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我把自己的真身藏到了一座驻守在宫门口的空心石像里,透过石像的眼睛,我能看到进出的人,就在昨天,我看到了全王宫的人列队欢迎,我听到仆人说,这座城市真正的操控者降临了。我知道,他们口中敬畏的那个人就是灭世使者,当我远处的虚体收回后,我的身体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我的四肢也能动了,我在天黑的时候,打开了雕像的肚子,从里面出来,穿着侍卫的衣服,若无其事地穿过一座座宫殿,到达索亚的寝室。
我站在门口,能够清晰地听到里面挥鞭的声音。
莫米说的是真的,索亚正在遭受着疯狂的虐待。
女王光鲜的表面下掩藏着的是一具残破的躯体。
索亚毕生追求的荣誉和权利,拥有的时候,竟然这么的可悲。
我走过去,窗户是开着的,我悄悄站到了边上。
一针鞭响,我看到索亚光秃秃的趴在地上,悲伤布满交错的伤痕,新的旧的交错,几乎就像一件衣服一样盖在她的背上,只不过这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衣服”,浓浓的鲜血渗透而出。
“穿上。”光着臂膀的男人把衣服丢到她身上,我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黑色五角星纹身。他果然就是灭世使者,我不由我住剑柄。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黑色的头发和眼睛,鹰钩鼻子,眼睛深邃阴沉,与诺亚人有几分相似,这就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人吗?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她苍白的脸色已经麻木,平静地裹上衣服,不一会儿,鲜血就把衣服湿透了,可是她毫无在意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说。”发泄过的男人抹了一把汗水,脸上带着惬意的表情,与苍白的脸形成极端的对比。
“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阻止灭世吗?”
“我没有更改的权力……”他喝了口茶,“但是我能让它暂时陷入瘫痪,这就是你们所认为的宿命,我以为你早就认命了。”
他温柔的语气与他暴虐的行径完全不配,我怀疑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应该是耳朵吧,不然,他讲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
“如果我杀了你呢?”
“你在说笑吗?”
“就当我说笑,告诉我结果。”
“那么你将代替我充当破坏者的角色,成为的新的灭世者。”
那一瞬,索亚的嘴角浮现出复杂的笑:“如果我真的这么干呢。”
“那么,你会连同你自己一起毁灭。”
“这就足够了。”话音刚落,索亚腾空而起,用右手向他劈去。
灭世使者吃了一惊,但是反应过来后,仍旧悠闲地喝茶,他的周围有一股气流形成的保护罩将索亚的攻击抵挡在外。当他喝完茶,捏碎杯子的那一刻,索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到墙上。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生出叛逆之心?”他背着手,悠闲地走到窗口。
“我早就想杀了你,如果不是畏惧成为灭世者,我早就下手了。”
“说得好听。”男人冷笑,“你是怕打不过我,更怕舍不得杀我,是不是?”
“住嘴。”索亚吐出一口鲜血,“不许你侮辱我的感情。”
“侮辱?”他冷笑,“没有我,你会有现在地位。”
“你住口。”索亚崩溃地捂住耳朵。
“到现在你还在骗自己,你所谓的感情比不上你对权力的欲望,所以你选择了出卖奥菲,别把拯救的光环套在头顶,你不配。”
“我叫你住口。”她愤怒地挥动魔之右手,但是无济于事。
他轻而易举地扼住了她的手腕:“你以为得到了魔之右手,就能牵制我?”
“至少能与你一较高下。”
“你错了,如果这只手长在奥菲的肩膀上,那还有可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敢净化我?”
“不敢?”他仰头哈哈狂笑,“蠢货,不是不敢,是不想,折磨一个玩偶,怎么比的上折磨这么美丽的你更有快感。”他握住她的下巴,贴在她耳边,“而且你很像一个女人,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她叫索菲,可她抛弃了我,选择了我的好朋友,我对她的爱就变成了恨。”他说着,用力地揪住她的长发,“看到你痛苦是我的乐趣,我怎么舍得把你变成没有意识不知道疼痛的奴隶,那样太便宜你了。”
索亚挣扎着,却被他揪着头发甩到了墙角。鲜血从她的头皮上渗出,那原本美丽的容貌变得血腥而恐怖。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他走上前来,“我告诉你,奥菲爱的只有不朽庭院里的那个人,你只不过是一个玩物,我比他好,至少我认真地折磨过你,呵呵呵……”他笑咧嘴,英俊的脸上露出阴毒的笑。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用力地推开窗户,露出了左半边的身体。
他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奥菲,你回来了!”他的口气就像见到一个久违的朋友,但是我对他的脸毫无印象。他继续古怪地笑着:“难怪这女人又变心了,原来是因为你,你的魅力还真大,断了一条手臂,竟然还……”他突然住嘴,因为我已经从窗外跳了进来,“你的右手……真是神奇,竟然长出来了。”
“你很失望吧。”
“有点。”他仍旧笑笑,“你是来报仇的吗?瞧,我已经替你做了,这五年来我把这个背叛你的女热能折磨得体无完肤,怎么样?你应该来谢谢你。”
“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我愤怒地拔剑,对准他的心口,“我要像你杀死伊菲沙一样杀死你,还要让你十倍偿还。”
“哦……”他嘻嘻笑,“原来你最在乎的是那个精灵,真的很漂亮,不仅漂亮而且跟那人很相像,难怪你心里放不下她,可是怎么呢?你无法用同等的方式杀死我。”
“试试……”我的剑又进了一寸,可是他躲也不躲。