的进出口也会随之崩塌。”
“那我就慢慢耗尽你的力量。”他笑着,又搓下一个火苗,我的保护罩上又多了一个洞,为了拖延它破碎的时间,我必须费力修补。“奥菲,知道怕了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
“什么机会?”
“向我认错,与我为伍。”
“不可能。”我毅然地回绝,“作为王者,不能因一己愤怒摧毁万千生灵。”
“奥菲,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她说着,伸手朝着虚空一握,手里多了一条燃烧着火焰的鞭子。
“不!”伴随着我的吼声,火鞭抽下,将保护罩抽裂,岩浆无孔不入地钻进裂缝,我的手和脚都已经被烫伤。
“奥菲,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与我为伍,同我一起毁灭这世界。”
我咬牙:“做梦。”
他并不了解我,我清醒的时候不会同意,受人威胁更不会屈服。
我看到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看不出是复仇后的快感还是原谅的释然,可是我已经来不及看了,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在滚烫中被融化。那一瞬,许多画面浮现脑海,最后两个背影定格成永远。
“小麻烦、冰渣子,等等我……”
我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体已经被融解,动弹不得,我有意识地将力量注入掌心,这个时候,我的嘴唇忽然感到一股清凉,那一瞬,我的四肢仿佛活了过来,我猛地睁开眼睛,四周很黑,上空两侧挂着许多盏灵魂灯笼,它们在没有风的空间里微微摇曳。
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你醒了。”狄离站在远处看着我。“我已经将熔岩地笼里的熔岩换成了另一种液体,他会让你痛苦,但是不会杀死你。”
“为什么要这么做?”
“经过五年前的事,我做了这个决定,我总觉得伊菲沙会回来,我不想让这里留下一丁点的危险。”他苦涩地笑笑,“你对你所爱之人和我对她是一样的,可我却再也没有和你一样的机会了。”他揪起我的衣服,“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会让她离开。”
“我知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但是这不能成为你毁灭世界的理由。”一个人的愤怒不应该让无辜者承受,这是王者应该有的态度。“如果你还不解气,可以再我把丢到熔岩地牢。”
“这就是我的意思,每隔一个小时你就要往熔岩里跳一次,第一次要熬一个小时,以后每一次增加一小时,让滚烫的熔岩侵蚀你的血肉和骨头,就这样一直到这样度过两天,你愿意吗?”
“如果我愿意呢?”
“那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撤回亡灵大军。”
岂能因一己愤怒荼毒万千生灵,他应该比我懂得。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