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忽然冲了过来。
“莫米,怎么回事?”
“我们遭到伏击,预言师被抓走了。”
现在还有谁敢在我的监督下胡作非为?
“您要去哪儿?”
“我要亲自出去找预言师。”
“这片大陆上的一级预言师只有一个,就是他。”
“那就去找二级的。”
“我陪你。”
他的积极出乎我的意料,我仔细地看了他一遍,他的伤口虽然很多,但都只是皮外伤,没流多少血。
“伤得不重,一起走吧。”我们到最近的一个村落去了。
莫米掏出了金币,那个打铁的老先生笑着为他们指路。
我敲开了预言师的门,开门的是他的老婆,她说她丈夫出门做买卖了,要等下午才回来,于是我们就站在她的小院子里坐了一下午。
“王,您为什么总在看手掌?“”
我把掌心对向他。
“您手脏了,我去给您打水。”
我摇摇头,笑了:“当我掌心的这团火焰变成黑色时,地界亡灵就会破界而出,你看……它的颜色已经越来越深了。”
“唉……到时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你怎么会有这样悲悯的情怀?”
“您和索亚的话,我偷听到一起些,”他低头,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继续说,“我虽然听不懂什么代码什么程序,但我能理解,你说的那些大概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宿命,如果我们还能以人自称的话。”我心血来潮地撩起了他的长发,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耳朵,他的举动言语,让我怀疑他是否来自精灵一族。
我看到了他的耳朵,和我的一样,不是尖的,有些失望地垂下手。
“看不出来吗?”莫米笑了,“我伪装得还挺像的。”
他是精灵,只不过为了生存,把自己的耳朵剪掉,然后伪装成一个哈里兰人。
一句话的时间里,我看他就像看另一个人,因为他是小麻烦的同族。
“每个种族的都已得到释放,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无法以这双耳朵和现在的外貌回到我的故乡,我无法面对他们。”
“你打算一直留在这里。”
“我想陪在您身边。”
“为什么?我想我会是个暴君。”
他笑了笑:“因为这片大陆上的每个种族都是您所创造,在您的眼里,我们都是平等的。”
“你能这么理解,我很高兴。”我嘴上说着高兴,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王,这片大陆上的种族无一不承相袭了您的某一个特点,而精灵一族正是您心中善和拯救的化身。”
“你想说什么?”
“只要我还存在,就不会让您心中的善消失,哪怕只是微弱如萤火。”
少年的眼里透出单纯和坚韧,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不一会儿,天就黑了。
妇人走一边送上饭菜一边嘟囔:“怎么还不回来?以前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我们又坐了一会儿,后来有邻居跑过来告诉她,她的丈夫在路上的时候被人绑走了。
之后,我们又去了别的村落,找了几个预言师,可是他们无不在被我们找到之后,离奇地失踪了。
我想是因为的到来,才将他推入了危险的境地。有人在阻止我找回记忆。
我们只能返回不朽庭院,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兽灵。
他是兼职预言师,技术并不入流,我拿出两只盒子让他试一试。
我问他,哪个盒子里装的是我的记忆。
她感知了好一会儿,仍旧无法确认。
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给了他两个金币准备离开。
他忽然叫住了我。
“不够吗?”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哪知盒子里有你的记忆,但我预知到了另一只盒子。”
我从来关心过另一只盒子里装的东西。
“是什么?”
“是粉碎锤子。”
我想起了,是有这么个小玩意儿,那是我为恶作剧设计的道具,如果有人打开盒子,他的智力就会恢复到婴儿状态。
“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莫米笃定地说,“不朽庭院里混进了奸细!”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不敢相信,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只除了一个人。
我一回到不朽庭院,就去看望苏撒尔,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是我最深的牵挂。
灿烂的阳光之下,他牵着孩子在落花古井旁玩耍,看着他们的笑容,我的心情就如同天气一样晴朗。
“你回来了。”他看到了我,微微一笑。
“你在等我?”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找回关于我们的记忆吗?”她叫来侍女把孩子抱了下去。
“是啊,只是……”我拿出两只盒子,“我不知道记忆备份在哪个盒子里。”
“都打开看看不行吗?”
“不行,另外一只装着粉碎锤子,那是种惩罚刑具,我可不想让智商降低到一个婴儿的程度。”
她扑哧一声笑了:“我觉得挺有趣的,况且我喜欢孩子。”
我笑笑,随口说:“没有一个妻子会喜欢自己的丈夫退化成婴儿。”
她点点头,伸出手:“如果你相信我,打开这一只吧。”她随手一指,指向她带我找到的那只盒子。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无奈地笑笑。“没有一个妻子会喜欢自己的丈夫退化成婴儿,可为什么你是一个例外?”
“你还是不信我?”她收回手,满眼的失望。
“不,我信你,”我笑着,“即使我知道这里面是粉碎锤子,我也仍旧会打开,因为这你想要的,因为我爱你。”
我看到她眼中的震撼,这就足够了。
“王,不要,她在骗你。”莫米赶来,却来不及阻止。
我打开了盒子,光芒四射中,所有的烦恼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